“羽毛,你和青青一起学开车吧?”姜如看看副驾驶座老神在在的女儿。

水青一直不知道爸爸现在在大学城里的职位居然是临时的,还喜滋滋得认为升官了呢。

“青姐姐,好饿!”两人的嗓音如黄鹂出谷,脆生生,齐声声。

那东西竟然像——

云川走到厅里,果然看到水青蜷坐在沙上,吃着巧克力糖,哈哈直乐。老爷子的脸上也渲染上喜气。

司机大叔已经等得频繁看表,见到人也没松口气,直说要赶不及比赛。那好看的家伙上车后才打开条窗缝说谢谢,就好像在施舍穷人。

水青走得不快,她的心神被美丽的树林拉出一半,宁静平和,可忘却一切。因此,当她听到呼噜呼噜的小猪拱鼻,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和伙伴们商定的范围,只循着那声音往下赶去。

“天色暗了,明天再去吧。”爷爷抬头看看星空,月色呈酿熟了的金黄,就知时间已晚。

“他是好样的。”叶陌离似乎对花树很崇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以前那些朋友,我承认他们不太象话,可花树不同。除非金哥交待,他不会跟别人一起混天胡地。为人讲义气,很有能力,我觉得他比金哥强。”

“奶奶,您今天要炖鸡给我吃吗?”先从好说话的着手。

水青记得爷爷家在最南那片山地的脚下,看好方向,把背包往肩上耸了耸,“先往山脚下走。我爸打过电话,应该有人来接,说不定路上就遇见了。”

“难道你认为这地方会有适合我的口味吗?”安妮一头红,浅绿色的眼睛,个子不高不矮,身材劲爆火辣,个性也呛。云天蓝那些损友暗地叫她小野猫。

花树听她说得很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父母在的时候,他也是宠儿。谁知天有不测,让他十岁起尝尽人间冷暖。为了生活,只得在街头混。

“怎么?要我上卫生检疫部告到你们关门?”痘疤脸还挺懂做事的程序。

云天蓝走后没几天,她请云爷爷帮忙以他的名义开了个股市户头,第二天资金就全部注入,66续续买了三只股票。

从辅导员那里开完会出来,远远就看见一道他已熟悉的背影。他和她的交集似乎终止于高二上学期那通电话,以后只是对面点头,却无言无语的状态。尽管这样,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关心,从好朋友莫默那里经常探到她的消息。莫默说,完全不像高一补课时谈论莎士比亚的张扬,她的个性很闷,称得上朋友的就是同桌。当然,莫默没漏掉她和插班生的绯闻。

“天蓝没有,可我给老王配了一个。你想跟他道别?”平日两人虽不多话,离别还是伤怀的,云川老爷子感性得认为。

“你——不要紧吗?”云天蓝看水青靠着木桩十分无力,就感觉不好。她脸色泛白,额前黑湿嗒嗒,粘着。她颧骨高肿,手放在胃部,挨得不轻。他刚才出手很重,千万别打断了她的瘦骨。

水青攒起眉,咬着下唇角,因为老爷子声音中有某种称为恐慌的情绪,令她非常迷惑。今天,这对祖孙俩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绪波动剧烈,连这院子里的风都带着刀锋般的冰冷。

“那家爱食坊看上去很不错,好时髦,好像也有饮料。我们进去喝东西聊天吧。”一个说。

“对,我们是表兄妹。”水青套个很近的关系,“我一个星期总要去他家两次吃晚饭。爸妈忙,所以就请外公帮忙照顾我。云天蓝是我外公的孙子。”够清楚了吧?粗粗看起来,她不算说谎。

细细读,果然是转让域名的协议。这是副本,云天蓝签了字,还有律师的签名,已经生效。最后一页附带着支票,由澳洲国立银行开具的支票,支付到云天蓝名下。水青先看英文数额,心脏立即狂跳。不敢相信,又去数零。

“青青,你怎么想出来的?”羽毛妈恨不得好好抱抱水青。

的确,难在羽毛爸酸到家的书生脾气。他不仅倔得够呛,而且最讨厌同情心。虽然他本身就是个热心肠,但套用到自家身上,行不通。

“小饭店到处都是啊。”她随便看看就好几家。

白子西目不斜视,落在水青身上,虽然公式化的介绍,却有令人不难察觉的友善,“这是我表妹6曼丽,今年从h市考进云上。”

水青一扭头,动作慢了,被钱秘书追上,抢去手机。

“好什么好?我妈要再找不到工作,可能我就要考虑跟爸,还是跟妈一起生活了。”羽毛把笔一甩,“大人烦死了。”

“你能上网?”这年头网络可精贵,只限于大公司,大学和政府机关。不过深入到百姓家,也就在五年内。

花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时刻所生的事。从小到大只有他打人鼻青脸肿,居然被一个女生砸青了鼻梁架子,而且凶器居然是一只蛋,一只掉到地上能出像石头敲地那种铿锵有力声音的鸡蛋。难怪能砸得他蹲下身体,双手捂住鼻子,只疼得眼冒金星。

“真是不小心摔的?”他墨眸犀利。

“小妹妹,谢谢你!”那人把巧克力给小丹,“以后不要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哪怕是你喜欢的,因为可能是坏人。”说完,又谢了一遍,拐上小路。

云天蓝一挑眉,“你教她什么?”

水青背部僵直,那个人应该在和莫默打招呼,自己不用太敏感。

水青眉头打结了。

水青也无所谓,以为那人应该走了,索性推车上坡,缓缓急促的血脉流动。

“我不收徒弟,只教家里人。”好大一缸子冷水。

呵呵,云川一乐,招来小伙计,“小张,跟孩子说说,我是谁。”孩子谨慎,但聪明。

“八班实力很强,那些名字都是年级名次排得上号的。”芸芸对这方面的消息很了解。“七班差多了。”

“你想,以你本来的成绩,中学都毕不了业。谁知,补了补课,你就考上职高。证明什么?”水青正经得给他分析,“证明你聪明啊!他们肯定想,临时抱佛脚,你都能进步这么多,要是在一群最优秀的师资面前,还不来个质的飞跃?”嘴角有些忍不太住得勾起。

这句话惹得一桌笑。

“我再想想吧。”老妈答应了。

“不用你,我让她去盛。”小少爷手指点人头。

“白子西同学。”水青觉得有意思。

“英国音从哪儿学的?”中文。

“好多人。”羽毛趴在桌子上,“奇怪,看上去聪明相,也会不及格?”

证券交易所离学校不算远,十五分钟就到。今年交易所的人流量增多,静寂已久的股民又开始摩拳擦掌,殊不知那只是另一个陷阱。

“可以回教室了。以后要吃早餐,低血糖有时是很危险的。”说着危险,又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