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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耀眼的红玫瑰放在熏的柜台上:“听您的口音是鹿儿岛人吧?那可是个好地方,很多善良美丽的女孩。希望下次来日本还是那么可爱的女孩迎接我入关。”

“我没想过要在那里定居,我是想去看你。我曾构思过你去了法国以后我的生活,我想每年夏天去蒙塔利维海滩度一次假,远远的看着你在海滩上走过,跟那些漂亮的女孩眉目传情,在她们赤裸的背上抹防晒霜……但是不跟你见面。我不带任何人,也不告诉任何人。我在戴高乐机场下飞机,租一辆车,自己开去蒙塔利维海滩,装作一个去看裸体的好色老头子。我这辈子沾的血腥太多,已经没法自由啦,注定要下地狱变成恶鬼。我跟你见面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将来的加人也不会喜欢一个恶鬼总去看望你。有一天我死了,你就真正自由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就是源稚生,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搅你的安宁。”橘政宗顿了顿,“你没有纹身,你是干净的。”

“我想诸位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先代神官在《皇纪闻》中留下过这样的描述。一万年前神曾苏醒,日本四岛在惊涛骇浪和火山喷发中摇晃,天地摇摇欲坠,高天原沉入茫茫大海。那是神赐给子民们的礼物,神苏醒之日必然赐礼物予子民,它的礼物是浩劫。看似荒诞不经的传说,可是正渐渐变成现实。二十多年前列宁号沉入高天原,神开始苏醒,被打断的浩劫之轮又转动起来。如今苏醒的神已经离开了高天原,那么敢问诸位,苏醒的神会去往哪里?”宫本志雄环顾众人。

“猎枪是赤备自己的,mp7和伯莱塔不是这种暴走族帮会能弄到的东西,那个幕后的人还武装了这些男孩。”乌鸦说。

这时漆黑的云层忽然破开,黑色的巨鸟从天而降,b1轰炸机低空飞行的激波扫荡了整条长街,三发照明弹就像是三颗炽白色的流星在长街的空中横贯而过。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所能够救治真的医院,无论它值多少钱凯撒都会把它买下来。但是医院只能治病,死亡并不是一种病。凯撒听着她的心脏渐渐地停止跳动,终于无声无息。

“当时应该一枪崩掉这家伙的脑袋。”凯撒轻声说。

路明非从未看过这么牛逼的跑车阵容,跑车的车身低矮,底盘贴近地面,曲线如少女的身形一样曼妙。暴走族的车都经过暴力改装,碳纤维的前盖和大包围是标配,各种主题的拉花和彩灯也不会少,每辆车都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外星交通工具。他们沿着下水道飘了两条街,又跑回了曼波网吧,跑回来偷车。

路明非和楚子航负责撬子弹,恺撒负责设置这个简单的炸弹,这种手艺他是跟东非的猎人学的,用子弹里的火药就能造出惊吓到犀牛的小型炸弹来。

车手猛地提把,摩托车带着疾风腾空而起。这名暴走族显然接受过足够分量的刀术训练,在空中俯身劈斩,是骑兵刀术中的“跳马刀”。他刀斩楚子航的同时用摩托车撞向恺撒,摩托车和人加起来有几百公斤重,被他撞伤必然骨折。黑色长刀自下而上挑起,楚子航稍微侧身,随手挥出日本刀中的“逆袈裟”。暴走族的刀连同前轮一切裂开,木托车像是失蹄的马那样轰然坠地,楚子航凌空一记膝击撞在那名暴走族的小腹上,把他踢飞到四五米外。他的杀胚性格开始发作,下手不加控制了。恺撒连动都没动,低头整理鹿弹的子弹带,这种小角色如果楚子航都没法解决那他别在卡塞尔学院混了。

有人似乎已经觉得不对了,他们正向恺撒走来,接二连三地喊了几个名字。这说明他们不确定恺撒到底是谁。

“有人来了!”路明非低声说。

“eva: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记下这张图上的几个出入口。”

“诺玛:这项情报对你暂不开放,你的优先任务是潜伏,你失去过神国的人,蛇岐八家如果知道你生还,一定会缉捕你。”

“加图索先生是无意中来这种地方的吧?”真跪在旁边给擦好的皮鞋上蜡,有意无意地问。

有人敲门。恺撒把门拉开一道缝,经理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托盘中盛着一盘精致的糯米点心,背后站着一名穿红旗袍的女孩。女孩低着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只能看出来身材苗条腰肢盈盈一握。

黑金色的玻璃门确实显得很有气质。恺撒登上台阶,门自动打开,左右两排短裙黑色袜高跟鞋的妹子一齐鞠躬:“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老板赶紧握住她的手,“薯片你不要这样……我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啊……你们辞职了我可怎么办?我给你们涨工资可以么?”

