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大义灭亲啦!”张振华一边跑一边喊,等到了那个院子才现那边根本就是个死路。再回身老妈已经杀将过来,只好绕着院子跑圈。方冬梅举起扫帚跟在他身后,不时地把手中的武器拍将下来。

“看不出你还是文武双全啊。”李克农赞道。**奇道:“我们的小作家还会武?”李克农笑道:“是啊。小家伙的太极拳打得蛮不赖哩。坚持下去说不定能成个大家哟。”张振华被说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哪有您说得那么好,我就是练着玩儿的。”

一套拳练罢,张振华吐气收势。“嗬,小朋友打得不赖嘛。”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只见从村里走来一名八路军干部,正是昨天在路口拦住的那两个骑车人中,年纪较大的那个人。此人大概4o岁左右,戴着一副圆眼镜,正笑容可掬地缓步走来。

“注意,有情况。”树上的赵墨喊了一声,几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不多时,有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自村外的路上飞快的过来。“站住!”狗娃把手中大枪一挺,断喝一声。两个人一听急忙刹住了车,其中一人笑道:“哟,这是哪儿来的英雄小好汉啊?”张振华轻咳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拿出路条来。”那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秀秀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呀?”

这一天,孙明范决定暗暗留意,看看田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下班的时候,孙明范故意绕开众人,离得远远地盯住他。从养兔基地出来,先在城里的一家杂货铺里买了一包烟,然后就去食堂了。孙明范在后面暗暗记下了那间杂货铺的名字。吃完饭后,田宣没有出去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孙明范自然也就不去理他。

这天晚上,张盛回到家之后心事重重的。方冬梅问道:“你怎么了?”张盛叹了口气,“今天上级领导找我谈了话,让我去绥德那边指导一下那里的农副业生产项目。”

“娘希屁!”蒋委员长咬着牙骂了一句,“他们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戴笠迟疑了一下,“听说……是听一个小孩子的主意。”“小孩子?”蒋委员长眼睛一瞪,“延安出神仙了?一个小孩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连朱、毛都要听他的话?”说着“呯”地拍了下桌子,“马上让你手下的人查清楚,这样的人绝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上!”戴笠抬起头,问道:“校长,要把他带到重庆来吗?”蒋委员长想了想,“能带来最好,如此的人才弃之可惜啊。”戴笠点头道:“学生明白。”

众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张盛惊问:“臭小子,这些是谁教你的?”张振华眨了眨眼睛,“这里不是就那么干的吗?”陈嘉庚晃了晃有些晕厥的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小朋友,你说的事情太大。容我们好好考虑考虑。”“好吧。”张振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陈嘉庚一行又草草参观了些别的就离开了。临走时,张振华又喊了一句,“陈爷爷,您可要想清楚啊。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

书店掌柜走过来,陪着笑对目瞪口呆的陈嘉庚道:“陈老先生,您别生气。这孩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您看见街上那帮孩子们玩儿的滑板车了吗?就是他先搞起来的。还有那边书架上的《葫芦娃》和《机器娃娃》都是他画的。”“哦?是吗?”陈嘉庚先生略感诧异,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掌柜的,把那几本书包起来。我买了。”

“那里是养什么的?”一名女记者指着别一处地方问道。**笑道:“那里可是我们这里最具特色的养殖种类。”说着,带领众人走了过去。“呀!是兔子。”女记者兴奋地叫道。**笑道:“是啊。不要小看这东西。繁殖得可快哩。而且不光肉可以吃,皮毛还可以做衣服、帽子。”“啊?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们也吃啊?”女记者顿时爱心泛滥了。

张振华点了点头,“我好像看到一本书里写着,沼气是由便便产生的,可以燃烧。您说如果我们把沼气集中起来,做饭甚至电怎么样?”

