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唯一要忙的事,就是扫雪了。院子里的,大门口的,家家各自管好自己家的。

严秋惊讶道:“啊?你这肚子这样,能行?”

石怀山可受不住严秋生气,赶紧凑他跟前道:“秋啊,这话咋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是,当初是看你长的俊才买回来的。可我现在喜欢的是你的人,跟你俊不俊可没关系了。真的!你别听那小崽子挑拨咱俩。”石怀山为了表心迹,毫不犹豫的黑他亲弟弟。

“这不么,那李家小哥儿比招福大5岁,这说出去不好听啊。能不能跟李家那头打个招呼,瞒下岁数,少说两岁。”

严秋在一旁,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吱声。他心里是支持石招福去看看李家小哥儿的,这亲成不成的,还得见见人才好做决定。只不过,想着不好在外人面前反对石怀山的话,落他面子,便把话忍了下来。

石康全挺在意这岁数问题的,“整差五岁啊?”

现在有新鲜白菜,又有豆腐,严秋想着晚上正好做个白菜炖豆腐,多放点水,还能喝汤。再炸些

石怀山前脚刚走,石招福后脚就进门了。“君哥。”

石怀山回到家,严秋跟大成他阿爹正坐在炕上一起缝棉衣。

石怀山也没辙,烦燥的拉开门,虎着脸,“你又来干啥?!”

石招福看了一眼他继阿爹,这人把两个多月的身子,挺的跟八个月似的。“那不是外人,那是我哥。”说完便不理他们,

那时候石怀山虽然不大,却看的明白。

晚饭吃的特别饱,严秋自打来这里,这顿算是最丰盛的饭了。大米特别醇香,又有嚼头,严秋一个粒也没浪费。

然后就先做卤,主料是肉和野菜,都切成了丁。用油将大酱爆香,放入葱花翻炒几下,再把主料下锅炒。炒的差不多熟就加入水,水入锅时呲啦的响,香味飘的到处都是。等卤汁煮到粘稠,便可以出锅。

小哥儿结了亲,就随了夫家,外人称呼得叫谁谁的齐君或者谁谁家的齐君这样才行,等有了孩子,就改叫谁谁他阿爹。自家人才会叫哥儿的小名。村里人守旧,最重这方面的规矩。

于是两人先是在电梯里眉来眼去,然后互留电话,开始约会,进行一系列恋爱的事情。

不认得路哪是那么容易的。石怀山回家一看没有严秋的影子,心就咯噔一下,赶紧出去找。好在

这三风山里,他们石家村还算是好的,离县城虽然30多里路,可比山里面另外几个村子也强多了

村长拿着红纸看来看去,喃喃道:“这字真是好啊,句子也好。好,好,好啊。”村长挺激动,连说了三个好。他年轻时也是喜欢读书的,只是家里实在穷,供不起。如今,日子好过了点,岁数也大了。到城里跟人学了些,终究是比不过年轻人的脑子了。这严秋不愧是官家出来的哥儿,他在城里也没见着过有这样一手好字的人呐。

严秋被夸的不好意思,还有些心虚,他这也是借原主的光了。

屋里其他人见状,就有些想让严秋帮写对联了,但又碍于村长的面子,不好直接说。左瞅瞅右瞅瞅的摇摆不定。

其实这对联的字好不好的,也都是贴个喜庆,能咋地?但现在有的选了,就自然想要那好看的。

村长也看出来了,村里人心里这点小九九,他是门清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对严秋道:“你这句子好,字也好,那你就给村里人写写吧。”

严秋犹豫道:“这合适么?”

“没啥不合适的,我这写了一小天,胳膊都酸了。”村长边说着还边揉了下胳膊。

见村长都这么说了,严秋也不推辞了,那显得他小家子气。便接了手,给村里人写对联。

村里人也都高兴了,因为严秋是小哥儿,也没好围上来,但离着距离恭维着。还有人夸石怀山好福气。

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眼里,这识文断字的,可不是一般人了,谁家都得高看一眼。

石怀山在一边,又是高兴又是愁的,他齐君原来这么有本事,越发显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了。

下晌,村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严秋和石怀山也告辞要走了,村长让他们带点玉米面走,那他俩是肯定不会要的。最后,村长就送了严秋一套旧的毛笔砚台,“你这一手好字,可别荒废了啊,有空就写写。”

严秋喜笑颜开的道了谢,这东西可比玉米面好多了。

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都说石怀山买回来的齐君原来是个有学问的,那对子写的可有文采了,字可漂亮了。传来传去的,就又走了样。最后夸大成了严秋学问大的不得了,要不是因为他是个小哥儿,那得能考上举人了!

严秋并不知道这些,他刚得了笔墨,正是有新鲜劲的时候。家里没纸,就在屋里的泥面地上沾着水划拉。

石怀山也跟他旁边蹲着,趁机跟着学点。齐君这么有学问,他更不放心了。怎么也得学个差不多才行啊。

严秋也乐意教他,以后用不用得上先不说,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今天又飘起了雪,洋洋洒洒的下个没完。

两人正在屋里边腻歪边写字,却听到有人敲门。这雪天按说是不会有人出门的,石怀山挺纳闷的踩着雪给来人开了门。

“怀山兄弟在家呐。”来人打了个招呼。

是张有宝他齐君,还带着孩子。小孩没多大,趟着雪来的,小腿半截都在雪里。“这大雪天的,啥事啊?进屋说吧。”石怀山看了看孩子说道。

张有宝他齐君哎哎的答应两声,领着孩子跟着石怀山进了屋。

严秋看来了客人,就给倒了两杯热呼水。又把石怀山身上落的雪给拍打掉了。

石怀山跟张有宝家并不熟络。张有宝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家之一,平时走动并不多。

“这大雪天,咋领着孩子出来了?有啥事?”严秋问道。他跟张有宝他齐君也不认识,最多就见过一面。但对方毕竟是个哥儿,说话还得他去说合适些。

张有宝他齐君斟酌了下,瞅着严秋道:“是这么个事。这不听说你学问好,我家这个小子,过了年也6岁了。能不能请你教教他识字啊?”他把儿子推到严秋跟前,小孩虎头虎脑的,挺机灵,还给严秋行了个礼。张有宝他齐君又道:“我们家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和他阿父就想着啊,可不能让儿子也跟我们一样,就见天的指望这点地活着了。想让他多少学些学问,以后啊,也能多一条路不是?”

理是这么个理,严秋也觉得这样对。小孩子么,一定要学点知识的。但他对教人读书这事心里没底,没干过啊。再说,也没有教材,怎么教呢?那些什么三字经、百家姓的,他也不会背啊。

严秋道:“这,这应该让村长教更好吧?我这真怕教不好。”

张有宝他齐君叹气道:“可不跟村长说过了么。但村长说他只学什么皮毛的,怕误人子弟?是这么个词吧?反正就是说怕耽误了孩子。哎呀,咱也不求这孩子能考什么举子,当官老爷的。只要孩子能识个字就行,你就给费费心?每天也不用多教,一、两个时辰的,随你定。当然,我肯定不让你白教。家里好的拿不出来,玉米面管够,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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