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天龙八部后记 > 四回:中)武林大会生枝节 龙飞鹏举皆少年

要说厥贺也非等闲,一招“宿头藏颈”,化解周仕英剑招,他看周仕英为一女流,不仅年轻,而且漂亮,动了邪念,并使出一招“白猿偷桃”,直取周仕英前胸,周仕英何等的英烈,怎肯受此侮辱。一招“彩虹经天”、“白云出岫”、“白虹贯日”,将湛泸宝剑舞得如同“采和散花”,直刺时如同毒蛇吐信,抖腕时如同怪蟒翻身,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根本不给厥贺喘息时机,就这样,你来我往,战了百多个回合,厥贺明显处于下风,眼看不敌,厥贺使出救命三招:“倒卷珠帘”、“白雾茫茫”、“春风拂柳”,尤其是后两招向周仕英暗下毒蛊。

不露踪迹是不露踪迹,但他行侠仗义的禀性始终没有改变,从大辽退兵,到大辽灭亡,萧峰已经在江湖仗义行走几十年,由于他的武功出神入化、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萧峰还活着,他除了在江湖中行侠仗义,剩下就是回雁门关绝谷陪伴在阿紫左右。

各位看官,竹剑的心情为什么这么愉悦?因为,好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这是心情愉悦的第一理由;第二个理由就是此次主人前来祭祀,就连夫人都没带,唯独带上她姐妹二人。要知道,在飘渺峰这样的“女儿国”里,周侗是这里唯一的男性,自然成了门下女弟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更何况,步入不惑之年的周桐,不再是满头戒巴的“丑和尚”,自有成熟、稳健、刚毅、洒脱的一面,让梅剑、竹剑等人,见了周侗有耳热心跳的感觉,毕竟不同于童姥时候,那时,都是女人,就像一坛陈年老酒,不打开盖,再香也只能焖在坛内,现在飘渺峰有了唯一的男人,不能不让她们心猿意马,怎奈,碍于门规、碍于夫人的真情,加上周侗的定力,他们对掌门人敬而远之。

一连十多天的暴雨,加上二十多天的连阴雨,让永通河水位瀑长。村西头有一对磨豆腐的中年人,男的叫岳和,女子是他心爱的妻子姚氏。

还没等婉儿喊出一声“不好”,就听前后左右各有破空之声传来,本能的反映,让她提气上纵,可是,她忘了,这里是中军大帐,头顶之上是封着的,帐篷并不高,上纵身形受挫,四股掌力不偏不倚打在她的腹部、后腰、左肋、右肋,别说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就是成名江湖几十年的人物,也要命丧黄泉,好在上纵之势削弱了四股掌力,饶是如此,婉儿也被震的五宫挪位,胸中如四海翻腾,还没落地,就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拉悍暴跳如雷,道:“我们连西夏一兵一卒还未看到,就这样大败而归,我如何面见父王?”话没说完,催马回救。

婉儿见到公主,连忙行礼,被公主扶住。公主见婉儿脸上的汗水洒湿前襟,花容失色,知道婉儿此行的重要,心中不禁颤抖道:“婉儿姐,是不是父王母后身体有恙?”

童姥岁数越来越大,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就在她即将老死之日,她掏出千年寒石雕啄成的扳指,让阿紫跪在自己面前,传她为古墓派第二代掌门人,阿紫一切照办,传接完毕,她趁阿紫不注意将其点倒,把自己八十多年的内功毫无保留地灌输在阿紫身上,然后,灯干油枯的天山童姥一命呜呼,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里,积聚了无上功德。

安道全的爹爹是一介书生,虽有八斗之才,怎奈,无钱无势,每次赶考都不得及第,这次,他把家中能带的银两都带上,又到京城去赶考,想用银子走动门路,可他带的那点银子还不够塞贪官牙逢的,自然是不得高中,又一次落榜。

给阿紫动完手术,接着,她又把萧峰挪到宫女的位置,钢丝弓绷开他的伤口,滴上波斯麻散,用铁筷子过火夹住丝帛将萧峰肚子里的淤血清除,再用牛毛针、羊肠丝缝合伤口,此时,石屋外的月光已在中天,忙活了几个时辰的老妪,继续给二人的嘴唇涂抹少许的清水,这才就此罢手。

说完,让岳飞脱去上衣,岳母用银针在岳飞背上刺了四个字:“精忠报国”。每一针扎下去,都是刺骨的疼痛,小岳飞咬紧牙关,吭都没吭一声,他知道,如果自己吭气,母亲就会更加心疼,因为,他从背上的泪滴能够感知,母亲也在经受一番内心的煎熬,每扎一针,眼泪都滴在岳飞的背上,所以,尽管岳飞疼的满头是汗,但他仍然对母亲说“不疼,不疼,娘亲很快就会好的。”

