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言摩挲着自己的下颔多日來阴霾隐隐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段锦睿不是傻瓜,却到底只是个孩子,他直觉地开始厌恶那个对他衣食住行照顾有加的女人,他开始不喜欢和纳兰明秀笑的有些相似的,很是得他喜欢的雪娃娃般可爱的弟弟段锦容。

所以,即使知道他不应该开口,起码不应该由他口中说出这个问題,段锦睿还是沒有假手于人,这终究是和他相处了如此久的亲人朋友,无论是庄离诀,还是荣宪,总归,在段锦睿的心底,有些不一样的感情,有些柔软。

跪在地上的含袖咬紧了唇,到底沒有任何乞求讨饶的话,她的双手手心翻转,手背紧紧地按在平滑的地板上,将臻,扣在了双手之间。

耳边传來丫鬟急切的嗓音颇为耳熟庄离诀的手指松了松面上的警戒之色散了去却是皱紧了眉:“含袖姑娘”

柳墨言缓缓的一字一字地念着男人的名字仿似将其刻印在骨子里一般透着种狠辣戾气

身子僵滞了一瞬段锦睿深吸一口气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可以再节外生枝他侧着头避开少年的视线:“你好好想想吧本宫也是为你好”

“传柳墨言上前见驾”

柳墨言的心思白转一切能够达到自己目的的手段他都不吝于使用

想到红衣女子那一次和男人亲密的举动想到段锦睿对梅花的些许不同柳墨言心底开始散出明显不虞的情绪这一回不再是莫名他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

柳墨言前世虽然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军权还有朝政之中但是暗中的谍报手段却是比之毫不逊色归根结底他到底是江湖人出生刺杀谍报监视栽赃这些虽然不是光明正大却出奇有效的手段才是他最为擅长的

柳墨言信心满满的笃定:“自然是确定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个人真心还是假意还分得清楚”

“你知道了什么”

“唔!”

柳墨言咧唇一笑,将酒坛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面颊上也泛出了隐隐的桃红,他应得毫不迟疑,甚至多了些许豪情,段锦睿委以重任,说明,他看得起他,他也是男人,并不是像平日里展露的那样,光只是容貌单纯美丽,惹人心动,他更多的,是翻云覆雨的能力。

云溪没有等到柳墨言想通该怎么让她死心,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她便好像是一个游离在外的旁观者,将所有人隐藏的心思揣测分明,偏偏,救不了自己。

“皇上春秋鼎盛,正是值此用人之际,你既然无事的话,我在军中给你安排个职位,去锻炼一下!省的将心思用到些不该用的地方!”

6俊冯踱步到柳墨言身后,面上带着些许凝重,仿佛从来不认识自己这个师弟一般,在他想来,已经选定了段锦睿作为辅佐对象,却又将这个游离在外的皇子唤醒,柳墨言的心思,太过诡谲可怕,他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大眼瞪着,丛魏阴郁的面容稍微缓解,其中还有些许得意,他的那只手还被柳墨言托着都忘了:“原来你是看中了我们丛家的驯马之术呀!”

即使男人的声音冰冷语气平淡也仍然无法掩饰他独独对柳墨言特殊的对待周围的人越艳羡少年的运道不过却不会去过分嫉恨于他一是柳墨言有真本事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都听说了太子倾心柳菡萏的传闻柳墨言可是柳菡萏的兄长

真的不想要失去的话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本身的能力靠人心靠感情靠信任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利有用柳墨言很清楚这一点从他死亡的那一刻这种极端的想法已经深深刻印入他的心中了

这是下定了决心吗庄离诀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眼底越地温柔缄婘:“殿下若是坚持的话也不是沒有办法”

“睿睿睿睿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声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抬起胳膊勾住男人的脖颈艳色的唇为那一抹淡色染上更加晶亮的色彩

6俊冯无语:“算了算了,你们的家务事我往里凑什么热闹?又不是我妹妹!”

红衣少女紧紧抿着的唇瓣颤了颤,仿佛不堪承受露水的侵袭一般,那片灼灼的烈火中,多了抹惹人怜惜的脆弱:“太子哥哥在乎吗?”

柳墨言一下子回神放下手快走两步向着段锦睿追去段锦睿的大步一顿悄然地放低了度柳墨言脚程很快话音方落已经能够看到男人的侧颜了还是那么冷漠苍白线条深刻邃然让柳墨言的眼睛重新弯起

阳光在少年完美如玉的侧脸上游移只见五官的精致完美皮肤的晶莹剔透不见一丝半毫的毛孔当那比之容颜还要惑人的眸子转动时你会有一种风华尽在其中的美妙滋味生出只是看着便心底一颤

“男人长的好看沒有什么用女子长的好看才值得夸耀还有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的……”

笑意莹然话语中透着亲近与些许的戏谑这样子的纳兰明秀让段穆恒松了口气将自己的來意说明

段锦睿低眉顺目冷涩的声音毫无感情沒有让段穆恒有机会说完那些亲情满满的话自顾开始将自己出京城之后的所见所闻娓娓道來

“放心云清韬沒有那个胆子那个墙头草从來不会真正忠心于任何一个人”

柳墨言恨恨地想着信心十足然后放心地出去联络自己手下的势力处理教派中在九江郡的名下产业忙得也算是不可开交了

“你记得本宫十一岁的时候生的事情吗”

门外传來胡横的声音:“殿下您怎么了”

柳墨言摆手拒绝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奇异让李贺不安:“过來”

庄离诀主动请命。

手中的软剑向着感应到的方向横扫,一片草叶纷飞,一段雪色的衣摆飘然落下,男子已经离开他一丈远了,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这只是警告!”

完全放开了的少女,反而是柳墨言劝阻的话含在了口中,吞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有种哑巴吃黄连的奇妙滋味儿,他的唇微微斜勾,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只要你想去,只要你说!”

“只有傻瓜才会当做真的,才会相信以后……”

段锦睿顾不得看手中的东西,两步迈到窗前,洞开的窗户不能遮掩寒凉的夜风,吹在脸上,一阵阵地生疼,唇张了张:“年年……”

那双与男人性格不符的,斜飞入鬓的飞扬双眉,仿若两柄直插云霄的利剑,带着无限的锋芒逼落:“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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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