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蝶就是怎么也爬不出浴缸,就好像陷入了深渊沼泽

纳克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情由我作为班的代理人来搞定。

她白花花的身子被我拉起了一截,可她一浮出水面,庞大的皮囊都耷拉了下来,她身体里面好像融化了部分、变的扁了,松哒哒的皮肤贴在里面的肉里,就像一件烫不展的大号衣服。

在棺材的上方,有一张近乎散架的长方形桌子,上面有简单的供奉,一个香炉、还有些瓜果,瓜果丧失了水分,萎缩了点,可是我发现香炉里填满了香灰。

纳克否定了自己的比喻,“应该是激烈的挣扎声,就像被人勒住垂死的桑尼,他拼命的锤着墙壁,想要向外找人求救,因为我看见墙壁在不停的凸了出来,接二连三的从墙壁的一边划到墙壁的另外一面。”

慢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栋特别大的白色房子,外面还围着很大一圈铁栅栏,占地非常广阔,挺一指那里,“楚,前面就应该是纳克家了,咱们开车过去问问。”

我又回头去瞧屋内状况,那大白浴缸上,能看见的地方点点斑斑全是血红,几个旁的小徒弟不断架烤着越来越小的干尸,几乎把这具尸体炼没了。

阿班也从上午走了之后就没回来,我干脆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不用来接了我,明天我带着小蝶直接去拜访巴古大师就行,阿班说行ge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躲开小蝶,捂着手机又说了一遍,琴布大师才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那就带来吧”

“嗯”

阿班很奇怪的说,“琴布大师没有告诉你吗这是咒语,你要带着法器半夜的时候去尹女士门前念上几遍,即可削弱阴胎的能力,但是你需注意,机会只有一次,阴胎一旦有了警觉,是会逃走的,你再想对它下手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带上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千万要稳妥点。”

我摊了摊手,“那就是晚期咯,你不要多想,要乐观一点”

我问嘟嘟是谁,原来嘟嘟是尹女士养的一条巴哥小狗,已经养了四五年了,尹女士和她老公无儿无女,所以都对嘟嘟很好。

我只好正色的说,那叫巴古大师,而不是古大师,另外我又告诉胖妞,“这个具体还得问问大师,因为施法的成功与否,取决于诉求者的愿望与本身条件,另外一个还需要有相对应足够强大的怨灵,二者缺一不可,比如你想竞选总统,如果你有基本条件,只差一步之遥,那么种一个诅咒就很容易实现”

巴古大师又推测,既然我没有犯错,那么问题就可能出在了和我同食一碗死人饭的尹姐身上。

它跟着我的呼吸一起沉浮,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它也在呼吸,它的躯干开始饱满、变重。

我不好意思让阿班垫付,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掏了这一万泰铢,和尚马上和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些泰语。

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看看我的脸色,问我们要去医院吗阿班就讲去找巴古大师。

巴古大师将手中的骨针置于桑尼的天灵盖上,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懂的咒语让此刻变的更加神秘、惊悚。

那针尖被巴古大师强劲的手力刺入桑尼头皮之内,巴古大师又将它旋转了几下,使它没进了脑颅里面。

此刻巴古大师手背上青筋暴露,我看见那骨针有一半都下去了,估摸着已经插入脑子里面了。

也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桑尼的尸体,竟然竟然有了反应

首先我看到的是桑尼那只独眼,青白的眼球微微抖动了两下,又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死不瞑目的桑尼还会怕疼

巴古大师见桑尼的尸体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响动,口中的咒语念的更加沉重,声音也变大了不少,那只针,在巴古大师手里左右摇摆,没进去的那一端仿佛在搅拌脑子,要把它搅拌成豆腐脑

棺材里发出了这种响声,桑尼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眼球也快要掉出来了

但是乍一看上去,桑尼又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许久,这声音停了下来,连同巴古大师的念咒声。

巴古大师拔出了骨针,上面除了血真的沾染了一点白色的浆糊,就被他用手指抹去,将这枚针放回了盒子里。

挺一抬桑尼的手臂,在棺材底部,也就是桑尼的手刚才放着的地方,果然有几道新鲜的指甲印。

“楚,你看,桑尼的阴灵确实在尸体上附身,我师父这只针配上法咒,专克灵魂,一旦插进去,恶鬼一定会痛的忍不住而发出响动,这就证明,桑尼的灵魂不会回到纳克家,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法术,连死人都会疼的活过来,我觉得自从我来到巴古大师这里,每一样法术都异常邪恶,我看巴古大师练的就是邪法吧

我赶忙回答挺,“但是纳克打电话告诉我,他确实看见了纳克的鬼魂,就在楼梯上”

巴古大师听不懂我说什么,只好等挺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才与挺交流了一番。

挺说,“楚,我师父让我明天和你再去纳克家一趟,做事要做好,不能做一半”

我想挺的意思是不能虎头蛇尾,要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干净利索,可我犹豫再三,还是不太相信挺的能力,随即表示能否请巴古大师动身去一趟。

挺无奈的耸耸肩,

原话转告巴古大师,又听巴古大师说了些什么,才胸有成足的告诉我,“我师父说我去就可以了,让你相信我”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楚,放心吧,我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挺既然这么说,我还能怎么办只得答应明天早点动身。

回去后,挺同我告别,“楚,桑尼死的确实冤屈,戾气很大,师父让我把桑尼的尸体埋在地下,也好养阴,你先休息”

说完,挺就去招呼师弟们了,我返回屋中,如何也合不住眼,总是在想,如果桑尼的恶魂确确实实就在尸体里装着,那纳克家刚才出现的会是什么

纳克说他看到了桑尼的鬼魂,但也是纳克说的啊,中国有句老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是该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巫术,还是相信纳克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呢

纳克是眼花了还是在骗我如果是骗我,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翻来覆去,很快天就亮了,我顶着两个眼圈,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忽然看到不远处小蝶所在的大屋,自然又记起昨夜她所受的折磨。

小蝶不会死了吧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因为她的现状搁给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她随时都要死掉,每一分钟每一秒,死神常伴她的身边。

我叹了口气,走进去看了看小蝶。

小蝶躺在臭气汹天的浴缸中,安静的睡着了,可是她的皮

她的皮好像紧缩在了一起,如同缩水了一般,但依旧很松垮,那菱形的伤口已经结出漆的伤疤,和沾了一团团狗屎一样恶心。

这件人皮真的是她的吗我感觉她披了别人的皮一样,特别不合身。

我试探了一下小蝶的鼻息,还算均匀,这便退了出去,不敢扰醒她。

随处走了走,就看见挺步伐矫健,向我走来,看他的样子,神清气爽,绝不像我萎靡不振。

挺见了我就笑道,“楚,你要吃点早饭吗咱们差不多该去纳克的庄园了”

这个时候问我是不是要吃早饭,我胃里忽然一阵恶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管死的活的,都让我生不起一点食欲。

“走吧”我干脆提议现在就出发,挺微笑着点点头,还是开着昨天那辆皮卡车

一路的风景我无心欣赏,挺时不时瞥我一眼,“怎么了楚没睡好吗你心里有事情”

“没,没有”我抽了根烟点上,掩饰自己在说谎,没话找话的问挺,“对了,那天晚上你告诉我,巴古大师帮人铲除阴灵是不收费的,为什么不要香火钱呢”

有钱不赚,这不是傻么

挺顿了一下,认真的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