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配一组的微妙变化一直处于韩大光的掌控之中。自从林厂长跟他谈起戈副书记强烈推荐洪振东以后,韩大光便时刻关注着装配一组的一切,。他常和粟本佑谈起洪振东,分析他的优缺点,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资格承担车间管理工作,结果很遗憾:不够格!

第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忍辱负重、顺势而为才是英雄本色,。所谓‘泰山压顶不弯腰’,不过是精神胜利法而已,当真泰山压顶时,硬撑的人必定压个粉身碎骨,识时务者才可全身而退。眼下已不再是空喊口号的年代,国家的目标已经转向经济,搞四个现代化。我们不跟着调整行吗?

夏明兰吞吞吐吐地将心事告诉妈,妈来回摇头。“不行不行,你和振东是表亲,不能结婚。”

戈泽其深知夏明兰判断形势有她自己的独特见解,对当前的态势必定有客观分析,他很想听听她的意见。

秀秀责怪道:“你到今天才知道雯雯的好?你早就该放了余小瑛,别再拖住她,弄得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雯雯摇头。“我在这儿活得挺好,尘世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我去干什么?”

乔正清脸想不出如何回话,只得瞅着何冰冰,指望她挺身而出化解窘境。

说完,什么人都不搭理,气呼呼地走出车间,好看的小说:。小孙和董跃进面面相觑,尴尬得说不出话。

何冰冰笑道:“直到此刻,我才悟出包楚楚请我们帮忙的关键原因就是你说的一点:我们不拆包小淼的台,就是帮了他最大的忙,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一天,乔正清正处于大功告成的兴奋状态:新产品试制组在韩大光带领下已经完成多功能机床图纸设计和工艺制定,进入样机试制阶段,其他书友正在看:。

碧瑶开门见山。“我们三个都有一个想法,要把金铃介绍给你,金铃也在百货公司上班,人长得很秀气,高中毕业才一年,你看怎么样?”

余小瑛笑眯眯道:“伯母别为冰冰担心。乔老爷是我们林厂长和辛总的红人,香得很。乔老爷明了一项新技术,已经用到新产品上。辛总拍着乔老爷的肩膀说,小伙子干得不错,有出息。你的明需要大量数据进行验算,光靠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是谁在背后帮你的忙啊?其实辛总早就知道是冰冰的功劳,故意当着冰冰的面说这些话。伯母你猜,冰冰当时会怎么样?”

戈春生见他平白无故生了气,更是摸不着头脑,料想他有不顺心的事,话不投机半句多,随便扯了几句就告辞。

曾达山道:“他在部分群众中还有些号召力,我怕这次调资工作不会太顺利,他可能会跳出来节外生枝。我已经听到几个人讲,洪振东有两个目标,一是上次虽然已加过一级,但这一次还要加;二是要把乔老爷和余小瑛拉下来,特别是乔老爷!”

洪振东望着欣然离去的好事者背影,心中得到些许安慰。但过不了多久,他的心请又变得闷闷不乐。

辛人杰道:“我送你一句话:‘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其他书友正在看:。’挺起腰杆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已经不是‘八分邮票压死人’的年代,要相信组织的眼睛,相信群众的眼睛。

乔正清盯着何冰冰。“谢谢你带来好消息,让你跑了这么多路,累坏了吧!”

徐经理把郑浩天领到荣宝斋仓库,小心翼翼将装有龙纹梅瓶的匣子打开。

周建兴高高兴兴地出院后,见国良出差还没回来,心中生疑。方书琴知道已不能再瞒下去,只得把实情讲了出来。周建兴脸色大变,一整天都没说一句话。第二天又闷头睡了一个上午,到吃中饭时才起来。方书琴见他双眼红肿,似乎哭过的样子,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两人闷闷不乐地吃完饭,周建兴说要去看国良。方书琴说陪他一起去,周建兴说不用,他一个人去就行。

许慧笑容满面。“你的话我越想越有道理。这几天洪师傅的兴奋程度不如匿名信流传那段时间。有时候我远远看到他和小包、小孙嘀嘀咕咕,我刚走近,他们就不说话了,看来有些事情还是防着我的。”

余小瑛含泪道:“爸嫌弃女儿不争气,一定要让我回自己的家。我不怪爸,是女儿不孝,没本事替爸脸上贴金。我答应爸,明天就离开这儿,女儿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再也不会让爸为难,免得爸对上级领导不好交代!”

“接着便是全国大串联,造反,武斗,上山下乡,我们这些叱咤风云、革别人命的革命接班人,终于也要自我革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以后的日子更象做恶梦似的不堪回!

洪振东已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曾经亲耳听到其它车间的工人私下议论:没有哪个男人不爱美女,总装车间的男人个个想沾厂花的光,就连乔老爷身边有了个何美人,仍然贪心不足,还想在周国良和余美人之间伸一脚,凑个热闹。

国栋观察了几天,果真见到国良的举止反常:沉默寡言、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常常独自泪汪汪地坐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乔正清道:“小余也很为难的,戈家是大干部呢。”

乔正清听出他的话音,心想是否要把自己和冰冰的事告诉他,又一想好事才开头,马上就在他面前显摆,似有得意忘形的嫌疑,还是稳重一点为好。

冰冰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她端起酒杯道:“大喜大喜,我敬爸爸和乔老爷一杯!”

乔正清从培训班回来的第一天,趁着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何冰冰喜笑颜开地转述了韩大光在车间大会上的讲话,要他一百个放心,别去理会个别小人的无聊举动。

“市委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市领导对此事很生气,要求我们迅核实、查清真相,严肃处理破坏他人家庭的责任人。正巧严书记去省里开会,无法向你请示汇报。为尽快落实市领导指示精神,我亲自出面找人谈话。但我一再强调要保密,不准对外泄露半个字,谁知竟惹出一场风波。”

冰冰脸色绯红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乔老爷?”

周国良怒气冲冲向外走,赵科长气得浑身抖,吼道:“放肆!你给我回来。”

“管他什么来头!一看就知道泄私愤、图报复,泼污水、混淆黑白的下三滥勾当。”

郁副主任道:“对,没问题。我们车间也希望每个职工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小两口天天在一个锅里吃饭,难免有磕头碰脑的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

白面书生显得尴尬。“我已有了思想准备,假如真的破了相,我就主动让贤,免得秀秀为难。”

“我要你去看电影,你不肯;叫你别出门,也不听,你要听洪哥的。那好,你就去跟洪哥过日子吧!是我自己犯贱,硬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你真是死脑筋,笨到家了。一封匿名信,你想写啥就写啥,还要证据?都是你以前干过的绝活,犹豫什么?”

老刘不服气,生男生女只有两种选择,必定是见他喜气洋洋,蒙的!我来试试看。老刘写了他的姓,问家庭是否平安。测字先生看了老刘一眼说:这个‘刘’字左边是文,右是武器,也有强大的意思,直奔文武双全之意。可是先生是问家庭和睦,我看先生文质彬彬,想来尊夫人必定强势,先生只有跪搓板的份了!老刘满面通红说,测得准,佩服!”

董跃进一大早就去菜场买了一堆菜回来,紧接着就是洗菜、拣菜,基本准备就绪后,再烧了一碗水浦鸡蛋,端到郑红妹床前。喊一声“老婆大人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