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栋道:“祖传宝贝不止一件,我看哪一件都可以让我们家变成万元户!再看看国良和余小瑛的事,要不是我爸固执,硬是棒打鸳鸯,他俩连孩子都有了!国良的病全是父亲惹出来的!”

周建兴已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不肯轻易放弃,即便已得绝症,也要过完每一天好日子,直到实在熬不过去,就来个痛快,一了百了,在冥冥之中聆听歌功颂德的悼词。

在新形势下,每个干部都要紧跟市委步伐,端正思想,积极投身于改革开放,迎接历史大变革、大转折的考验,千万不能当历史的绊脚石。最近有个别干部逆潮流而动,表不适当的言论,受到了严厉的组织处理。

母亲两腿软走不动路,乔正清吓得不知所措。有个面目和善的中年汉子扶着母子二人去了博物馆。天边雷声震耳欲聋,博物馆在一道道闪电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何文彬挺直胸膛,脸色严肃,不紧不慢地朗声道:“今天下午文教系统召开平反大会,宣布为建国以后历次政治运动中的冤假错案平反,何文彬同志名列其中,不胜荣幸。市二中的梁校长也平反了,可惜他自己听不到。”

冯树人也满脸笑容和他紧紧握手。“闻名不如见面,乔老爷确有大将风度,宠辱不惊。”

费清明沉思道:“你们的意见是正确的。搞好安定团结争取‘时间过半、任务过半’是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尤其我们工会更要配合生产部门,调动每个职工的积极性,特别是保障职工合法权益。

冰冰偎依在于兰芝身上低声饮泣。

赵科长和洪振东足足谈了两个小时,赵科长问得很细,很深,洪振东的回答更加生动翔实,有些细节经过他的阐述,更让赵科长听得津津有味,犹如亲眼所见一般。例如周国良如何常到余小瑛工作场所聊天,连小余晚上加班也不放过;乔正清找余小瑛谈话时的表情如何暧昧,如何包庇周国良和余小瑛的不正常关系等等。小俞在一旁记录得也很详尽,几乎一字不漏,写满五张纸。谈话结束后,赵科长让洪振东看了记录,又让他在上面签了名字。

戈春生听得嫌烦,道听途说,与我们无关。贾雯雯却说,谁说无关?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十年前做了一件坏事,害了人,后来就得到报应,一直没有好日子过。

店老板忙给sx人让座,恭恭敬敬地向他请教。sx人一看二吸三啧的动作,只有内行人才知道,这三招叫做“看色、闻香、品味。”sx人是个品酒的行家里手。

雯雯再一次醒来时,现自己躺在秀秀的床上,屋里挤满了人。她听到秀秀惊喜的声音:好了,雯雯姐醒过来了。然后,是大队书记的声音:乡亲们散了吧,公安同志有事要谈,戈春生和秀秀你们留下。

“哼,我知道是什么恩!还不是凭他的关系,对余家施加压力,让余顺利乖乖地把他女儿送回来供你享用,你们这些厚颜无耻的臭男人!”

“我从小好吃懒做,哪有心思做家务事?是雯雯帮着干的。”

小孙一仰头喝干了,就去拿白酒瓶,被董跃进拦住。

洪振东看到这世道不仅在变,而且变得越来越快。以前在报纸、杂志和广播里,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上,见到或听到“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这句话时,他不太在意。在洪振东的脑海里有句根深蒂固的话:“过七、八年再来一次”。他梦寐萦怀那指点江山的动荡岁月,一幕幕人流似海、红旗如林的伟大场面,他洪振东既是指挥员也是千军万马之中的战斗员,满腔热情、慷慨激昂地投身于滚滚洪流。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

许慧脸庞绯红。“哪有啊,我才来几天,谁会看得上我?。”

乔正清反问:“还不是为了你吗,这还用问?”

“我有个姨表妹叫金玲,今年二十岁,在百货公司当营业员,长得娇小玲珑,跟国良很般配。”

周建兴慢悠悠道:“剩下的钱,国栋拿一万五千元,去买一套房子,大的买不起,小一点的凑合着住吧,碧瑶回娘家有一阵ri子了,国栋去把她领回来,以后不跟我们住在一起,矛盾会少一些。ri子过得好不好,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我身体不好,已管不了许多。

许慧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洪师傅,又转过脸来说,包师傅、孙师傅,各位请多关照。

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道:“那好,我们等他!”

白面书生是大众电影院的放映员,秀秀在聚丰园饭店当服务员。因工作xing质关系,两人不太容易凑到一起。一旦双方有空,他们的约会地点必定选在电影院,这是白面书生得天独厚的优势。一般情况下,白面书生会选择放内部电影时请秀秀来看。内部电影大多是港片、外国片,谈情说爱的景头多,对他俩的恋情能起到推波助澜作用。

这当儿,白面书生敲门进来,手里拎了一袋水果。余顺利凝神望他一会,默默地转身回到房间。康秀兰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客气什么,还要带东西来。说完就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母亲愣了一会,神思有些恍惚。“说得对啊,媒人难当,媒人真的难当。”

余小瑛伤愈出院的消息由栗本佑通知化纤厂工会倪主席,倪主席再转告戈9生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去医院接。双方的厂领导都认为他做得太过分,缺乏最起码的道德。可是他们都无能为力:戈9生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戈泽其,他都没有表意见,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余小瑛一开口就故意板着脸责怪冰冰。“你一走就是好多天,怎么今天才想到来看我?莫非是见我受苦受难,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在背后偷着乐?”

于兰芝哂笑。“看你神气活现了不得的样子,你也跟我一样只能教小萝卜头!”

这天晚饭后,洪振东拎了礼品来到何冰冰家。

夏明兰叮嘱道:“你是聪明人,自己慢慢体会吧!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合适的女朋友。”

有一次,刘明泉酒后吐真言,说郑红妹是一朵开放在山野的菊花,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野xing美,迟早要把他娶回家。

国国良无奈道:“我听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把我的心思讲给余小瑛听!”

韩大光道:“这件事确实为难。我们只能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帮助余小瑛分析利弊,最后作决定还是当事人。戈9生这个人太嚣张,不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余小瑛就一直抬不起头。我倒是担心一件事,戈9生对小余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莫非我们车间有人暗中监视她?”

韩大光道:“乔老爷协助粟师傅一起处理,你说话实在、办事公正,车间里口碑好。况且老同学出了事,你理应出点力。”

余小瑛眼泪扑簌簌掉下来。“爸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呀!我跟国良处了这么多年,说分手就分手,谁能受得了?”

这当儿,从车间门口走进两个人,一个是车间主任韩大光,另一个是三江机床厂从s市引进的技术人才、研究生辛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