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厅帮竹子穿鞋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趴在我肩上,我挺舍不得的,借机亲了亲她。

郑筱萸老公看孩子还哭,接过盘子去厅里哄孩子了。餐桌上一下剩了我和方家两对,然后就是杨宪奕,气氛更觉得尴尬。

他当过厨子不成?

“想姨姨吗?”

小帅哥的抚慰,我恢复的很快,周末睿慈度蜜月回来约我吃饭,我接了电话马上满口答应下来。

现在关浩让我原谅他,我也气不起来,我的气都在杨宪奕那结着呢。我收了关浩的润肤水,回了个不冷不热的笑,起身去给他沏茶拿报纸。我不想和关浩说话,就想自己安静安静。我怎么也想不到杨宪奕会有两个手机,其中

“你拿的是我的手机,你的在我这儿!”

下车的地方像是个新楼盘的售楼处,但其实是一家装潢很不错的餐厅,名字叫“幸福三村”。我看着名字就有气,我现在一点也不幸福,一村也不幸福,我绝不进去跟他吃饭,我只要回手机就打车回家。早晨出门我让妈妈熬了绿豆汤降火气,昨晚没睡好我还特别困。

,可听他的口气,看来是一定要见了。我把餐盘里的胡萝卜丁都跳出来,我不爱吃胡萝卜,我用叉子扎那些胡萝卜丁,把每个都想象成杨宪奕的脸。

为毕业我们有结果了,但他保送了,跟了大胸女,装作不认识我,某个早晨,我收到自己织的那条围巾。我对冯纶说过多少傻话,发过多少山盟海誓,后来我自己都不忍看那些邮件,尤其撇清暧昧关系那几封,我看了就会哭,觉得自己太冤枉。

躲也是瞎躲,我前脚蹩到树后,他后脚上了车,旁边说话的男人拍了下车顶,那辆黑色的吉普就发动开走了。

看看桌上的酒瓶,又喝了大半,我感觉差不多了,就抓紧时间问他:“那个,你为什么离婚啊?”

我突然听见他这么问,马上绷紧了弦收回视线,时刻准备投入战斗。按常理说,我的第二个暧昧是关浩,我们没开始也算不上结束,他正和陈科长在温泉享受,所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的逻辑思维很好,但还是考虑了一下,想到他是半年前离婚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说:“半年前。”

我没摸到黄油刀,我正摸到杨宪奕的大手上。

我受了一肚子气,少吃了一顿学校食堂的丸子,现在我不争气的肚子又让我当着他出丑,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昨天他还看了我的卡通内衣!我很爱面子,却没有骨气做出大壮举,如果是战争年代我肯定是叛徒的绝好材料。想着颜面大损,我索性也不悲愤了。拿过红酒瓶子给自己倒上,等着侍者给我上菜。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酒醒没?”

她在电话那头好言相劝,说什么“大伯人特别好,不见错过了太可惜。若若,要抓住机会!我和我姐都看好你们!”

我有两个肺叶,都要被他气炸了,书库的陈科长是校长的小姨子,我憎恶裙带关系,为此我没有去爸爸的大学念书。可关好今天竟敢当面给我搞裙带!我瞪着关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里气的说不出话,好几秒才蹦出一句:“我没空加班,晚上我有约会!”

关浩的办公室还关着门,我给他取了报纸,摆正在桌上,翻到他往往先看的国际新闻一版。找到书柜角的茶叶桶,我泡了一杯他平时喝的菊花茶。有客人来的时候他会喝好茶,他抽屉里也有好烟,只是平时不舍得抽。

“我大哥啊。”方睿慈的声音很遥远,掀开被子的一角对我笑,“我大伯啊。”

自己嫁掉,就这么简单。我戴若也要嫁,谁都好,只要不是冯纶,不是关浩就行!

有一串灯,很亮,有点晃眼。然后有个枕头,很松软,被子里有阳光的味道。对,就是阳光的味道!我喜欢阳光,喜欢晒太阳。我很白,不怕晒,晒也晒不黑,我很骄傲。

他又发号施令,口气像馆长那样带着颐指气使的官架子。我心里讨厌大官,但是表面就是个小顺民,上面当官的说什么我都只会听话埋头做。就连关浩让我加班,我也从没说过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