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能脏成这样!”他嘟嘟囔囔的在一边说着一边拿棉布帮我擦脸。

也不知道娃娃脸是不是一庸医,爷爷的!明明说是三天的,现在都四天了,睡美人脸半点动静都没有。每天清晨,早早的就拉着木木去山里说是采集露水,说是睡美人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服下一杯,木桶里的药水还要不冷不热要温热的。勾头朝着屋外瞅瞅,天已经有些凉了,不知道他们采了多少露水了……

镇子里的众位和我造型差不多的大爷大妈、叔伯婶婶眼睛也睁得忽闪忽闪的,生怕看漏了。果然,那轿子里人也不负重望,微微探出一点头,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看周围,似是没有什么特别有不动声色的放下帘子。

“哦。”他这才放心了似的,朝我笑了笑。

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而已,风华正茂,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可是,我却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切~胡扯!”娃娃脸继续蹲着。

远远地就见唐木倒在地上疼得蜷成一团,地上一滩未干的血渍。

“那个……玉面公子啊,这鸡腿我给您买了,您也吃了……是不是,该说说之前圣旨那事了,您之前说,您有法子帮我来着,那办法是……”

“她……”话光说出口,唐木还是有些迟疑,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她,是江云的女儿。”

山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每次我想到这,都下意识的看了看唐木……心里,百转千回,那个窥探的心啊痒痒的。可是见他笑得跟朵花一样,怎么看怎么无害,又觉得应该不是他。

包又文却觉得有些尴尬,看着江月温婉可人的样子心里则是满是愧疚。见她对自己这般的细心照料,越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不该招惹她。现在,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要悔婚的事情,再加上那张七分和唐水想象的脸,别说悔婚了,只剩下对江月迁就和言听计从。

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依旧还觉得到现在耳朵还有些烧的难受。

“其实……唐公子,这些日子以来,小女一直有些话搁在心里想问问你?”江月神色有些为难。

不会的,慌里慌张的安慰自己。可,又忍不住的想若真的是那样,岂不是亲手送掉那份情,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定不是,不是。

“木木~~”死皮懒脸。

看来今天是没法出去了,晚上难道要只能饿肚子?

“敲门去。”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也一点一的溃散开。

他看着我,意外的没有躲开,只是弯了弯眼角,又抬头望了望天,开口说道:“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江月他爹?我不由的皱了皱眉。

唐木端着碗放在桌上,转身拿出身上的火折子,点亮了屋子里的蜡台,屋子陡然间充满光亮。

可是,有时候造化是用来干什么的,那时用来遛你玩!我本想去找江月问问我脸的问题,自从那天沾了水之后,总觉得脸上很痒,像是人拿着羽毛轻轻的再脸上挠,我不敢抓,可是夜里睡熟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脸就会一块块的疼,怕是坏了。

“小弟弟,怎么认识姐姐的?”我煞风景的开口,这么漂亮外加可耐的正太,我不可能记不住,我敢打包票,我百分百没见过这小子。话说完,还不忘扯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可是因为带着绷带估计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到。

手上的戒尺丝毫没有半分犹豫的打在男孩的身上,白色布衫一戒尺下去,瞬间渗出一条长长细细的血渍。男孩哭喊着跪在地上打滚,抱着师父的腿只知道求饶。

哥哥~~~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月儿?我微微一顿。

心下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七绝功,是何种霸道的功夫,一定不会的。

每天我的任务成了整天搬着小凳子,挑几块喜饼,端上一杯茶,坐在大门前,等着,盼着,念着,想着……那个人,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我……怎么唱上了?

我这才把头钻出来,擦了擦脸上捂出来的汗。

还差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游戏就这么结束了,是不是太过简单,反而逃过无趣了……

“小橘子,去问问还有多远到升镇。”

那一幕幕,分明是在清晰地提醒自己,很多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过,能让人开心,难过,心疼……被七情六欲充斥的满满的。有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皮影戏一般,虽然勾不起任何情绪,但是,却忍不住梦醒后自己回想。

唐木抹了抹脸上的泪,兴奋地拾起脚下的菜篮子,献宝般指了指给师傅看:“师,师傅,正……正好,徒,儿今晚买了菜,等,等我接了唐水……嘿嘿,咱们三,个今儿包饺子吃……”

我扭头看着坐在隔壁正埋头苦吃的船夫,皱了皱眉。偷偷藏了个棍子放在身后,朝着那人小步步挪去。上手就是闷了一棍子,那船夫应声倒下。

江月刚才有些难看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些。

“也喜欢。”我低下头,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没再说话。

那一袭白衣,翩然若仙,美冠如玉,宛若白色的水仙花郁芬芳,芳泽无加。喧闹的台下猛然也安静下来,有些人,甚至看怔了。

我想,要长长久久的等着他回来,总相信他应该会回来找我。结果,他没来,我没走。

出了偏厅,我不解拽拽包又文。

话音刚落,那小子蹭~一下子弹了起来,朝我无害的眨了眨眼睛。

“丑八怪,我警告你,你……”

“走路怎么不看着点。”我没好气说着,弯下腰,找了找火折子。

“嗯。”我塞进嘴里最后一口小糕点,转身准备替他准备马车。

“你说这宋府的二千金怎么样?”

……

“?”

“是,是是。”他有些无奈的往我手里个勺子。

“……”惊!

这才反应过来,这娃娃是自己昨天捡回来的。那小小的身子好像只要轻轻地一只手都能拖得起来。唐木看着那个自称叫跟自己姓叫唐水的小娃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瞅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昨天夜里和老板请了天假,今儿准备带着唐水去集市上买些衣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