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两眼一黑,险些栽了个跟头,师父,这是夸人的话么?

“这是秦陵栈道。”姜夔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竹简说道。

姜夔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谨慎的拾起珠子,仔细打量一番,对余杭说道:“尸种鸩毒,藏毒于口,莲花这是二次中毒。”

“奶奶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是真小人一言既出,打个对折,起码也得让两马追不上啊。”余杭自言自语一阵,终于将自己给说服了,余杭又回到莲花面前,轻声细语生怕吵醒莲花般说道:“你也是个可怜人。”

莲花的手指在余杭心窝上画着圈圈,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将余杭的全部精力全部引向心脏的位置。摆明是在告诉余杭,接下来,这就是她准备动手的地方。

余杭决定不耻下问,“师父,怎么恢复?”

“有道理?那你当年为何频频算计与我?”仓荀勒紧余杭,连着后退数步,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余杭伸手抚摸着山壁,紧紧吸附在山石上的符咒,为他平添几分信心。余杭爱抚着符咒,却见那四张符咒,若有顺序,依次亮起了金光,金光照耀,山壁如同白昼。

美娇颜成了黒木莲?众人心中有数,但总不好与一个厉鬼讲道理吧?

“大师兄喜欢便成。”沐子轩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刚刚睡醒的余杭被沐子轩一传染,也是哈欠连连,顿时两个人一对一下的哈欠,谁也止不住,两人均想说点什么,奈何刚张嘴,还没说上话,一个哈欠已经打了出来。就这样,不大一会,两人的哈欠打的同步了,只见两人全长大了嘴巴,满脸骇然的对峙着。

沐子轩皱了皱眉头,阳光晒在灰袍男子身上,飘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沐子轩有些心疼,颤声问道:“二师兄,值得么?”

“什么?”赵飞燕大惊失色。

“靠!”余杭怒喝一声,满身的欲火,顿时卸去。在余杭并不清晰的记忆里,依稀记得,与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少女生性关系,无论女孩是否处于自愿,都将被判定为强奸罪。穿越后的余杭谨守二十一世纪的伦理道德,今天已经失手杀人了,若是再失足强奸,真是愧对二十一世纪的法律。

婉儿闭着眼,虔诚的拜了几拜,胸前突然一亮,仿佛月牙一般的玉石,竟然出了月亮的光华。光华倏然飞起,钻入了余杭的鼻孔里,只见余杭鼻子抽了抽,连连三个喷嚏打了出来。“阿嚏、阿嚏、阿嚏。”

“呜呜……”沐子轩的笑容陡然僵硬在脸上,木然的看着哭泣的大师兄。

赵飞燕皮鞭“咻”的一声,仿佛灵蛇吐信一般落向痴情公子。

姜夔破了叠刃追魂斩,微微沉肩,顿时一个残影,从姜夔身上走了出去,残影如魅,姜夔人未动,招已,这是姜夔真正意义上的还手,余杭充满了期待,却见那痴情公子,后退两步,画扇横档,轻吟一声:“蛮力当取墙来阻……”

“你你……”莲花手指着余杭,呼吸急促。对身旁的男子说道:“相公,你到底帮不帮奴家。”

“佛曰:不可说。”余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什么!往来掌?”沐子轩惊呼一声,因为那封信的结尾处,正清楚的写着:“小徒资质驽钝,但品格尚佳,修习‘往来掌’最适合不过,十年旧事,应随风去,段某技不如人,姜兄不必自责,他日江湖相逢,你我当把酒言欢、一醉江湖。”

赵师叔拍了拍手,道:“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十二支长夔门,掌上飞赵飞燕是也。”

与龙虎头一起张嘴的还有余杭,饶是余杭已经接受了修道的观念。但当他真正见识的时候,还是一脸惊骇。这仿佛你原本接受了原子弹爆炸场面的描述,但当你亲眼见到原子弹爆炸的场面,你还是觉得描述的不够细致。“龙吟虎啸”对于余杭来说,便是道的“具体化场景”。

“我以前竟然爱吃这些菜,真是倒胃口。”余杭接过了筷子,不知从哪里吃起,听闻尽是些猪狗马牛的“鞭”,顿时没了胃口,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余杭虽不纯粹,但到底是个纯情小男生,如此奔放的菜肴哪里吃的习惯?

余杭接过了“荣恩令”,前后打量一番,倒也看不出些许端倪,想来这也就是“演唱会”的“入场卷”吧。但老者到底是小萝莉的长辈,余杭多少要给小萝莉些许面子,当下恭恭敬敬的将“荣恩令”收在怀里。点了点头道:“一定到、一定到。”

“他妈的。”余杭一声怒骂惊得众人万分诧异。“老子的酒呢?”余杭愤慨的对店小二说道。

我操,你敢编的再假一点么?房东都能逼得搬家的“十二指肠溃疡”,还能让人敬仰?说那帮劫匪凌辱了自己,心生愧疚还多少有些可信度。当然沐子轩有心隐瞒,余杭也就无心追问了,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揭自己的伤疤吧?