回到宿舍,一头倒在炕上,暗叹了一声,“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门一开,同宿舍的王书珏和田宣走了下来,“哟,明范回来了?”王书珏问候道。相较于沉默寡言的田宣,王书珏倒是能跟自己谈得来。别看他只有高中文化,可是也是个爱诗的人,他曾经给自己念过几他写的诗,还是相当不错的。

春节前,“鲁艺”举办了一场迎新春晚会,在这场晚会中,张振华参与编导的两个小品演出了。它们是张振华根据后世看的动画片改编而成的《愚人买鞋》和《老猪选猫》。**等领导非常喜欢并评价说,虽然不如《葫芦娃》看得过瘾却也很有教育意义。

看到狗娃已经成功地把妈妈引出了广播站,张振华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进了广播站,把留声机一关,开始出他正义宣告。

“这个……”老板有些迟疑。张振华上前一步,“我告诉你,这个《葫芦娃》就是我写的,我都不知道我出了这么两本。今天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告到边区政府,告到**那儿。”

校长轻咳了一声,“光会念可不行,你知道这篇文章要表达的意思吗?”

“嘿嘿,那是我孙子。”高爷爷笑得合不拢嘴。罗奶奶撇了撇嘴,“我们家秀儿早出场了,我们也没像你似的。”

王震之和崔嵬接过画纸,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你画的?”与他们想像中的连环画的形式不一样,纸上一个个画面就如同电影的分镜头剧本一样呈现在自己眼前。而独特的人物造型既传统又不失现代,使得自己一下就喜欢上了,并在心里对自己说:“没错,这才是真正的葫芦娃。”

“小家伙会说这么多故事啊!”导演惊奇道:“不过《狮子王》和《葫芦娃》是什么?叔叔阿姨们都没听过,能跟我们说说吗?”张振华把脖子一梗,“我要是不说呢?”那个姓崔的年轻人一笑,“那就把你们爸爸妈妈叫来。”“威胁我?算了,形势比人强。”想到如果把老爸叫来,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顿臭揍,张振华服软了。“那我先给你们讲《葫芦娃》吧。不过说好了,讲完之后放我们走。”“可以。”导演点头答应,“来来来,都过来听我们这位小朋友讲故事。”

张振华吓了一跳,忙说:“高叔叔,你们开什么玩笑!我那是随便说着玩儿的,您还当真了。再说了,我一个小孩子哪儿知道枪里面是怎么回事?更别提看什么图纸了。”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后世的一般人谁没事整天琢磨枪支构造的问题。

“想考我?门儿也没有。看我不吓疯了你。”张振华暗自好笑,“我觉得我们的枪不光要结实耐用,还要结构简单重量轻,操作方便,单连都可以。要不怕冷不怕热、不怕风不怕土、不怕水不怕泥。装上两脚架能当机关枪用。步枪弹打完了换上手枪弹也能打。”高柏越听眼瞪得越大。心说:“这种枪能造得出来吗?”

眼看着就要到了四月,天气也渐渐地暖,河水也已经解冻。这天,张盛父子还有那位陈伯伯,以及区里派来的两名技术员来到河边,实地考察。张振华蹲下身子,捞了一把河水看了看。微微皱了下眉,摇了摇头。

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之后,四只兔子终于不再怕人了。期间,张盛父子利用这四只兔子作样本,教孩子们如何认识兔子的习性和肢体语言。

不一会儿,张振华穿戴好了衣帽,出了窑洞。锁好房门,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在村口搭上了一辆大车,不多时就到了城里。一路来到区政府,向站岗的八路军战士说明了来意,一名战士把他带到了传达室,让他在这里等候,自己进去通报。

“你骗人!”狗娃叫道:“这世上咋会有这么奇怪的牲口?”

好不容易大家登记完毕,另一名干部把大家带到了大门外,那里有一辆敞蓬大卡车,“好了,大家就坐这辆车去陕北。祝你们一路顺风。”

张振华此时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这一路爬山越岭地走下来,以他这么小的身板早就累得够呛,本来进村的时候是被张盛背着来的,这时已经从爸爸背上下来,被爸爸牵着小手站在地上,好奇地四处打量。

狗娃也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还没想到过。四周看了看,顿时有了主意,“秀儿,还是你去吧。女娃娃说话管用。老师要是来了,我们给你打掩护。”

“嗯!”秀秀重重点了下头,踩上滑板车就走了。

延安杨家岭,**此时正在自家的窑洞前活动着因为久坐而略有些僵硬的身体。忽听院门外,自己的警卫员说道:“小朋友,你干什么呀?”跟着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说道:“我要见**,有急事。”

“**现在正在办公,你过一会儿再来吧。”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

听见那个小姑娘的声音的时候,立时就想起了她是谁。于是说道:“小陈啊。让小姑娘进来吧。”

“主席伯伯!”随着一声欢呼,小姑娘冲进了院子。**笑道:“你是叫秀秀吧。来见伯伯有什么事情吗?”

