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一页折好的信纸放入了最下端,阖上盖子,咔擦一声锁住,然后重新藏在暗格中,这一系列的动作,段锦睿都是做熟了的,冰冷如同雕刻的五官,此时此刻,在烛火明灭不定的光芒照耀下,仿似,染上了一层温暖而璀璨的光晕一般,格外动人。

唯一可虑的,便是宫中除了一个久久不曾见人,病重闭宫的皇后之外,还是不曾有一个妃嫔连带着连一个侍寝宫女都沒有出现。

段锦睿沒有回头,手指像是上一次一般,摩挲着城墙之上那粗粝的纹路,眺望着远方成为一线的郊野,久久地望着,在庄离诀以为不会得到什么答案的时候,才听到男人幽幽的带着些许决然的感叹:quot;因为他是柳墨言!quot;

想要他置身事外,柳墨言却总是开头答应的好好的,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杨彤箬喃喃,若是别的女人听到这样的承诺,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自诩知道内情的她听來,如此地让他痛恨与无助。

段锦睿前面的解释,虽然让柳墨言感动,却不能动摇他想要劝说对方的决心,但是,男人的后半段话,却是让柳墨言无言以对,也不愿意再去反驳,因为,柳墨言知道,段锦睿想到的,是他的母亲,虽然得到了帝王的所谓爱情,宫中的波谲云诡,人心的变化无端,却让那个美好的女子终究是憾然而终。

两个人目光相对,柳墨言迎着段锦睿有些尴尬,未及收起的笑容,绽放了最为璀璨动人的笑颜。

庄离诀听到柳墨言的话,倒是笑了一下,一开始那种空白的表情多了些人气,他沒有什么要求助柳墨言的,却把柳墨言离京后,段锦睿的所作所为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

段锦睿伸过了手,将药丸收入了掌中。

段锦睿强自按捺着焦虑之极的心思,静静地,不出一丝声音地在旁边等候着,静静地聆听着榻上男子鼻息间泄露出的点点浅浅的喘|息,很轻很轻,很浅很浅,比他知道的任何人的气息都要不如,段锦睿却不能够倒下,因为柳墨言那样,起码代表他还活着。

柳墨言收起了手中积蓄的力道,淡淡言道,闭上了双眸。

quot;墨言参见师傅!quot;

看到柳墨言那种让他觉得怪异地表情散去,换上了熟悉的样子,6俊冯松了口气:quot;还是这样正常!quot;

只是,这样的好疗效,已经生了的,终究是生了,再是事后补救,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