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似的一汪泉水被无数红莲花灯围绕,映衬着月色荡漾出粼粼波光,青白氤氲在其中袅袅升起,远远地便透出温润热气,再抬往前看去,星空下迷蒙远山静静坐落,仿佛苍茫而雄壮……

思来想去,锦绣仅仅从脑海中翻腾出了两个似乎有些用处的魏成功醉酒之言:“该死的西戎又乱了”、“如此胶着博弈,也不知谁会坐收渔翁之利?”

正当锦绣苦恼满腹欲捶胸顿足时,玩得满头大汗的荣轩带着明瑞笑呵呵进了马车,抬眼便看见她的愁眉模样,不由问道:“怎么,无聊了?叫你一块儿学骑马又怕别人看了丢脸,啧啧。这可不是我们吃独食啊,是吧明瑞?”

明瑞赶紧用力点头,圆睁了黑豆似的一双大眼,朗声道:“想!”

“……”锦绣继续心跳如擂鼓,战栗欲泣哭。重点不是有没有人偷听,而是这种话根本就不应该说出口吧?!三纲五常都被狗吃了么?

就这么既斗气又怄气的,兰聪饿着肚子回了房,堵着气没让醉醺醺色迷迷的魏成功上她床,一看见丈夫就想起方才他对着别j□j子笑得艳羡——烦!

“最赚的是空手套白狼!”荣轩摇摇头给她揭秘道,“若是豪门贵胄多的是商人来投靠,做个偶尔吱两声的靠山便能得份子,可趋炎附势之徒也很擅长看风向,魏五郎如今官职一变大家都能猜到他成了魏家弃子,转瞬间什么都没了自然不可随意挥霍。”

“自作自受,”兰聪白眼一瞟冷哼出声,却又甩出手绢替夫君抹了抹汗,鄙夷道,“一开始就别答应和他同路出行不就没这回事了么?烦死人了!”

“没关系,你不是准备了点心么?”段荣轩握住妻子的手一面摩挲一面解释道,“还有一队人和我们一同走,那帮年轻人在郊外饮酒作诗、折柳告别,咱们去早了还得等,不如慢慢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锦绣绷着的身子突然飘忽了,春水一泄如注渐渐浸湿了荣轩的衣袖。

当即直截了当安排道:“让白华、黄葵她们陪岳母和明瑞去大佛寺玩耍,我俩家松散松散。”

“可,可夫君他……”薛氏很是犹豫的咬唇蹙眉。

董大郎虽不善读书却精于计算,管着家里一干庶务多年的他心里自然有一番算计。

“闭嘴!”她微侧着脸斜睨着锦珍,冷声喝道,“我不想听你讲那丑事,自己回去跟父亲解释吧。来人,送客!”

“……”锦绣顿时哑然,半晌后才幽幽叹道,“原还当他是个君子……”

母亲的警告锦珍自然铭记于心,她也着实不愿亲手毁了自己贞洁做下腌臜事,勾引董郎叫人心酸,强攀崔家却是恶心。

听了谢俊逸的诗句后董文敏咬了咬唇,略作挣扎终究直起了腰迈出一步站到对方身侧很是客气的躬身相邀道:“真是妙句!某自愧不如。不知谢郎君可否指点一二?若能赐墨宝一观某将不胜荣幸。”

“若是个普通的妾倒也无所谓,可这女子的娘家与三皇子算是姻亲,啧啧,”段荣轩斜靠在榻上,一面吃着锦绣亲手喂到他嘴中的果子,一面浅笑着吩咐,“看样子,咱们家的好戏也可以开唱了,赶紧去跟义母学学怎么在家办酒宴,可以琢磨食单下帖子了。”

锦绣顿时听出其实他几乎已经做出了最后决定,问自己意思不过是象征性的客气一番。

他顿了顿,研究片刻棋谱见妻子没什么特别反应这才又接着介绍道:“可惜,两个都没中。”

“边地军镇是什么样的?”锦绣顿时明白自己丈夫恐怕是即将去做监军,自古以来这就个既体面有很有油水可捞的职位,当然,若是烽火四起也伴随着风险。

就像她和母亲一直希望摆脱胡炬却偏偏错失良机又害明瑞吃了苦,这会儿要翻身还得再等时机,若是一开始就不叫他真的变妻为妾哪还有如今这许多麻烦。

他这明显有些端着架子的态度却并没叫人觉得心中不喜,明珅倾慕着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姿,连大字不识的二婶都明了段荣轩是好心在给自己儿子指点迷津,心中自然万分感激。

不过,已经行到此处了怎么容得他再退缩?这次罢了,万一下回他更介意又该怎么办?

“还真是为这事儿……”锦绣长叹一声,又委委屈屈的反问,“夫君这是设套连慧娘一并逗弄了。可这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眨眼间整整三日就这么过去了,段家叮叮当当的补着墙,隔壁董文桓则相思欲狂琴声、箫声不断。

齐九借着黄大郎要守着叶家田庄脱不开身的机会帮忙送了黄葵过来,说是想替母亲尽忠,骨子里其实也是想着借此再和已经有翻身迹象的小主子加深联系。

廊下歌伎亭亭玉立吟唱着柔美的曲子,还有仙娘等人或奏曲子,或翩翩起舞,展示着各自拿手的才艺。7788小说网

必须得,亲眼看看才能确定!

说完她赶紧娇滴滴的示弱呼痛,又说若他不喜如此,自己下回不跳舞就是了。说出这话后见丈夫不再火反倒时轻轻揉那伤处,锦绣很识时务的补充道:“嗯,只为你一个人舞蹈。也绝不再去大庭广众下招摇,这样可好?”

