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沉寂不知维持了多久。突然,夏安莞扯下了头上的喜帕。扯下的瞬间,只觉得周围一亮,舒畅了许多。

上官睿略带思虑的轻轻撇过她一眼,随后对着上官卿笑着开口道:“三弟,可别都这么静着啊,再不拜堂,耽误了好时辰。那朕可就有罪了。”

这场婚礼的主角,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一个相貌普通地位卑微的医女。果真是“绝配”了!

“小人见过三王爷。”刚在墨玉桌前坐定,一小厮便上行礼。

夏安莞没有回答,在玉溪的搀扶下上了车。

“太后问的可是莞儿的想法?”

语毕,静了些许。太后这时忽然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夏安莞,她就那么站着,虽是低着头,但不知为何却是有些不卑不亢的。

夏安莞因为礼仪未能抬头转身,倒也只能听得见那声音曼妙不可言,想来这人也应是生的貌美如花一般。

夏安莞抬起头,看向上官卿,今日的走时匆匆,用膳的时候也低着头,倒没有注意上官卿,现在一看,只见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被金冠高高挽起,细柔的眉目下是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那黝黑的眸子更是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因为要入宫,上官卿今日换上了一身红色的正装,与额上那点朱砂痣相衬映,恍如凡世谪仙。

“早膳已备好了,王爷请夏姑娘去大厅用膳呢。”习秋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流转,像是细细打量了夏安莞一番。

现在的时间也的确是不早了,安莞估量了一下,自己要是再不回去,都不知道上官卿会怎么想。

“姐姐先不必上台致歉。倒不如先这样。。。。。”幕帘后的夏安莞拦住了正要上台道歉的苏锦,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接过后,夏安莞寻味着那番话,眉头越深皱。

中央床榻的浅色纱帐这次没有遮起。上官卿正倚在床头的软枕上,半坐半卧,软丝缎薄被遮盖到腰际,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衣领松松跨跨的,半遮半掩,露出一片洁白细腻肌肤。乌黑的长没有束起,松散的落在两肩上,更衬得脸色苍白,额前几缕丝盖住了他那双透露着病中慵懒的媚眼。

“不吃药?”

夏安莞见此,便继续朝着那姑娘打起手势,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啊。”男子对着她点点头,突然环顾四周,有些小心翼翼的继续道:“那恶霸是当朝皇帝宠妃楚昭仪的弟弟,仗着他姐姐的权势,在京城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啊,因为姓楚,所以我们都称他为“楚霸王”。你方才询问那边的事儿,还不就是他看上了一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卖艺姑娘,现在正逼着人家跟他回家做他的第十三房小妾呢。”

“无事,只是大夫在跟我说一些诊断之事罢了。”上官卿慢慢的回应,字里行间里透露着不可违背的威严。

夏安莞闻言,呆在了原地。秋日的阳光照射进来,投射在她的身上,她定定的看着上官卿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忽然觉得有些冰冷。

好个美男子!

“看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须得看病人的脸色和脉象才可初步诊断症状。你让我站在这屏障之外,若不是要我凭王爷的三言两语和气息起伏判断他得病严重与否?这不是玩笑是什么?”

人多了,便有些忙乱。大夫爹告诉她,医者一定要有一颗父母心。切勿给病人脸色看,更要有耐心,不能耽搁病人的病情。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得的,所以现在便也耐心的慢慢看诊着。暂时忽略自己的不适。

她、夏安莞是21世纪的天才少女。更是j市独一无二的仅仅16岁就进入t大的学生。而t大,则是全世界医学者所向往的地方,因为这其中聚集了全世界的医科精英。在那儿的所有人都是医学里顶尖领域的人。

夏任木说完,对上了夏安莞的眼,有些严肃的开口:“之前爹一直以为这三王爷真的不成大器,但如今听莞儿所说,爹才意识到,这三王爷可能并不简单。莞儿觉得,一个人真的可以和自己的杀母仇人相处和谐?”

时间不等人,看着床上的上官卿眉头越蹙越深,夏安莞也不想其他,撒开腿便跑,幸好深夜的王府静谧非常,就算是偶尔有仆人巡逻走过,也是耷拉着脑袋,困意十足。

之前所居住的小别院距离这儿并不是很近,但夏安莞跑的很卖力,因此用了极短的时间回来。

气喘吁吁的关上房门,容不得休息,便将那些药草放置在小碗中,想要捣碎。可这时她却意识到了没有捣药的木棒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大意。

但又不能再跑一趟。

巡视四周,并无可以捣药的工具。夏安莞着急万分,却正好瞄到了瓷酒壶,脑子一动,将酒壶打碎,把碎片拿起,开始捣药。

这虽然十分不便,但捣了半响,总算也是捣碎了些许。

快的再撕下一条布条,夏安莞将碎了的药草放置在上面,随后帮上官卿慢慢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