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周国栋、周国良如愿以偿从荣宝斋拿到三万五千元现金。兄弟俩各拿一半藏在贴身衣服里,用双手紧紧捂住,一路上东张西望,防止陌生人做出可疑的举动。二人匆匆赶回家中,关上房门,才如释重负把钱放到二老面前,眉开眼笑地盯着桌上的红票子,呵呵地笑个不定。

何冰冰笑得有些暧昧。“莫非乔老爷又在助人为乐,帮人家旧情人打掩护?”

周国良道:“你们怕他,我不怕。你们不干,我一个人干!”

有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美人的是非比寡妇多百倍!我并非危言耸听,也不是对美女恶意中伤,美女看着赏心悦目,谁不动心?可是娶回家当老婆则又是一回事,不得不想复杂一点。

余小瑛带着哭音道:“你为啥不说个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和周家伯伯反目成仇?我什么地方惹了祸?”

粟本佑笑道:“现在的媒人确实不好当,要一条龙服务,负责到底!先要帮人找老婆,成亲后,还要包他们夫妻和睦,包他们养儿子。万一有些差错,做媒人的就倒了大霉,说三道四的不晓得要听多少闲话。倘若一不小心遇上戈9生这种人,就象成了罪魁祸似的,压力就更大了,甚至还有当媒人当成仇人的晦气事。要是真的象以前那样成就一桩婚事,媒人收到十八只蹄膀谢礼倒也罢了,有得有失嘛,可现在哪有这种好事啊,有的只是一肚子气!

伤筋动骨一百天。余小瑛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基本痊愈,可以回家调理。余小瑛的妈妈康秀兰要女儿回娘家休养,余顺利点头,但是一言未。

余小瑛道:“我已经决定了,跟他没法过ri子,即使每天忍气吞声,事事都顺着他的意思,也没办法让他稍微对我好一点。现在只有一条路好走,离婚!”

冰冰责怪道:“怎么又是他?你们为什么要收?”

洪振东心头一震,他已听不清表姐接着又讲了些什么。唯有一个已经忘却多年的场景倏地出现在眼前:龙德章先生的脑袋耷拉着,嘴角流着鲜血。一个小女孩怒目园睁,冲上来夺他手中的木棍······

夏明兰耐着xing子劝导。“关于家庭出身问题,国家政策早有调整,一再强调重在本人,这步棋的杀伤力已经失效。你得认清形势,不是我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不帮你,除非乔老爷在能力、人品、人际关系方面有瑕疵,否则他的前途肯定大有作为。”

“幸好你小诸葛还算有自知之明,没让人三句好话捧到天上去,要小心,捧得高,摔得重!”

乔正清问:“你让我帮什么忙?”

粟本佑笑道:“好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什么时候也想起要当英雄好汉,装扮成护花使者?我从没听你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戈9生骂道:“多管闲事的又来了!”

周国良顶了一句:“你太霸道!是我找老婆,不关你的事。”

余小瑛面红耳赤。“乔老爷切莫乱说,我跟他是‘黄牛角、水牛角,各顾各。’我已结过婚了,他还没谈朋友呢!”

刚踏进车间大门,就听到装配一组组长洪振东喊叫:“乔老爷请过来一下,有事请教!”

周国栋带着碧瑶和女儿回到家,见绰号“络腮胡子”、“yin阳怪气”和“吊眼皮”的三个债主正在等他,周建兴在一旁相陪。

络腮胡子笑道:“国栋老弟说一不二,够朋友!”

yin阳怪气道:“方才跟老伯聊了半天,我看你们家过得很艰难,倒让我于心不忍。不是我倚老卖老,今ri把账算清了,我们几个还是好兄弟。国栋老弟以后若有难事,只要开口,我们三个义不容辞!不过有一条,你以后不能再赌了,这玩意儿碰不得,别说你输了一万,不在乎,就是你有金山银山,我们三个也能让你输个倾家荡产!老弟我跟你说句贴心话,你把如何走上赌台的前前后后好好想一遍,或许你能悟出点什么来。”

吊眼皮道:“国栋老弟,以后眼睛擦亮一点,对人要防着点,什么老朋友老同学,狗屁!”

周国栋和他们三人结清赌债后,周建兴让他好好回味他们说的话,似乎里面有什么玄机。

周国栋凝思良久,恍然大悟。他气得嗷嗷叫:“狗ri的戈9生!是他设了个圈套,诱我上钩。他跟我有什么过不去,要如此害我!”

周建兴问:“是他拉你一起小赌一把,说是玩玩而已?”

“对,他是这么说的。”

“刚开始几盘,你的手气特别好,连着赢?”

“对,对,你怎么知道?”

“后来你是有赢有输,赢的钱都还给了庄家?”

“确实如此。”

“再接下来就是输的多,赢得少,输的是大钱,赢的是小钱。你带的钱输光了,他们就借给你,让你翻本。一直到你欠了一万元赌债,你才不敢再赌,他们也不再借钱给你,对不对?”

“对,对极了,前后经过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你真神了,好像在现场看到似的。”

“老掉牙的把戏了,他给你挖了个坑,就你这个傻蛋还心甘情愿往坑里跳!”

“狗ri的戈9生,我饶不了他!”

“我想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主要目标是国良!”

“国良?对,爸说的有道理,他是一箭三雕,整我、整国良,还牵到余小瑛!”

碧瑶在一旁道:“我说的不错吧,戈9生这个人惹不起。你还放心让国良跟余小瑛纠缠不清?”

国栋道:“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国良鬼迷心窍了,我得找他好好谈谈。”

国良听到碧瑶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立刻摇头不止。

“我这辈子除了余小瑛,什么人都不想谈,我要等他。”

“余小瑛是人家的老婆,等也是白等。”

“我等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