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主子吩咐。”

这下更惨,乾坤盘的指针前后摇摆不定,仿佛嚼了炫迈口香糖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那人仙风道骨,须斑白,稳重的脸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强压着怒火,淡淡的道:“为你解惑的人!”

余杭的啸声,惊醒了梦中人,又或者梦中人压根不在梦中。一个不小心,十二支长夔门的活人几乎都出来,聚集在余杭的门前。

“师叔,没事,您老慢慢琢磨。”余杭边说边往门外走去,对于秦皇陵之行,他心里充满了纠结。

“不是他还会有谁?”赵飞燕白了余杭一眼,在她眼里,余杭仿佛是个白痴一般,提的问题毫无深度,余杭的表现也的确像极了白痴。

“意思就是,莲花就快要魂飞魄散了。”姜夔将珠子仔仔细细包裹好,深怕沾在手上。

余杭这辈子拦腰抱起的女孩都是七岁以下的,莲花是头一个过了七岁的,余杭当然没有对比,于是想当然的认为莲花够重。

余杭此刻的恐惧的确是深入骨髓,他倒是想喊师父回来,只不过这一喊,自己恐怕立马就要完蛋,能拖一秒,就多活一秒。余杭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快的思考着对策。

重塑金身,余杭听过,大概是得道高僧圆寂之后,肉体三年不腐之后,再用铂金贴在身上,重塑肉体。

“当年?”余杭心底一阵叫苦不迭,当年关老子毛事,当年老子还没穿越呢好不好?话虽如此,余杭却也不敢这么说,余杭看过很多的jing匪片,对罪犯的心理有所了解,他清楚,通常歹徒情绪激动的时候,都要尽量顺着他们,余杭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用沉痛的语调说道:“二师弟,你知道的,当年我们都还小。”

四道符咒出的金光,可是比电灯还要亮,任凭余杭撕扯,那四张符咒纹丝不动。余杭大惊失色,只期盼莲花视力不够好,看不到这里的一切。

“那白净的小儿郎,偷看我脱衣裳,我来讨理对公堂,他与我毒针向,可怜妾身俏模样,变成了黑婆娘,从此与君生死两茫茫。”莲花又唱了这么几句,看来生前事,她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当真是找余杭索命来了。姜夔将余杭送走,也是不无道理的,莲花唱闭,“锵嘚锵嘚嘚嘚锵……”的配了几句音,突然间又来了个标准的亮相,厉喝一声:“白净的小二郎,何在?!”

终于,余杭和沐子轩消停下来。余杭抢先说了一句:“三师弟,有劳了。”便不再看沐子轩,飞也似的奔进了自己的房门,余杭深知打哈欠会传染的这个毫无科学根据,但又是铁一般的事实。

“什么?”沐子轩警惕的看着灰袍男子。

“枯灵,顾名思义,即将枯竭的灵魂。”姜夔淡淡的说道,他的手在枯灵尸骨粉上方晃了晃,粉末渐渐汇聚在他的手掌之下,堆积成了小丘:“炼‘枯灵尸骨粉’,需要在一个人将死未死的时候,迅将其剥皮抽筋,动作要快、狠、准,被剥皮抽筋后的骸骨仍然没有死去,且尚能动弹,尔后,炼粉之人会将这副骸骨放在阴煞之地,风干七七四十九天,怨气聚集,凶煞万分。再然后,他们又将风干的骸骨,研磨成粉,便成了枯灵尸骨粉,也就是这个样子。”姜夔指了指地上堆积的粉末。

可怜余杭法律知识薄弱,错失了一夜春色。

“大师兄,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婉儿大喜,又对着月亮叩道:“谢谢月神,谢谢月神。”

余杭的声音,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人们纷纷摇头,可惜的道:“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老婆,真可怜啊。”

痴情公子折起身子,谶言画扇瞬间摊开,只见画扇之上,一点墨汁聚集其上。墨汁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竟似黑洞一般,正卷积了赵飞燕的皮鞭。“死水活鞭混一物,一纸谶言画扇中。”

痴情公子一身修为非一朝一夕所成,焉能被余杭所蛊惑,痴情公子顿也没顿,“一纸谶言画扇中”的咒语立马脱口而出,一堵墙凭空出现在痴情公子面前,姜夔一击碎墙,痴情公子丝毫无恙。

“这位兄弟,不好意思了。”男子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弧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折扇一指,寒光点点,顿时落向了余杭的眼睛,余杭看得见寒光,但却迈不动双脚,眼看着寒光就要射进了自己的双眼。

余杭眼珠子惊得溜圆,传说中的黑店,还是坐地起价的黑店?这是自己的亲师叔么?“师叔,你没算错吧?”

