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炀咬了咬牙,“那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假期。”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落人后,极要面子,他上学的时候一直是优等生,工作了也是最优秀的员工,要论勤奋刻苦,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他,他这么努力地学习、工作,仅仅是因为他不服输,他是载着周围人的夸赞长大的,性向的异常恐怕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缺憾,但他也无奈接受了,可这并不表示,他能接受自己最隐秘的事情被众人所知,而且,还是以这样颜面尽失的方式。

“原炀,我在上面写的,就是我想说的。我们确实不合适,性格,经历,观念,都是天差地别,你年纪还小,早晚你会知道,凭着一时的激情,是长久不了的。”

顾青裴捂住了眼睛,那种孤单又无奈的感觉,真能伤透人的心,他哑声道:“你上哪儿去了。”

顾青裴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眼眶酸涩,几乎要落泪。

他们小区的监控录像虽然拍下了小偷,但是那小偷把脸遮挡了,根本看不清,转过一条街后,也许是放松了警惕,也许那么遮着脸走在街上,被人看到更可疑,所以他脱了墨镜,正巧被一个摄像头拍到了。画面不太清晰,但是勉强能辨认五官。

“以前真没看出来。”

原炀先到的。彭放一进屋,就看着原炀这个煞星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不禁有些心虚,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原立江含笑看了他们一眼,“原炀,不错啊,你现在也有时间概念了。”

原炀说不清听完这一番话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就感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并且还在不断收紧,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怎么不一样?”

“没错,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和解的余地了。”顾青裴叹了口气,原立江把人家老底都查出来了,不可能再有转圜余地,只能把对方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好。”

顾青裴埋头吃饭,没再理他。

37、

顾青裴伸了个懒腰,心想,就算是为了钱,也得坚持住。

原炀伸出手,“扣子没系好。”

顾青裴呼出口气,喝了口水,感觉舒服了一些。

果然,顾青裴歉意地说:“原董,小原来了,可能有事,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好吗?嗯?哦,好的。”顾青裴笑着把话筒递了过去,“原董让你接电话。”

原炀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强奸?酒吧里随便找个男人都能睡觉的人,怎么跟我睡就变成强奸了呢?我是哪里比不上他们?我没让你爽吗?你不是也射了好几次吗,你不是叫得嗓子都哑了吗。”

彭放讽刺道:“恭喜你啊,以后你们俩再也烦不着彼此了,你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他故意把“彻底”两个字拖了长长的尾巴加重语气说出来。

顾青裴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原炀心想,自己睡不着一定是因为有光线,把灯关了吧。

顾青裴自嘲地想,今晚不用独守空闺了。

今天在顾青裴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比他当兵多年受过的憋屈还多,因为他没法动手,没法发泄,顾青裴不是他能用拳头去镇压的对象,但在他习惯了的生活方式里,他竟然不知道除了用拳头还怎么解决这种冲突。

顾青裴这种戴着金边眼镜、穿着考究西装的人,实在跟原炀这种兵痞子不像一个世界的。

顾青裴,成熟儒雅,正值事业有成的而立之年,与年轻气盛的原炀有着不可逾越的观念差异。

原炀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昨天有些事耽搁了,不然我应该去机场接你的。”

顾青裴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度假愉快吗?和王总?”

“我没有和他度假,是他自己去了塞班。”

“那么照片是假的?”原炀用指腹摸着顾青裴的嘴唇,动作很柔,眼神却一片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了,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把我家的钥匙留下,然后你走吧。”

原炀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低头嗅着他的头发、脸庞,“我查了下,你跟他一共在同一家酒店呆了五天,你跟他上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