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春心荡漾,一个是欲火焚身。

“婉儿,去将你大师兄安置了,顺便带着王莽去休息吧。”姜夔安排道。婉儿点了点头,欲要接手背负大师兄的任务,但是婉儿到底是个女子,王莽怜香惜玉的情怀作祟,当下拒绝婉儿,大步走在前面,到了岔路口,眼看两边都是房子,王莽终究是迷失了。婉儿快步追上王莽,为其引路,这大胡子腼腆的一路无话。

姜夔吹了吹胡须,骂道:“小畜生,还是这么好奇。”

姜夔眉头皱了皱:“毒砂针?”姜夔微微调息,身上的银针尽皆落地。银针丝毫没有伤到他分毫。原来方才姜夔冲着余杭大吼,也是有意为之,为得就是蛊惑痴情公子。

“开山裂石凭肉掌,一纸谶言画扇中。”痴情公子当然没有想过一击得手,一击不成,痴情公子回身望月,画扇一扇,这一次,画扇中什么都没有出现,余杭稍稍松了一口气,这痴情公子的招式恐怕不灵了。

“好笑,你家师叔,我怎么知道?”莲花扭捏着身体,又拱了拱那男人的胸膛,男人很享受的闻了闻莲花的秀,情深痴迷。

“王莽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听完之后,去留随你。”余杭冲着王莽真诚的说道,王莽微微一思量,这说话总不至于耽搁许久时间,随即应允。两个人走到客栈一隅,只见余杭指手画脚,唾沫横飞,那王莽脸色渐渐舒缓,先是不解,再是质疑,直到余杭解开自己的衣服,王莽方才连连点头,神色间充满期待。

“前辈。”王莽捏着拳头,怒视着赵飞燕。“前辈再三羞辱家师,是何意思?家师对十二支长夔门的姜夔前辈极为推崇敬重,晚辈不求前辈能一般对待家师,只是这等侮辱,晚辈实在看不过去,晚辈自知武学低微,斗胆借问前辈两手。”王莽说完,摊开双手,上手翻云,下手覆雨,骤然迸一股强大的气流射向赵飞燕,赵飞燕前踏一步,以一掌之力,荡开那股气流,气流回旋,竟折返过来,攻向王莽。

陈管家也是极有骨气,愣是没坑一声。

“是,少爷。”陈管家微微弯了弯腰,一副恭敬的神态。

黑胡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路快马加鞭,定然是屁股操劳太甚。”黑胡子与余杭拱了拱手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今天我们也算认识了,在下黑胡子王莽。”

这些恶人走出去后,客栈敢怒不敢言的众人立马站起身来鼓掌,余杭满脸羞涩,不停的朝着人群挥手,长这么大,第二次被这么多人关注着,余杭蛮不好意思的。

“你……”小萝莉一拍桌子,刚说了一个字,便被老者打断:“青儿,坐下吃饭”。那小萝莉不敢忤了老者的意思,缓缓的坐下身来。

余杭面无表情的走到船舱外,看着天空日头正浓,江流集外的田间禾地满是忙作的人儿,余杭顿时心生惆怅,老家耕作的父母,此时此刻恐怕也是这番光景吧?顿觉心中千万诗晃过,其中一呼之而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滚你妈的。”络腮胡最先忍不住,当下给了余杭一记手刀,余杭双目一番,浑浑噩噩的倒在地上,昏迷前,尚有一点意识的他自知是逃脱不了被凌辱的命运了,骤然灵光一闪,余杭怒想:“他妈的,老子会地遁术,怕个毛啊?”然而昏迷是不可逆转的结局,余杭只得认命了,昏倒的余杭一屁股坐在尖尖的石头上,只可惜他昏的迅,昏的彻底,这尖石爆菊之痛,也惊他不醒,可怜这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右眼跳,菊花开。

