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一时被她眼中的光芒所慑,竟是有略微愣神。待张旭回过神来,便听楚呓宸对身侧的御林军下令道:“将他杀了。”

楚呓宸他们这次带来的御林军,确实不是普通的御林军,而是原属贴身保护楚离风安全的一支。各方面自然要比普通的御林军要优秀许多。因着上次的刺杀,楚锦玺两兄妹出宫前,楚离风便派出自己的这一队御林军,换下了原本要随同楚呓宸等人出宫的那队御林军。

尤申离开别宫后,带着自己的随从在楚京大街上东拐西拐,待察觉到身后没有人跟随之后,尤申便带着自己的几个随从到了平民居住区的一条小巷内。

楚锦玺夸起楚呓宸来,便是涛涛不绝,半分也没有自己夸自己妹妹好的尴尬。

待笑罢,方圆大师这才凝神打量起楚锦玺来,只是片刻后,便见方圆大师原先舒展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沉声开口道:“楚太子近来有小人之灾,不知前几日楚太子可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纪云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开口道:“素问大师能通晓未来,不知大师对本太子可有何指教?”

“呵呵,大师既是已说到这个地步,本殿下回国后自会将当年的事查个清楚。只是本殿下方才进来时与大师所言的心中有所困,指的却不是此事。”

步入寺内,便见古朴高大的大殿内,一座宝相森严的佛主像端坐于高台之上,纯金打造的佛主像看上去甚是庄严,一众和尚跪于佛主像前面,手持木槌敲打木鱼,口里不断朗诵着佛经,这一切让人看上去,对那端坐于高台上的佛主,也多了几分莫名的虔诚。

“公主殿下,毕竟那位在楚国筹谋许久,若是因着我们一时的冲动坏了他的好事,但凡他告到你父皇那里去,只怕我们都讨不了好。况且那位在皇上心中还是颇有地位的,在微臣启程到这楚国来之前,便已收到圣上传来的密旨,让我到了楚国何事都要听从那位的安排。”

纪云希却是轻轻落下一子道:“今日这局,便先到这吧,周七皇子若是改日有兴致,便寻了本太子再将这未完的棋局给下完。”

“皇兄不也是因着我的功劳,才能捡便宜赢了十万两银子嘛。皇兄因着我赢了钱,可要给我分红的。”

周沐见她如此得寸进尺,却是听不下去了,淡淡接口道:“在骄阳公主口中,楚公主若只是不过如此,若是如此算来,那么在骄阳公主心中,输了给楚公主的你自己岂不是不堪?”

楚呓宸骑在大飞身上,伸手颇为温柔地抚了抚它的马头,在它耳边低语道:“大飞,看到没有,现在你要与你旁边那匹马比赛了,你可要尽力跑,莫要输了给它去。”边说边朝殷梓绫座下的马指了指。

楚呓宸朝他瞥了一眼,却是没有出声。

“这是本宫及笄那年,本宫的外祖父求了铁亨大师专门给本宫打造的。光是用来打造此剑的材料便很是珍惜难寻,加上剑柄上镶嵌的宝石,此剑也算得上是异常珍贵。况且铁亨大师打造的兵器,更是万金难求,众人趋之若鹜,普通的兵器难以匹敌。本宫今日拿出这剑来,也算能与楚公主的手镯珍贵不相上下。”殷梓绫说罢,便用了些许内力,软剑一下竖直起来,剑锋向上,锋利逼人。

殷梓绫听她如此说,轻微地挑了挑眉,倒是听说楚皇和楚皇后这些年为了楚呓宸张榜求医,难不成这楚公主还真是久病初愈?只是看她那骑马的动作,拉着马缰甚是轻松、平稳地缓缓前行,怎么看都是骑行的好手。一个久病的人骑马骑的如此好,这可是略微有些不合理了。

“你这孩子,还不是因着前段时间的刺杀,你一个人出行哀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与你皇兄一同出去,便是再生类似的事,总还有个照应。”

彩蝶见她没有继续为难自己,悄悄地吁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是,奴婢这便去准备,奴婢告退。”

见他赔笑,殷梓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抬着头瞪了他一眼,便随了他一同进了内院。

殷梓绫诧异地低头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道:“你这婢子怎么回事,便只是替本宫妆扮梳头而已,哪里需要你豁出性命去。快起来吧,继续为本宫梳头吧。本宫还赶着去东纪那边与纪太子一同用早膳呢。你莫不要耽搁了本宫的时间。”

“哦,平日里也不曾见他与谁亲近过,怎地到了楚京就要那楚公主带着一同游玩楚京了?”

想到周沐可能是在想他离开之前自家殿下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澈一便觉得小心肝都抖了抖。难不成那楚公主是妖怪,给自家殿下下了什么降,蛊惑了自家殿下?

