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较长的那个人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从衣服口袋里取出路条,递给了狗娃,“请看,这是我们的路条。”狗娃接过来看了看,转交给了张振华。张振华接过来扫了两眼,又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上,这才把路条交还给二人,“你们可以走了叔叔。”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春节长假的说法。张盛在家只能呆到初四,初五下午就要回到绥德。中午,方冬梅为他做了一顿送行的饺子,又为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张盛吃饱之后和妻儿告别。一家三口一直来到村外,看着张盛上了去往绥德的车。母子二人这才回去。

方冬梅一愣,“这么说咱家要搬到绥德去了?”

“就是,除了刚开始那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味咧。”

回到住处,陈嘉庚把华侨团众人聚集到一起,问道:“那个小家伙说的你们怎么看?”

陈嘉庚摇头道:“孩子,这可不好。你没听过吗?”

众人一路向东,又参观了几处地方,这才来到“鲁艺”的剧场。

越想想郁闷的张振华来到河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白云出神。猛然间只听得肚腹之中“咕噜噜”一阵乱响,一股浊气从他的后门之处,以很招摇的状态排放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没人,张振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人注意,不然溴大了。”

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王书珏道:“怎么还在为工作的事儿烦心?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别的不说,咱机关食堂里的兔子肉和鱼肉,不全是从你那儿出来的?”

12月29日,身为国民党副总裁的汪精卫在河内公然表叛国艳电,表示响应“近卫声明”,电文中,汪精卫提出了自己对抗战的理解:“抗战年余,创巨痛深,倘犹能以合于正义之和平而结束战事,则国家之生存独立可保,即抗战之目的已达。”,“奠定两国永久和平之基础,此为吾人对于东亚幸福应有之努力。”

方冬梅跟着狗娃没跑多远,就听见大喇叭里传出了儿子的声音,当时就呆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之后,总算明白了过来。再找狗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不过也顾不上他了,急忙往回跑。回到广播站的时候,儿子已经布完三遍公告了。方冬梅气得急忙关掉广播,一把拉过儿子,在他的小屁股上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揍着,一边打一边哭道:“你个浑小子,你给妈惹多大祸你知道吗?”

机器娃娃》的漫画再一次风靡了边区。而在学校里,自从同学们知道了张振华就是这两部漫画的原作者之后,更是把他捧上了天,让他那颗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张振华地提议下,《葫芦娃》和《机器娃娃》的周边产品也开始售。一些杂货店里开始摆上了这两部作品中或木制或陶制的人偶和宣传画。街上也不时地看到戴着有小翅膀帽子的小姑娘。

“要表达的意思?”张振华不知怎么想起了上辈子小时候看的一部电影,于是说道:“它告诉我们要好好学习。”

不多时,只听台上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呼唤道:“老爷爷,老爷爷醒醒。”大幕再次拉开,老爷爷躺在地上,秀秀扮演的穿山甲蹲在他的身边轻声的呼唤。“我这是在哪儿?”老爷爷缓缓坐起身,“老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穿山甲讲述了事情的由来,并告诉他只要得到神葫芦籽,就可以降服妖怪。两个人在台上转了一圈,第二道幕拉开,舞台正中立着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鸡蛋大小的“葫芦籽”。老爷爷上前刚要取,突然“呼”的一下,一团火球从石台上飞出,台下观众出一声轻呼。之后老爷爷用穿山甲说的方法用一片绿叶包住葫芦籽,这才把它拿到手。就在这时,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穿山甲高喊“不好,这座山要塌了。”跟着一声霹雳炸响两个人双双晕了过去。就在这时,两个人身下的地板升了起来,把他们托到了半空,之后缓缓下降。

“好!你的要求我答应了。”王震之很干脆的答应了张振华的要求,“不过,你的这些画我可以带回去做个参考吗?”张振华想了想,“不行。不过我可以现在就画一些,让您带回去。”“好。就这么定了。”当下,张振华趴在桌子上,拿出笔和纸,不一会儿功夫,就画完了葫芦娃、老爷爷、蝎子精和蛇精这四个主要人物,并指着葫芦娃说:“七个葫芦娃从大到小的顺序依次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就行了。”

“小崔,你带两个孩子进来怎么回事?”一个导演模样的人问道。那个姓崔的年轻人笑道:“一帮小家伙趴在窗户外面看白戏,让我逮住两个。”“哦?”一大群演职员围了过来。秀秀吓得小脸煞白,快要哭出来了,躲在张振华身后。张振华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刘贵福插言道:“小朋友,我们就你提的几点建议也问过一些从前线回来的战士,他们的反映跟你的差不多。可见你的建议还是正确的。没关系不要怕,大胆地讲出来。”

“叔叔,步枪一定要打一枪拉一下枪栓吗?不能像手枪那样打吗?”

张盛一见,忙问:“小华怎么了?”张振华一指河水,“爸,这条河有点浑吧。”张盛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里是黄土高原,有点浑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下午,张盛早早赶回家,把正在午睡的儿子揪起来,带着他来到了区政府。还是在传达室,那位陈伯伯一摞钱交给张盛说道:“这是区政府支援你们的一部分资金。另外还有这个,”说着拿出一摞纸,“这是草拟的协议。你们回去看一下,然后问问乡亲们有多少户愿意参加。然后咱们再订个正式的合同。”说完对张振华笑道:“小家伙,不要让伯伯失望哦。”张振华用力点了下头,“那是必须的。”

不一会儿,张盛就赶了过来,一见儿子的面就问道:“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没有。”张振华笑道:“我想到办法了。”“什么办法?”张盛一头雾水。“吃肉的办法呀。”说着,张振华从怀里取出记录的纸来,“您看书上写着,幼兔在出生两个月以后,就具有繁殖能力。母兔的怀孕周期仅为三十一天,它每年能生产4~6次,每窝大约在6~1o只,咱就算一开始养十对,这一年下来就有多少?而且兔子光吃草,好养活。再说不光兔子肉能吃,兔子皮还可以做成帽子、手套之类的。”

这时,一阵风吹过,冻得几个小孩打了个哆嗦,倒让张振华灵机一动,说道:“今天外面太冷了,大伙都到我家去吧,咱们讲故事。”几个小孩一听,互相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主意定下,一帮孩子去跑到张振华家去了。

众人6续上了车,小振华看着卡车的敞蓬,嘀咕道:“这么冷的天儿,还坐敞蓬车,会冻坏的。”“哪儿那么多臭讲究。”张盛气得又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孩子说得是。”路上给孩子看过病的医生乔济仁说道:“这孩子病刚好不久,千万别反复喽。”干部一听点了点头,“方老师,那您就和孩子坐到驾驶室去吧。”“不了不了,这孩子没那么娇贵。”夫妇两个急忙推辞。到底还是推让不过,母子两个只好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嗯,现在是1937年底,我四岁多不到五岁。如果老天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活到1951年,那时候我18,就该打朝鲜战争了。”小振华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合计着,“哎呀,到时候,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