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委屈万分,他真以为失手扎伤了师父,这会儿正心生愧疚呢。眼见那老东西也不过是故意吸附着银针,迷惑痴情公子罢了。余杭愧疚顿去,委屈横生。

“哦?呵呵……”痴情公子笑出了声来:“你是要和我打过么?”痴情公子一眼便能分辨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又岂是自己的对手?

余杭看的一阵恶寒,心道:幸亏你不知道,不然老子还怎么撒谎。

姜夔双掌一撤,王莽浑浑噩噩的晃了几晃,猝然坐直,一脸戒备的看着姜夔,姜夔长长的舒了口气,对赵飞燕道:“你是我师妹,做错事情自然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疏于管教,无论怎样我都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姜夔拾起地上的信,认真的阅读起来:“十年之约,往来掌从此易主,再不属于我十二支长夔门,年轻人,这往来掌博大精深,以后便是你南山一字派的了。”

“我操,斗转星移!”余杭惊叹一声,纵观古今武侠小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学,不正是姑苏慕容氏的斗转星移么?

“嗤。”余杭手起筷落,筷子的一半顿时扎进了陈管家的屁股。一股鲜血顺着筷子飙射出来,惹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此猖狂,原来竟是官府的爪牙,倒是失敬了。”黑胡子王莽说话间,宝刀也擒在手里。

“我也不想扎你啊,我、我、我一时间气不过,越看这筷子越生气,我就这么将筷子一丢,没想到就扎到了你。大哥你也说了,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干嘛扎你啊?”余杭好说歹说,终于说的圆满了。

余杭回转身子,欲要和小萝莉做一个更深入的交流,只见小萝莉和老者已经吃完了饭菜,小萝莉将包裹背在身上,老者背着古琴,提着包裹,看两人如此装扮,是要走的造型。

“余爷,这蛇羹汤,行话叫做蛇鞭,您这样的熟客,还会忘记不成?”店小二挤眉弄眼的看向余杭。

沐子轩连连点头,越的欣赏大师兄的才情,触景生情,出口成章,当真了不起。“大师兄这诗真是应景,师父听到一定会很欣慰。”沐子轩摇着船桨,控制着小船的走势,师父总说大师兄不知节俭,这诗一出,大师兄何尝不能体谅辛勤的劳作?沐子轩眼睛也盯着在禾地里忙做的农夫,倒生出几分闲情逸致,沐子轩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若是子轩也可以做这些锄禾的农夫,倒也不错。”

“劫劫劫……”瘦高个双目微醺,笑容荡漾,眼神若有若无的瞟着余杭健硕的身体,余杭双手捂住胯间,不好的感觉越来越甚,这货不会想在自己身上泄一下兽欲吧?余杭打量了一帮劫匪,蓬头垢面、歪瓜裂枣,相比之下,自己的姿色的确出众了许多。余杭顿时慌了,心里几个打算,“如果等一下真要被劫色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余杭一脸凝重的告诉自己。

“要是个女的多好!”余杭在心底暗暗可惜。

姜夔又道:“你要记住这两个门派,将来江湖相逢,实力不济,避之,实力强过,杀之。”

夜晚,余杭带着被揍的疲惫和满心的委屈,在梦里向周公控诉,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连ri来夜夜笙歌的苍老师,在今晚终于销声匿迹。梦里余杭化身为段誉,一套六脉神剑打得姜夔找不到北。妈的,叫你虐待我,叫你虐待我。余杭手舞足蹈的叫骂着。突然余杭的手被人紧紧的攥着,动弹不得,余杭费力的睁开了眼睛,ri上三竿的阳光透过窗户,shè了进来,有些刺目。

“啪。”莫晓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惊得三人一愣,莫晓语重心长的说道:“教导我们,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莫晓说完,重新坐下来吃饭,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生一般。

“你……”余杭勃然大怒,“老子都有了小师妹了,你还留下来做什么?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三妻四妾这种禽兽的事情,老子是万万不会干的。当然,师父如果逼我娶两个,师命难违,我也只得做一回禽兽了。”余杭心中这番思量,一脸yin笑的看着姜夔。

“恐怕是大师兄的夜游症又犯了吧?”婉儿认真的摸了摸余杭的额头,似乎余杭本来就有着梦游的习惯,余杭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自己扯犊子,也圆谎了。