银针蘸着血红在岳飞背上刺出的四个大字,随岳飞逐渐长大变得更加清晰可辩,也让这四个字从此标榜青史,流芳百世。周侗看着岳飞年纪虽小,却有超乎一般人的意志,心中赞许有佳,亲自为他起了“鹏举”的字号,并将岳飞收为义子。

岳飞自拜在周侗门下后,白天习文,夜间习武,没几年下来,文,可以吟诗作赋出口成章;武,可以骑马射箭长拳短打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尤其是周侗将小无相功内功心法,逍遥手、天罡掌的武功招式倾囊而授,在兵器方面,周侗将逍遥派的逍遥剑、追魂枪后改名为岳家枪教与岳飞,更把独孤雁老人赠与萧峰转而赠与周侗的湛泸宝剑传给岳飞,又把自己学得的兵书战策毫无保留地亲授,八年不到,岳飞已经是相洲远近闻名的人物,令王贵、汤怀、张显羡慕不已,虽然他们也拜周侗为师,但是,他们的武功与岳飞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日,在通往刘家庄的乡间小路上,一位少年一边欣赏田野风光,一边吟诗作赋抒发豪情,只见这位少年,头戴公子巾,身穿素罗袍,足登千层底的黑色快靴,腰扎襻甲丝绦;面如美玉,一张娃娃脸生的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耳垂纶,鼻直口方,虽然走在乡间的道路上,不时引来行人的侧目,好俊的少年,简直就是一个美男子秧子,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周侗老隐士的爱徒岳飞,此时的岳飞,正奉母命前往刘家庄看望自己的启蒙恩师——刘老先生。

自八年前一别,岳飞真的没有见过先生,但对先生教给自己的学问始终不敢忘怀,更何况,岳母对他说:“吃水不忘掘井人,在我们一贫如洗,与先生非亲非故的时候,他没有嫌弃你,兢兢业业地教你读书识字,这份恩情到什么都不能忘。”

所以,岳飞带着母亲之命前来看望老先生,一是感怀旧恩;二是看看老先生身体如何?是否有什么需要照应的地方,岳飞一路走,一路像一只放飞的小鸟,心情特别的惬意,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来到刘先生家门前,岳飞没有鲁莽敲门,在打探清楚之后,伸手轻扣门环,并朗声道:“先生在家吗?学生岳飞前来看望恩师。”

工夫不大,从里面传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问道:“谁啊?这就给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响,院门打开,站在岳飞面前的是一位二八妙龄的少女,让他感到满脸通红。

只见这位少女,身材窈窕,面似桃花,柳叶眉,丹凤眼;挺直的鼻梁下,长着一张恰倒好处的小嘴,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穿着也很朴素,她一见门口站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俊后生,也是怯生生地不好意思,羞答答道:“请问公子,您是找家父吗?”

“哦!我是拜见刘老先生的。请问:这是刘先生家吗?”岳飞慌忙言道。

“嗯,家父正在里间看书。”姑娘答道。没等姑娘话说完,就听里面一个老人的声音问道:“莺儿,是谁来啦?赶紧请客人进屋。”随着声音,一位老先生出现在岳飞面前。

岳飞打眼一看,“哎呀!”这正是自己八年未见,始终不敢忘怀的刘老先生,没等先生走到近前,岳飞“堆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到跟前,道:“不肖徒岳飞,给先生磕头,愿老人家金体玉安,福寿年年。”说完,叩了三个响头。

老先生一听是岳飞,赶紧让他起来说话,并命莺儿为岳飞倒茶,道:“莺儿,你不是整天跟为父念叨你岳哥哥吗?现在岳哥哥就在你眼前,还不赶快过来见过岳哥哥。”说完,老先生捻着胡须哈哈大笑。

他的话,让女儿莺儿感到无地自容,娇嗔道:“父亲你好坏,我只不过跟你打听打听岳哥哥现在有多高了?哪里有整天念叨岳哥哥了?”满脸红云的莺儿走到岳飞面前,侧着脸款款而拜,道:“小妹莺儿,见过岳哥哥。”拜完之后,疾步而去,工夫不大,她为岳飞和老人端来茶水,一边递茶,一边偷眼观看岳飞,彬彬有礼,相貌英俊的岳飞,让一个二八不到的佳人顾盼生情,心中就像揣了一头小鹿“砰砰”乱跳。

老人看在眼里,心中乐开花,暗道:“她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现在又是郎有情,奴有意,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待我来试探岳飞一番。”道:“飞儿,现如今,你与母亲还居住在王家庄吗?家中日子过的怎么样?家中有没有增人添口啊?”