锦珍喜滋滋指着汪夫人送的玉佩对父母说自己得了这位贵妇的青眼,并表示自己就算攀不上崔家也不会比雯娘嫁得更差,三品官的媵也不算埋没了她。

锦绣只觉自己胸前忽地一热还伴随有微痛,她羞赧着微微仰头,不去看那处被丈夫咬住吮*吸不止的雪峰,耳畔却又不得不听着那啧啧声中伴随的呢喃低语:“叫我尝尝,这莹洁嫩肉是否肥美多汁?”

眨眼便是除夕守岁时,这本是个合家团圆的日子,遗憾的是段荣轩等宫中内侍并无此假期。

见到段郎子站在门口张望过来,叶氏微微一窘连忙想要唤醒女儿,却被荣轩阻止——难得见到妻子这憨态可掬的模样他当然想要多瞅两眼。

“若是实话实说……?”锦绣倒没想到嫁妆那事儿上去,只厌烦雯娘背着自己行事太莽撞大胆,又觉得她的身份又着实尴尬,真能顺利嫁给一个武官?

“来趁热喝口羹汤,用羊肉和山药熬炖的,益气补虚,温中暖下益肺胃,”锦绣跪坐至案几前,将那奶白色的浓汤盛了一小碗放到丈夫手边,柔声劝道,“最近你似乎精神不大好,疲倦气短烦热时用这温补的正合适,大补之物反倒少吃些为妙。”

白肤红绳、鞭伤呻*吟、捆缚中的交*欢……

清晨,锦绣早早起身做了道吃食,又伺候了丈夫穿衣用餐又欲顶着寒风送他出门,段荣轩却没要她穿斗篷。

嗯,一定要赶紧学了出门做客的规矩好再接管后院,可不能叫他失望了另找人培养。锦绣正想着,又听得采薇话里带话的叹道:“奴婢也年岁到了明年就将出嫁,不知娘子能否容下粗鄙妇人继续在家伺候?”

这下,几乎全身重量都压在前臂上的她真是无暇顾及如何搭话,没多久便已累得喘息不止,耳窝既热又痒另两处敏感之地又被他捏握把玩着,更是叫人心慌意乱、浑身烫。

他取出的舞衣,根本就不是锦绣带来的陪嫁妆奁,也并非完整的一套衣物,仅仅只是一件长及脚背的乳白色窄袖纱罗衫,配上一根橙红色缀着小银铃的宽腰带而已。

直至临近成年,荣轩才真正体会到“去势”与一个男人而言是如何的痛苦。

既然主子已经出现还有了个不算太弱的夫家,那他们是继续糊弄还是搬出后台或者把前面吃了的吐出来,总得有个说法。

“御史台的兰侍御史弹劾吏部张侍郎以御赐之物行贿呢,张侍郎便是你认的那义母之父,御赐之物则是她偷了丈夫原配夫人留给亲女的嫁妆,”锦绣一面说话一面整理了衣衫,又学着锦珍方才的模样咯咯一笑,“她此刻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怕没法再帮忙撮合你和她继子。”

听到此处胡炬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二弟一家明明是他邀请来的,花了大价钱包吃包住给路费,还预付了侄子三年所需的学资,就为锦绣出嫁时能看着热闹体面些。

闻言,锦绣咬着唇剧烈的喘息了几下,眨巴眨巴眼便滚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而后她一面拉扯衣襟,一面并非鹦鹉学舌而是真心实意的轻声求道:“哥哥,您别这样行么?奴,奴怕人瞧见……”

更改后的提议,其实于她而言倒更有利些。先前说到邻居书生时锦绣含含糊糊混了过去,此刻段荣轩再次提及此事,却没法再回避着不给他一个承诺。

此女在段家宅子待的时日不少,还曾为锦绣捉刀写过戏曲本子,白日里她就听去了婚宴观礼的奴婢说娘子是个绝色的,又打听了一下她的生平,将姓名经历与那话本一对应,当即仙娘心中就敞亮了。

“可真是吃货!”段荣轩听她犯馋顿时哭笑不得,遇到不解风情的妻子自己一番描述全然白说了。

待他再回头时,锦绣已经脱去了穿在最外面的大袖衫子,眸上戴着正红绣牡丹的眼罩,浅青的窄袖单衣松开来滑落于臂弯之间,露出了整个光洁的肩背,却偏偏半遮着透了些许里面的艳红抱腹小衣。

她隐约在想,已近而立之年的他是不是时常在心中展望并演绎着温馨的家庭生活,夜里回家能有一桌美食,晨起可帮妻子描眉梳妆,不要相敬如宾只愿其乐融融……

罢了,来日方长,已经找着门道了就不愁改天吃不下嘴。

僮仆也是面有难色,想要告诉主母这东西不是她能喝的,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正迟疑中,锦绣却已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略略品尝后,前世曾做过这汤羹的她瞬间变了脸色。

“儿知道,儿会看着办的。你好好保重身体,别担心,”锦绣应诺之后又劝了两句,忽然就提起了二郎,“他今日跟明珅堂兄睡,也不知能不能适应。”

那日见到明瑞,才看一眼叶氏就又落下泪来,六岁有余的他长得却不比失踪那时高壮,整个人反倒黑黑瘦瘦的一直佝偻着腰,缩在一个婢女身后不仅不敢抬头看人,唤他名字时反倒还惊恐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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