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自己的裤腿,里包恩气定神闲,“奉九代之命,培养你成为合格优秀的彭格列十代目。”

被对方这样猛的一炸呼弄得耳朵里嗡嗡直响,七遥恼怒的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捏上他的鼻子微微使力,“你凶什么嘛!!”害得她都耳鸣了的说。

像一只骄傲的豹子,即使寸步难行,也不肯退离丝毫。

“……没事。”泽田纲吉头软软的耷拉下来,心里有些别扭的跟着她向客厅走去。

“唔,火焰鸟你过分喔,”七遥伸手拽出自己被啄的起劲的头,小嘴一撅,有些不满,“人家难得找到机会放你出来透透风呢……早知道叫我家小火马好了……哎呀你还啄!!”碎碎念中的七海七遥被明显吃醋的火焰鸟又挑去一股头进行又一波的攻击。

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好像这样的氛围,让他十分的……喜欢呢,泽田纲吉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忽视掉心里一闪而过的悸动。

好像,就好像自己可以握住她的全部一般——

完了,泽田纲吉干脆闭上了眼睛,脑海中胡乱的掠过了很多画面,有从小到大被欺负的耻辱,有并盛的一年四季景色,有自己暗恋许久的女孩京子,还有自己没什么印象的老爸,以及最后的最后,停格了在自家妈妈温暖的笑脸,甚至耳边还能隐约的想起她在自己今天出门前的叮嘱:

呜呜,小七一定不爱它了……

“怎么样?”言笑晏晏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里包恩,七遥用手指刮刮皮丘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它。

唔,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连小婴儿都这么了不得了——

里包恩抬头看向穿着睡裙的七海七遥,头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仍旧有些湿漉漉的——大概是因为他的身型太过年幼让她没有避嫌的想法,少女完全没打算在睡裙外面多套一层外套遮挡。

小婴儿有些不悦的压低了了帽檐,黑色小礼帽下黑幽幽的眼睛透出不符合他二头身婴儿的深邃。

“很精妙,”他轻叹,然后一弹一蹦的跳到她的怀里,感受着对方手忙脚乱慌忙把自己接住,微微上扬了嘴角。

嘛~出想象出乎意料的事情,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

这么想着的里包恩又不安分的回到地面够到放在床边的毛巾,然后又跳到七海七遥的肩膀上,伸手拍了拍她的鼻尖。

“作为一个合格的绅士,有必要提醒一个女士洗澡后要记得把头擦干。”

说完便把那粉橙色的毛巾往她的头上一盖,不知有意无意反正是完全没有章法地胡乱揉着起来,奶声奶气道,“里包爷最厉害了,呐?”

七海七遥叹了口气,微微使力把小婴儿从肩膀上摘下来放到地上,“还是我自己来吧……”再让大爷你弄下去她的头非得一根不剩。

“皮~丘!!”小皮丘哼哧哼哧蹿过来扒着她大腿就想往上爬,然后被里包恩好似不小心一般的弄倒,瘪瘪嘴可怜兮兮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小笨蛋。”揉揉小皮丘黄黄的小肚子,七遥的睫毛稍稍的扇了扇,“回去休息吧。”

就这样一直长不大,让她一直这样的宠爱下去吧。

冷眼旁观的里包恩看着少女柔和的神情,抬手习惯性的压了压帽檐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不易觉察。

不过未来,可是还长的很呢——

“啊呀不好要迟到了啦啊啊啊!!”一大清早泽田纲吉就开始手忙脚乱起来,顺便还不忘一脚踩空,延续每日必行一次的从楼上摔下来的惯例。

“妈妈我和七遥先走了!!”泽田纲吉急吼吼的叼着面包片,一边朝楼上七遥的房间看去一边和自家妈妈打着招呼。

“诶,可是七遥早就走了……”泽田奈奈笑眯眯的指指门外,“那孩子在门外叫你半天你都不起,只好先拿着午饭便当自己走啦。”

“诶!!”怎么会?!!泽田纲吉一下子泄气的耷拉着肩膀,萎糜不振。

完蛋了啦啦啦啦啦,27少年抓耳挠腮,错过了一起上学的美妙早晨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开星了起来……

“蠢纲,再不走你就马上迟到了。”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里包恩气定神闲,抖抖小胳膊活力无比的在门外的墙檐上做早操。

嘿咻嘿咻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清早起来我们一起做运动!!

“顺便说一句,”扭完小屁股开始一心一意晃脖子的里包恩语气中一如既往的带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据说今天并盛的风纪委员全部到齐哟~”

全部到齐……

到齐……

齐……

“啊啊云雀前辈肯定也会在啊……这下死定了……”完全陷入恐慌之中的泽田纲吉觉得自己再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不想迟到的话,那就拼死去做吧!”全部早操运作完毕,里包恩拉拉帽檐,帽子上的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手枪的模样,黑漆漆的眼睛一眯,瞄准好位置“咻”的一下射向了泽田纲吉的大腿。

“哦哦!!”复活!!陡然就好似打了鸡血服了麻黄碱一般的小,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嘶啦”几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勇者泽田猛将顿时只剩下一个白点蓝底的大裤衩雄纠纠气昂昂的一路向前冲去。

“啊,年轻真好呢……”磨磨蹭蹭顺着墙檐慢慢走着的里包恩看了看那一溜的白烟,颇为老成的叹了叹气。

“你说是吧,列恩。”

“……”吐了吐舌头,小列恩懒洋洋的变成了红色。

“这是……”眼神一闪,里包恩的表情愈的严肃起来。

即使这样撒丫子卖力向前奔跑,泽田纲吉还是可耻的迟到了。

弱气的27少年看着在他面前慢慢合拢的大门,心里是一片纠缠曲结,面上更是好似要直接痛哭流涕了一般。

这扇门,就是生与死的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阿门,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无情抛弃……

“哇哦,”清透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泽田纲吉只觉得自己脖子好似生了锈一般嘎吱嘎吱不敢看向对方,“在我的并盛违反风纪,”云雀恭弥握紧拐子,露出他招牌的优雅而残酷的笑意,

“我会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