沐子轩动了,一手锁在络腮胡的咽喉处,另一手擒拿络腮胡的手腕。“咔吧”一声,络腮胡粗壮的手腕,竟是让身处纤细的沐子轩生生拧断了。

余杭麻木的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对莫晓道:“组织上让你闭嘴。”莫晓即时闭上了嘴巴。

“嗯。”四个人一起点头,连吊儿郎当的余杭也格外认真。

“三、三师弟?”余杭不敢确定的问了一声。

姜夔手中把玩着筷子,道:“哼,你大师兄装疯卖傻,想跟为师赖账,他还嫩了点。”姜夔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

“师父,一封信不至于吧?不然我帮你拿去烧了?”余杭倒完茶,恶狠狠的说道。

“卫卫卫卫卫……”余杭一拍脑袋,努力让自己镇定。人生四大喜事,余杭遇见其一,“他乡遇故知”。我cāo,这穿越遇到的虽然不是故知,但是相差的年代不远,至少对比夏朝来说,是不远。这比他乡遇故知,还他妈让人振奋。

余杭点了点头。

“等等,等等,有点乱。”余杭慢条斯理的理顺关系,“我cāo,老子是个野种。”余杭终于明白了。

“古你大爷的墓。”姚海忍不住的吐槽。“这明明就是个小ri本的墓,nǎinǎi的,你们看。”众人顺着姚海手指的方向,只见一把木椅上,端坐着一个ri本兵,ri本兵手持一柄武士刀,武士刀杵在地上。

顿悟的余杭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

皓月当空,夜sè正浓。倦怠再一次的侵袭了十二支长夔门,喧嚣过后,格外的宁静。在宁静中,余杭平静的进入梦乡,穿越已经有一段时间,余杭似乎适应了穿越后的生活,也似乎忘记了那远在千年之后的双亲。

只不过,在睡梦里,余杭又常常从哭泣中醒来,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潇洒、那么无畏。白天,他可以用欺骗聊以自慰,暂时取代离别双亲的伤悲,可是在睡梦里,当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父母总是频频出现,嘘寒问暖,谆谆教诲,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是让余杭难以割舍的。每每醒来,清泪湿枕,余杭只得接受永远也见不到父母的现实。

世界上最遥远的分别,不是空间上的,而是时间上的。空间上的分别,总会有见面的机会,时间上的分别,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期。

每一个清晨,余杭都在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能回去,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他也愿意一试。

只是,穿越,除了运气,似乎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而运气是找不到也等不来的。

清晨,当阳光晒到了屁股,余杭终于醒了,带着一脸的泪痕。醒来的余杭,例行公事的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回去。”

“当然要回去了。”莫晓经过余杭的门前,听闻此言推门而入。“什么时候去找组织啊?”

“啊?组织?”余杭的反应本来就慢了半拍,加上这会儿刚醒,更甭提反应二字,在莫晓热切的注视下,良久,余杭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组织,哈,组织!今天我就告诉你组织里的接头暗号。”

“暗号?暗号是什么?”听余杭这么一说,好像这个组织挺上道的,莫晓的期盼更热切了。

“哼咳咳……”余杭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你听好了,组织的暗号上阕是‘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莫晓抢先一步答了出来,说完之后,莫晓黛眉紧蹙,这似乎是个家喻户晓的暗号啊,几乎成明号了,居然还敢妄称暗号。

“俗。”余杭鄙夷的说了一句:“我们组织的口号可没有那么俗,你记住了,下阕是:‘小鸡炖蘑菇’?!”

“啊?”莫晓一愣,除了押韵,好像也没高雅多少啊??

“别啊啊的乱叫,搞得好像我在非礼你一样,你记住了就好。”余杭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其实,昨晚我问过祖师爷,怎么样才能突破时间的束缚。”莫晓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立马让余杭闪了老腰。

余杭一脸诧异,突破时间,那是伟大的相对论啊,怎么一个红卫兵还知道相对论么?“那祖师爷怎么说?”

“祖师爷说:道修极境,武修化境,踏碎虚空,方能不受时间的约束。”莫晓深沉的说道,语气语调与昨晚的祖师爷如出一辙。

“擦,说的这么神神叨叨,谁能做到啊?”余杭不屑的说,祖师爷上了莫晓的身,还欺骗莫晓,真够坏的,余杭在心底对祖师爷一顿诽谤。

“有人做到。”莫晓言之凿凿。

“谁啊?”余杭问的无ing打采,他才不相信有人做到,能做到岂不成仙了?

“祖师爷。”

“呃……”惊愕的表情瞬间石化在余杭脸上。是不是真的?十二支长夔门竟然有着这么强大的一个存在?

顿时一个念头在余杭脑海中成型,余杭似乎找到了回家的路,回二十一世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