对于刘先生的关怀,岳飞如实地回答道:“是的,先生;我与母亲仍然居住在王家庄,只要荡河不泛滥,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多了,增人添口倒没有,只是学生现拜周侗先生为义父,在他门下习练武功,修炼兵法。”

“好,好啊!我早就听说你拜在周隐士的门下,周侗可是个世外高人,文治武攻,兵书战策,消息机关,逗引埋伏,样样精通,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周隐士学习,将来必成大器。”先生侃侃而谈。

岳飞拱手施礼道:“多谢先生教诲,岳飞一定不敢忘怀。至于成就大器,学生不敢想,现如今,胡虏汹汹,民怨道道,学生只想一心报国,救民与水火,吾愿足矣!今日看望先生,不知先生有什么需要岳飞效劳的地方?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先生道:“老夫身体尚好,又有莺儿照应,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管习文练武,只要得空能来看望老夫即可。”说完,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让莺儿赶紧准备酒菜。

岳飞想要起身告辞,老人说什么也不让岳飞走,端菜上酒的莺儿也在一旁道:“岳哥哥远道而来,就陪家父多聊几日,明日还请岳哥哥陪我一块去看庙会,父亲老迈,又不肯去凑热闹;今年的庙会可是十年一次的大庙会,甚是好玩,小妹就拜托岳哥哥了。”说完,莺儿俏皮地看了岳飞一眼。岳飞有心推托,怎奈,先生盛情难却,只得应允。

岳飞与先生彻夜长谈,乐坏了姑娘莺儿,躲在自己的闺房中,将最好看的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恨不能整夜化妆,给镜子中的人看,直至亥时,刘家小院的人才真正熄灯安寝。

就在岳飞准备安寝之时,忽然,他听到有夜行者行进的声音,仔细辨别,夜行者绝非一人,岳飞悄悄起身,推开半扇窗户,只见对面的房梁之上,一拨一拨的夜行者连怏的轻功,如同夜猫跳梁,没有踏坏一片瓦,弄碎一块砖。

岳飞知道,凭这些人的轻功,武功一个个不弱,待夜行人走过之后,岳飞施展小无相功中的“道冲身形”“道冲身形”是由少林“大挪移身法”演变而来,逍遥派开山鼻祖乐无天觉得,武功如同“道”,快速的身形虚无飘渺,空虚无形,作用却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他将“大挪移身法”中烦琐的动作去掉,以善为道,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即为“道冲身形”,尾随其后;这些人衣裳褴褛,蓬头垢面,每人身上背着一个布袋,有的人身披麻袋片,毫无例外地手持一棍,他们急速往村的东北方向行进。

来到村口几里外的一座破庙里,大家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东方长老在吗?洛阳分舵余大彪求见。”

这时,从破庙中传出一个声音道:“哦,是余舵主啊!东方睿在此,不知帮主来了没有,我等已经期盼已久,恭迎帮主大驾。”

只听姓余的舵主答道:“东方长老,帮主恐怕一时难以脱身,安顿好吴长老的尸身后,才能赶来。”

“啊!吴长老仙去啦!我等在此给吴长老祭拜。”说完,只听见一阵竹棒捣地的声音起此彼伏。

过了一会儿,就听那个叫东方的长老说道:“丐帮众家兄弟,吴长老是追随汪帮主、乔帮助、洪帮主的丐帮元老,在丐帮危难时刻,他公明大义,力挽狂澜,挽救丐帮,使我百年丐帮依然能够立足江湖,功不可没;现在,他老人家仙去,我们一定要秉承他老人家的仙志,在洪帮主的带领下,驱逐金鞑,保土安民。眼下,我们就是要开好‘太行武林大会’,共同商讨对付金鞑子的办法,救黎民于水火,救国家于危难。”

他话音刚落,一片声讨之声:“对,驱逐金鞑,拯救黎民。”

东方睿把手一挥,大家停止呼喊,接着道:“余舵主,不知帮主有何训示?”

只听余舵主道:“帮主说了,他安顿好吴长老尸身,将随后赶来,大家各司其责,确保‘太行武林大会’如期举行,这是我丐帮几十年来第一次邀集天下各大门派,召开武林大会,不得有任何闪失。”众人齐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