“你说什么?”姜夔听得不太明白。

“大师兄,你都这样了,说话还是、还是这般轻挑。”女子娇羞的转过身子,像是生气了一样。

“我cāo。哈哈……”跌落到洞里的几人打开了头顶的照明灯,不怒反笑。

“咦?这也不是非洲人啊?怎么会这么黑?”余杭盯着女子打量了半响,黑漆漆的皮肤,仿佛墨汁浸染过一般。这么黑的人,余杭头是一遭遇到,但又觉得这女子的装扮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毒砂针当真歹毒,这些花容月貌的女人中毒之后,竟然落得这般模样。”沐子轩怜悯的摇了摇头,死在章台柳手底下的女人,大抵都是这个样子吧?那淫贼也说了,他的女人向来容不得别人看去。他玩腻的女人,下场也只能有这么一个,毒砂针,便是他的成名暗器。

“毒砂针?”余杭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待眼睛扫到女人手掌摸着的地方,不由得惊呆了。这女人,是莲花!那毒砂针,竟然是自己的。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余杭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掌,长了这么大,他可是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现在他居然亲手剥夺了一个人生的权利。余杭浑身颤栗,嘈杂的声响,余杭充耳不闻,耳畔兀自响起“嗡嗡”的鸣叫。余杭原地转着圈子,找寻着能够逃离现场的出口。汗水密布在余杭的额头,焦虑生长在余杭的心田。顿时,余杭只觉天旋地转,难辨方向。余杭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人群,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人们高叫着:“喂,你的老婆。”

沐子轩一把抱起死去的莲花,追着余杭走了出去,人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沐子轩哭丧着脸,替余杭圆谎道:“这是我们的姐姐,姐姐。”

“我说是姐姐吧,赔钱赔钱。”待余杭沐子轩走后,赌姐姐的人,惊声尖叫着。

“杭儿?”姜夔见余杭靠近阵法,一指点在青石板上,隐藏的符咒重新现形,却又瞬间碎裂,姜夔收阵的一瞬间。余杭的一只脚刚好落在阵法外面。

余杭对姜夔的话置若罔闻,仍然晃晃荡荡的迈着脚步,向前方走去。余杭紧张的心怦怦直跳,耳畔依稀的响起了警笛声。

“小杭。”赵飞燕伸手按在余杭的肩膀上,余杭满脸惊骇的看着按住自己的赵飞燕,刑警制服,大檐帽,不是警察又是谁?

余杭连连摆手,慌张的道:“警察同志,人不是我杀的,不,警察同志,人是我杀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警察同志?”姜夔在余杭的后背上拍了两掌,为其压惊,余杭双目一翻,昏倒在姜夔的怀中。

“师兄,会不会是章台柳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赵飞燕不无担忧的说道。

“有可能。”姜夔认真的为余杭耗着脉,脉象中颇为混乱,片刻后,姜夔皱了皱眉头,这小畜生竟然是被吓昏了过去,只是身边站着南山一字派的传人,姜夔也不好点破,沉吟一番道:“章台柳果然了得,竟然在杭儿身上下了暗手。”

暗手?黑胡子王莽不由自主的将手掌放在胸前,自己貌似也中过暗手。

姜夔看着昏迷的余杭,却不知该如何处理,到底是抱着好,还是背着合适?姜夔比划着动作。

王莽连忙窜到姜夔前面道:“前辈,还是我来吧。”

王莽背起昏迷的余杭。沐子轩拦腰抱起浑身漆黑的尸体,一行人踏上了返回十二支长夔门的路途。

一天得时间,历经诸多事情,当众人抵达十二支长夔门的时候,天色已晚。唐婉儿独自守在码头焦急的等待着,莫晓早早的吃完饭,已经睡下了。当船只停泊在码头上的时候,婉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去给船只绑好绳子,迎接下船的众人。

当船上的人下来的时候,婉儿目瞪口呆。

先是下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再是下来一个肥胖的女人。络腮胡的汉子身上正背负余杭,婉儿收起了惊讶,关切的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你大师兄遭人暗算,索性没什么大碍,只是昏睡过去了。”姜夔从船里钻了出来,又指着赵飞燕对婉儿道:“婉儿,她就是为师常常跟你们提起的赵师叔。”

婉儿有些纳闷,这赵师叔大师兄是提过不少次,师父倒真没提过,当然其中玄机婉儿虽是看不穿,但她又不是傻子,怎会忤逆师父的意思?微笑着对赵飞燕说道:“赵师叔,经常听师父提起您,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赵飞燕顿时笑的满面春风,师兄原来在弟子面前经常提起自己,可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顿时,赵飞燕看向姜夔的眼光,充满了柔情蜜意。

姜夔又指着黑胡子王莽道:“这位是南山一字派的弟子,王莽。南山一字派与我十二支长夔门一向交好。你们便以师兄妹相称吧。”

“王师兄。”婉儿虽是看向王莽,但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莽背上的余杭。

王莽瞬间被婉儿姣好的面容所吸引,目光再难离开办法,半响过后,方才想起回礼道:“婉儿、婉儿师妹。”粗犷的汉子,声音里饱含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