“说你的名字!”苏恩曦扣紧了扳机。她对醒来的是什么完全没把握,那对赤金色的瞳孔看着叫人心惊胆战。

“我送去日本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是猪和水怪,而我也不是只会念经的唐朝和尚。”昂热从抽屉中取出折刀,插入腕口的皮鞘。

“作为文科生居然一次就听懂了你真是了不起啊老兄。”

他把箱子推到庞贝面前,“这就是我们和蛇岐八家之间的盟约原件,翻看的时候当心一点,别弄坏了。”

“是富士山的方向,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地震,富士山开始喷火了,”木村浩解释,“那座火山有三百年都没有喷发过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少将忽然说。

“我们随时都准备着为您服务,”木村浩微微躬身,“黑石官邸这里观潮是最好的,但今晚恐怕不会有大潮,有潮的话气象局会挂红色风旗。”

第一章风与潮之夜

昂热把玩着酒杯:“1946年我代表卡塞尔学院来日本,你代表蛇岐八家跟我谈判,也是在一间和室里,你也是找了一群女人来陪酒,也是吃饭吃了一半就开始谈判。你露出咄咄逼人的嘴脸,说日本的混血种不可能臣服于外国人。你这么跟我说话,好像又回到了1946年,只是我们都老了几十岁。”

犬山贺挥手,女孩们迅速地退后,后背贴墙跪坐在两侧。这是日本的规矩,男人说正经事的时候没有女

人的位置。

“校长,家族让我、龙马君和宫本君来这里迎接您,是因为我们都曾是您的学生。这是友善的作法,家族不想用激烈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觉得我会害怕激烈的方式么?1946年我是独自来日本的,这一次也是独自。”

“意思是您一个人就足够面对蛇岐八家?”

“八家有点难度,但消灭三四家应该没什么问题。”昂热微笑,“我老了。”

“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一句话终于点燃了怒火,犬山贺拍案而起,“你的狂妄未免太可笑了!你以为现在的蛇岐八家和1946年的时候一样么?”

“连你这种皮条客都当明星经纪人了,当然是有些不同,”昂热懒懒地说,“不过别以为跟女明星沾上边就高人一等,年轻人就是这样,跟二线明星吃过一次饭就会四处吹嘘,好像跟影后睡过觉似的,念叨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其实不过结交了几个有权势的朋友,出席过几次高端社交活动,就以为自己掌握了世界的权柄。诶对了,阿贺你是哪年生的?”

犬山贺眼角抽搐,仿佛有一条毒蛇在那里跳动。昂热的话刺伤他了。他是家族的使者,来这里是要跟昂热谈判,可在昂热的话里他只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昂热可以给他一颗糖,也可以抽他一耳光。

“阿贺,你不小心的时候已经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安排这种奢华的场面,搂着女人,摆出老流氓的架势跟我聊友情,又忽然翻脸咄咄逼人,你这么百般作态是想向我证明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话语权了么?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迫切地想跟我证明你长大了,”昂热夹起一块金枪鱼腩,“可你老的都快死了。”

犬山贺默然。他明白自己犯了错误,错在太过急切。从橘政宗那里接到任务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安排这场鸿门宴,将犬山家最奢华的场地腾了出来,把旗下最美的女孩们集中起来,命令弥美、和纱、琴乃她们中断所有演艺活动回家中报道。他要用最盛大的仪式来迎接昂热,让昂热感受到犬山家今日的强盛,先以威势震动昂热,然后再跟他谈条件。

但昂热老了,太老了,老成了一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漏洞……必须穿着盛装前呼后拥才敢高声说话的人,心底无疑存着怯懦。

“校长,我们臣服于你已经流失年了,六十年还不够么?”犬山贺沉声说,“你的学生们还活着,我们不欠秘党什么,我们只是不想秘党介入我们的事。连这也不行么?”

昂热笑笑:“你们的事?那些事算你们的事?”

“无可奉告,家族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那让我给你讲讲你们家族的秘密好了,也许我知道的比你更多。”昂热吐出一口烟,“日本的混血种一直是个谜,因为日本是个岛国,跟外界少有接触。从古至今统治这个岛国的都是大和民族,日本人始终闭关锁国。所以传统的混血种社会并不包括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前我们连‘蛇岐八家’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一个封闭的国家中怎么会出现强大的混血种家族呢?难道说日本有残存的龙族?基因对比技术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花了几十年来研究你们的基因,结果令人震惊,你们的基因和欧洲、中国的混血种都完全不同,你们的龙族基因来自一位未知的龙王!”

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脸色骤变,犬山贺伸手按在他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