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时候竟然真的可以拖动她。

顺着他指出来的方向,我一眼就看见,在这阴暗、冷清房间的地上,停了一口漆的大棺材,棺材非常新,我并不能看出有入过土的迹象。

“我吞了一口口水。”在纳克的讲诉中,他就真的在这个时候又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马上那屋子里的声音移动了,就贴着墙,变成了一阵激烈的搏斗声,不对”

早晨的空气很好,我摇下车窗点了支烟,好好的给自己清醒一下,挺并不介意,汽车缓缓发动,因为当时我对泰国还很不熟悉,只记得汽车出了树林,沿着公路一直行驶,起初两边绿树成荫,走了很长时间,风景渐渐转换为田野,很多人戴着大草帽,赤足劳作。

整个上午,我都守在了这大屋门前,一直听着小蝶的惨嚎,起初还似人声,后来嚎叫的气息微弱,嗓子沙哑,就跟那杀猪没什么两样。最新章节已更新

这一整天,小蝶拉着我吃遍了泰国美食,她那么胖,走几步路都嫌累,况且她只对食物感兴趣,晚上又给我开了一间房,非要我留下来吃海鲜,就直接住下得了。

我去,这个家伙并没有记清楚我和他提过的事情,以至于让我觉得他会不会一直在吹牛皮。

尹秋彤真是胆子小的厉害,就来这一会,已经念了几次我怕了,可是我心里惦记着关系我性命的阴胎,实在不能怜香惜玉,只好扯开她的小手,对她讲了一句,“跟在我后面,不要怕”

随后我打电话给阿班,告诉他我收到了他托人带回来的小剑,并问阿班字条是什么意思

“那要是被影响的性格大变呢”

从外面观察,果然从上到下,都拉紧了米黄色的窗帘,尹秋彤说,现在这个时间尹女士只要不上班的话都会带嘟嘟出去。

我差点喷了,原来她们风风火火的赶来是为了这码事

前者就好像西药,治表不治本,而后者才是一副良方,从根本治疗。再者说,如果哪天巴古大师不在了,或者我老了来不了泰国了,我还是无法逃脱诅咒的果报。

更多的压力,竟然来源于我身体上的那具干尸,那具尸体似乎被这法咒之音所召唤,活啦

我心里想买点香烛就要两千块人民币,这不是敲诈么阿班劝我,这个真的很灵的,如果我怕有假,他可以垫付,如果灵了再还给他钱。

我当下就同意了,阿班扶着我出了酒店,就打了一辆出租车。

好,我们认为这个假设成立,当时班和我交代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班说,我只需要和法术高深的巴古大师一起去跑跑腿而已,这是原话对吧,说明在班看来这只是一件很简答的事情,那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留给纳克我的电话呢

退而求其次,也许班只是顺口留下了我的电话,可是班为什么又不接电话了呢

要知道班的工作是导游,他带团一定会保持联络畅通的,即便没电,现在这个点回了宾馆也该充好电了吧。

我为班设想了无数的意外、巧合情况,但都说不通,却偏偏发生了,班没有接电话,此刻班的异样才是这无数巧合中最巧合的事情。

那么我推断出,从班的方面来说,班从一开始,就想到自己会与纳克、还有我,失去联系,所以才把我的电话留给了纳克。

但紧接着,另外一个可怕设想也在我的脑中浮出水面,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班要把我的电话留给纳克是因为班确定,纳克一定会给我打电话吗还是从纳克这方面来讲,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一定还会再度联系巴古大师

想到了班对我交代的只言片语、随后的欲言又止,我希望这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班,应该是个好人

不管怎么样,事情不能不办,我按捺心中的所有疑问,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又给班不停的拨打了十几通、不,是几十通电话,可电话一直无法拨通。

班真的消失了。

我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在地上,摸了摸口袋,正要掏根烟出来抽,却听见有人敲门,“楚你睡了吗”

我一听见挺的声音,就跳了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挺看到我穿着衣服迅速开门,脸上多了些玩味的笑容,和颜悦色的开玩笑,“楚,你担心蝶女士有点过分了吧,怎么连觉都不睡了”

我假装不好意思,答他,“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怎么挺你也不睡觉呢”

“还不是因为你”挺的话令我大吃一惊,随即他说道,“今天看你太激动了,我特意和师父提起了这件事情,晚上做法的时候允许你去旁观,也好令你放心。”

我一拍脑门,这几个电话打的我都几乎把小蝶的事情给忘记了,挺真够仗义,做事也面面俱到,居然还怕我担心的睡不着觉,邀请我去看今晚小蝶的状况,反倒是让我脸红,生怕给巴古大师和挺留下我怀疑他们的印象。

我随着挺出了门,小蝶所在的大屋和我住的木屋很近,我刻意走的慢了一些,思索是否趁此机会,把刚才纳克的诉求讲给挺知道。

其实最终,我都会去找挺,或者琴布大师的,因为我不懂泰语,巴古大师也

不懂中文,我需要一个翻译,而这个翻译的最佳人选,我比较希望是挺。

从潜意识里,我觉得挺好说话。

挺看出了我的犹豫,问我,“楚,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挺主动问我,让我踟蹰了一下,便觉得早晚都要说,不如现在问问挺,或许挺还能给我出个主意。

等我把纳克的困境讲给挺后,挺沉思了起来,“你是说桑尼的尸体被我们带回来,可是它的灵魂却留在了纳克家”

“楚,我从小就跟在巴古师父身边学习巫术,难道连桑尼的灵魂是否附身在尸体上都看不出来吗”

挺的话里若有若无的带了点不服气,我才觉得我的问话太过突兀了,只记得巴古大师是大法师,却忽略了挺可是巴古大师的得意弟子。

于是我赶忙道歉,“对不起,挺,我的意思是说,可能桑尼的阴灵被我带回来之后,又自己去了纳克家呢”

对于我的猜疑,让挺贻笑大方了,“楚,你不懂这些,你说的这种情况也绝不可能,灵魂所能移动的距离都是有一定范围的,如果它们真的要去哪里,必须要有一个载体,好比桑尼的尸体,它的灵魂在尸体上,如果灵魂要回到纳克家,就必须要跟着尸体回去。”

可是尸体会自己回去吗除非诈尸,否则没人运送,在公路上开车要两个多小时的路途,灵魂是无法飘荡回去的。

我在很多杂谈上也见过,例如被囚禁的灵魂诸如此类标题文章,灵魂真的离不开一些地方吗并非如此,而是有所牵绊,那就是挺说的载体。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挺说别着急,现在巴古大师正在等我,要给蝶女士做法的时间到了,一会做完了法,可以请巴古大师去检查一下尸体上的阴灵在不在,到时候一切就都会明了。

我只好点头同意,跟着挺一起去那间充满了恶臭、泡着小蝶的大屋子,刚走到门口,昏黄的油灯洒出片片光影,我听见小蝶惧怕、微弱的呼喊声,“救我、放过我,求求你了”

挺摇头微叹,我与他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巴古大师坐在上首,慈祥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冲我点头打过招呼,我也回礼,然后退到房间一角,默默的等待。

挺向我说,“开始了”

之后,巴古大师如同昨日那般,吟唱出低靡的法音,快速、具有洞穿力,风渐渐涌进来,我抱了抱胳膊,微凉

“啊救命啊”

一声撕心肺裂的哀嚎,毫无预兆的冲出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