秀秀喘了口气道:“主席伯伯,振华哥被方姨锁起来了,他想见您。”

“哦?”**很奇怪,“他为什么被锁起来呀?”秀秀道:“方姨说要送他去苏联,振华哥不愿意去。”

笑道:“这个小娃子呀。送他去苏联也是为他好嘛。为什么不愿意去啊?”秀秀突然鼓着小脸看着**,不高兴地说道:“主席伯伯,你怎么也说这种话?”

一见小姑娘不高兴了,急忙陪笑道:“好好好,是伯伯不对。既然这样,我们就去看看,听他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秀秀这才高兴起来。

于是秀秀在前面领路,**带着警卫员一路来到张振华家。此时,方冬梅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一见**来,不由一愣,忙问:“主席,您怎么来了?”

笑道:“小姑娘对我说,我们的小作家好像对去苏联有抵触情绪,所以我来劝一劝。”方冬梅气道:“这臭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您先请坐,我去叫他。”说完转身进屋。不多时,张振华就被带了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面前。

笑道:“张振华小朋友,听说你不想去苏联学习,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张振华于是就把那晚对妈妈说的两个理由说了出来。

听后微笑道:“小朋友啊,我们一条一条的来说。先说第一条,虽然我们是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已经和你们的校长谈过,据他说你在班上一直是在自学高年级的课程,而且成绩也是最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国外学习更好更多的知识呢?再说第二条吧,我可就要批评你喽。不能因为怕吃苦就不进步啊!要是那样我们闹什么革命啊?”

“可是……。”张振华真的想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却偏偏不知道如何开口。**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问道:“莫非你还有第三条理由?那就大胆的说出来嘛。”

“看来是不说不行了。”张振华下定了决心,大着胆子说道:“可是我觉得苏联那边可能要出事。就算我去了也学不到什么。”“臭小子瞎说什么呢?!”方冬梅斥道。**也是一愣,“出事?出什么事啊?”张振华想了想说道:“就是德国那个小胡子可能要对苏联动手了。”**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振华道:“新闻上不是说了吗?现在小胡子除了英国之外,差不多把欧洲都拿下了,就剩一个苏联了,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还有他们不是和意大利、日本结成什么轴心了吗?哪能放过这么大个苏联啊?”

站起身踱了两步,“可就算这样,苏联还是很强大的,不会被打败啊。”

“败是肯定不会败,但开始可能会很惨。嗯……跟咱们中国现在差不多吧。”

在院中不停地踱着步,睿智的大脑不停地思考着,猛地停下脚步,“孩子,这件事伯伯还要回去研究一下,你就暂时不用担心了。方同志,孩子就不要关起来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主席伯伯。”张振华叫住了**,“如果您研究好了想告诉苏联那个大胡子,我估计他是不会听的。还有,现在那里有我们的学生吧?最好通知他们尽量离西边远一点,万一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点了点头,“伯伯记下了。”

回到杨家岭,**马上召开会议,重点研究德国对苏联动武的可能性。会议整整研究了一个晚上,除了一些亲苏的干部外,所有人都觉得可能性极高。参谋长叶剑英甚至提出,最佳动武时间应该就在今年夏季六月份左右。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不要通知斯大林,以及提前安排中国学生转移到安全地带?绝大多数人认为出于信仰阵营考虑肯定是要通知的。至于转移学生问题,过半数的人都对苏联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最后还是任弼时指出有备无患。

于是当天下午,一封长电从延安走向了远在欧洲的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