“多谢前辈美意,我已师从南山一字派,绝不敢觊觎别派的武学,纵然我不是你的对手,那也只是我学艺不精,请前辈将信还给我,呈递书信,晚辈还要回去向师父禀报,师父一个人独守南山一字派,多有不便。”王莽不失礼貌,不失气节,一番话说了铿锵有力,让人叹服。只是余杭听了,丝毫没有叹服的心思,倒还觉得稍稍宽慰,总算听到一个门派不如自己的门派了,那南山一字派竟然只有一个师父,一个弟子。

“小王八羔子,师叔我正自报家门呢,你笑什么笑。”赵飞燕不满的瞪了余杭两眼。

“打什么打,打什么打?”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胖女人,满脸怒容的凝在半空之中,抬手之间,将龙虎头拍的无影无踪。这份实力,陈管家自付没有,黑胡子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胖女人,道高何止一尺。“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一个两个都是贱命,死了一了百了,打碎了我这些东西谁来赔啊?呐呐,那张桌子是谁打碎的?站出来。”

“也好。”吃饱才是硬道理,菜肴不过是吃饱的辅料罢了。

李青儿,好名字,余杭在心里感慨,又想着八月初八,洛阳烟雨楼是一定要去的了。当下掏出“荣恩令”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三师弟,你帮我看看,这荣恩令有什么特别的?”

“哦,哦!你看看我,喝多了,糊涂了。”余杭歉意的对众人拱手,又重新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吃菜,舒缓心中的惧意。那胖子见余杭原来不是想要出头,也就没有计较,继续对老者说道:“你考虑的怎么样?我梁生看上的女人,那是她的服气。你想想,你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你死了,你这孙女孤苦伶仃的多可怜?”胖子又伸出手,想搭在小萝莉的肩膀上,小萝莉灵巧的一闪,胖子一手搭空,人险些摔倒在地。

两人将船靠了岸,来到了江流集的码头。江流集只是一个集镇,算不得太大,余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和他们的村子一般大小,这么小的地方,就敢妄称“集”?古人真是头长见识短,余杭撇了撇嘴,正色打量着这个古代集镇。

众劫匪陡然止住了笑声,一脸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纤弱的绵羊,陡然变成了吃人的饿虎。

“这个,这个你有所不知,是一个名叫ri本的国家的礼貌用语,也就是‘再见’的意思。”余杭面不改sè的解释道。

“magic!”余杭目瞪口呆,这比昨天“以指驱物”要更为震撼。

我cāo,老子的诅咒应验了,这真尼玛是个基佬?我cāo,死基佬想跟老子搞基?余杭甩了甩手,再次挣脱了三师弟的“魔爪”。抱了抱拳,敷衍了事的说道:“有劳三师弟了,三师弟若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还要睡个回笼觉呢。”

暖ri和煦,微风阵阵,桃花瓣在风中飘扬,余杭与莫晓,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莫晓凝眉看着桃花,愁绪万千,余杭也是眉头不舒,仿佛便秘一般。

我cāo,不至于吧,一张房契激动成这个样子?中国人一辈子就这个造型,好端端的人,能被一张房契整的死去活来,二零一三年,这种事数见不鲜。夏朝,至少在师父这里又上演了这么一幕。

“是的红卫兵。”莫晓纠正道。

“是是是,师父。”余杭表面上应承下来,心中却是这般想:誓死不屈的都是傻|逼,大丈夫能屈能伸,活着才是硬道理。“只是师父,你看我这受伤受的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修过什么道?”

“这是哪个年代?这么开放?”余杭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坚定的穿越念头,渐渐打了退堂鼓,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个恶作剧。纵观中国历史,历朝历代,这种“野种”的事何曾多的是?

“喂喂喂,这他妈什么地方啊?还有一个红卫兵?”随着李铭的叫骂,众人将脸颊转了过去,正是一位绿sè军装打扮的少女,少女左臂上拴着红布,上面写着黄字,手握一本语录,站在那里,作祈祷状。

王莽将余杭拖到姜夔的身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倒不是给累的,而是被吓得。

莲花站在姜夔身前,一脸的平静。

“你是一定要取杭儿的命么?”姜夔是只老狐狸,表面上,他是在和莲花说话,实际上,背负在身后的手却一刻也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