“那楚公主的侍女,哪里是想见就见得着的,平日里她不出宫,总不能让澈一大人进宫去寻吧。”

听到他的话,澈一只好止住了自己欲离开的脚步,想到今日在大殿上自家殿下朝自己扫视的那一眼,澈一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不明白自家殿下叫住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儿臣哪来的追求者,母后莫不要拿儿臣说笑。”

“怎么?尤将军以为本殿下是好糊弄的嘛?那官员开口欲看楚公主一舞,端的就是存了挑衅为难的心态,尤将军此时却是在本殿下面前想将那官员的刁难粉饰了过去,莫不是真以为本殿下装傻子装久了就真的变傻了?”

“七皇子这是为何?既然都是客,本宫自然是要一视同仁的,若是只应了七皇子的要求,却对纪太子的要求置之不理,岂不是厚此薄彼。”

“回娘娘,殿下今日一直在自己殿内,从未出去过。”

“我等在西殷便听闻楚公主舞姿能颠倒众生,今日我等到楚宫来,却不想楚公主却是不会舞了,这不是不给我等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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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锦玺进了殿便直接坐到椅子上,捶了捶自己的腿,撇嘴道:“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说好你供我差遣陪我一起去的,我原以为母后要忙着准备晚上的晚宴,今日便不会过来你宫内的,不想我到你殿内寻你的时候,母后却是在这,害得我都不敢开口邀你出宫,只能一个人忙活去。”

“七皇子满意就好,老头子我就怕下人招待的不满意,惹了七皇子不痛快。老头子我早就听闻过七皇子的战神之名,一直都想着与七皇子交流一二,不想今日七皇子却是亲自驾临萧府,真是让萧府蓬荜生辉。只是不知七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周沐一袭紫色的锦袍端坐于一匹黑色的俊马上,带领着北周的使节团便进了城门。在进了城门的一众北周队伍中,周沐显得甚是夺人眼球。那一袭紫色的袍子将周沐的张扬肆意渲染的恰到好处。

澈一看着从国公府出来的自家主子,扯了扯嘴角暗叹不知今日自家主子抽了什么疯,不仅将七彩琉璃那么珍贵的礼物随手送了给萧家那小女孩,还陪笑着同她玩耍。最让他抓狂的是,自家主子竟然还随手将代表他身份的玉佩送了给根本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的那少女。

那张脸该是什么样的呢?

出了院门便遇到了萧成羽五岁的女儿萧潇。

花公公听她如此说,却依旧不肯让楚呓宸为她诊治。直到楚呓宸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他接受治疗,他才伸出手让楚呓宸把脉。

楚呓宸见他闹别扭,也不恼,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尊紫玉观音,细细地放在手里把玩,嘴里说道:“外祖母向来信佛,这尊紫玉观音寻来且是不易,想来送到外祖母手上,外祖母定是欢喜的很。只怕再大的火气也能消了去。”

“公主殿下若能来臣妾宫内那是臣妾的荣幸,殿下若是哪日有空,臣妾随时恭候殿下的到来。臣妾对太后娘娘也甚是挂念,公主见到太后,便顺便替臣妾转达一声问候吧,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东荷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恨不得反手给回兰贵妃一嘴巴。低下头不让兰贵妃看到自己眼中深藏着的凶狠,压下心中的不愤,跪下身去开口说道。

见到楚呓宸如此喧宾夺主,兰贵妃脸上的笑终于崩不住了。沉下了脸开口道:“臣妾的下人臣妾自是会教训的,就不劳公主替臣妾操这份心了。公主身体才刚好,要是因为臣妾而劳累到公主,那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皇宫内人多眼杂,母后便让暗卫将花公公带去了你外祖父家。花公公被媛昭仪的人刺的那一剑虽不致命,但毕竟是伤到了要害处,想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养好伤。明日你悄悄出宫去你外祖父家一趟,一来你外祖父很是想念你,二来你也顺便去给花公公瞧瞧,早日医治好他,才好问问他你皇兄那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哦,看来我派去的那群死士并没有得手。花公公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楚锦玺和苏启也相继迎上了向他们扑来的黑衣人。楚锦玺的暗卫也随即纷纷显形加入了战圈。

在楚呓宸八岁那年,晏子骞便开始带着她游走于这片大6的四个国家之间。有时是为了医治某个人而前往某个地方,有时单纯是为了带楚呓宸去感受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让楚呓宸张张眼界。

淡金色的阳光,流光溢彩的八角琉璃小亭,两个坐于亭中同样漂亮的小人。

楚呓宸看他瞪眼,不屑的撇了撇嘴,暗暗腹诽道:“不就是个臭老头嘛。”嘴里却是马上改口:“是是是,师父。徒儿请问师父大人,这通往湖中的桥在哪啊?”

“你答应了?”听萧皇后那么说,太后开口问道。

晏子骞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楚呓宸,对萧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客气。小公主也算跟草民有缘,恰逢草民在宫中,这也证明了公主她命不该绝。草民这就快马加鞭赶往清远城,取来鹧肉为公主解毒。”

圈圈离去后,楚呓宸和楚锦玺又在青瑜宫内谈了许久。待夜色已是渐黑,楚锦玺便留在楚呓宸宫内用了晚膳。

用罢晚膳,楚锦玺才辞别楚呓宸回了自己的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