沐子轩一袭白衣着身,白衣将身材衬托的修长得体,而姣好的皮肤与白衣相得益彰,没有丝毫的喧宾夺主。用一句jing准的话来说,穿着白衣的沐子轩更美了。

“地遁术?!”沐子轩与莫晓一脸期待。

“嘭。”站在身后的姜夔一脚把余杭踹翻在地,满脸怒容的骂道:“噎死你麻痹,祖宗的长明灯都被你给吹灭了。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姜夔踢了一脚还是不能解气,上去又踹了余杭几脚,余杭卷缩成一团,满心的委屈:是你让老子驱物的,老子成功了都打,还有没有王法,搁在二十一世纪老子早把你告上法庭了。余杭在心里控诉着。

余杭接过笔,歪歪扭扭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那字丑的,简直没法看,余杭倒是很满意,以前写毛笔字一坨一坨的,今天好歹可以认识是“余杭”两个字。

“我不回去了。”莫晓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余杭急急忙忙的站起了身子,积极的道:“师父,您老人家带路。”

“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明月中。”余杭骤然停顿,咦?怎么有些别扭?我去,记岔了!余杭羞红了脸,堂堂示范大学的学生,居然能将虞美人记岔了。

“那我是谁?”余杭指着自己问道。

“嘭。”就在众人准备从挖好的坑中爬出来的时候,大坑突然塌方了,一行八人,齐齐跌落下去。

“师父,让我去和二师兄谈谈吧。”沐子轩抱拳施礼道。

“别叫他二师兄,他早已经叛出师门,不配做我十二支长夔门的弟子,也不配做你的二师兄。”姜夔怒喝,脚步仍然未停,步子越来越大,已然绕着莲花的坟头走了四圈有余。

二师兄?什么情况?这些东西竟然是二师弟那个熊孩子搞的?余杭不可思议的揣测道。

姜夔如此愤怒,沐子轩也不敢再说什么,满是担忧的看着余杭。

余杭这会儿目光都落在了姜夔身上,姜夔转完第五圈之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师父,你在做什么?”

“布阵。”姜夔简单的回应。

布阵?又是布阵?这一圈一圈的转,布的是什么阵?莫不是懒驴推磨阵!

“什么阵?”余杭又追问了一句。

“百步迷踪阵。”姜夔终于走完了最后一步,又伸出两根指头,在印堂穴上点了一下,继而以指渡力,一个个符咒在空气中凝结而成,尽皆飞向了姜夔走过的脚印,一百个脚印突然一亮,接着又回归沉寂了。

百步迷踪阵,倒不知有什么作用,能困住尸变后的莲花么?

“杭儿,如今你修为尚低,尸变后的莲花不是你能对付的。如今为师以百步迷踪阵为引,只希望莲花尸变的那一天,能被为师迷惑,去找为师寻仇,这样你就安全多了。”姜夔轻描淡写的说道。

余杭一阵感动,师父竟然为弟子挡刀子,简直堪比亲生父亲。只不过接下来姜夔的话,差点让余杭栽了一个跟头。

“如果为师也打不过他,你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以保全大家的性命。”姜夔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早上的忙碌,骄阳开始慢慢的散热量,姜夔看了看日头,对众人道:“走吧,吃早饭去吧。”

众人一并打道回府,余杭此时正回忆着香港经典鬼片中的捉鬼手段,顿时记起了桃木剑,余杭路过一棵桃树前,折断了一根粗壮的桃树枝。

显然尸变或者枯灵尸骨粉影响了大家的情绪,早饭大家吃的都不是太多,吃完早饭之后,姜夔单独带走了王莽。赵飞燕去祖师灵堂上香祷告,十年不归,虽说是被逐出师门,但她觉得对祖师爷们多少有些亏欠,尤其是将她抚养成人、教她一身武学与法术的师父。

婉儿这会儿更加贴身的伴护在余杭身边,尸变的目标直指余杭,婉儿满是担忧。

莫晓吃晚饭之后,嘴里念念有词:“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科学,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起码也算是变相的为余杭祈福吧。

只有那平日里看似关心余杭的沐子轩,这会儿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堤河坝,水流湍急,沐子轩白衣胜雪,迎风站定,风,席卷着他的衣袂。飘动的长,让他少了一分男儿的刚毅,多了一分女子的妩媚。

“你来了?”沐子轩淡淡的道。

湍急的水流倏然激起了水浪,高达数尺,水浪里,一个灰色着装的人冲了出来,那人就落在沐子轩的身侧,沙哑着声音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