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将军的,且不说她在本将军之前有多少男人,本将军会稀罕娼人、床奴所生的贱种。不,本将军孩子的母亲必是高贵之人,就你们――不配!”皇甫曜恶狠狠地道,字字都似从地狱飘出来的,他如何绝情纤云都不会有感觉,可他当着纤柔的面说出来,字字带血。

小芬欢喜地替纤云诊脉:“大小姐,你恢复得很快,已然痊愈了。但还得好好调养两日。将来你可是要做江湖女侠的,定要养好身子。”

若是小芬不问,她就不会说,但小若问了,她也不想瞒着小芬。纤云低声道:“柔儿怀孕了。”

皇甫曜道不清是欢喜还是悲忧,孤寂许久之后,突然寻到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紧紧地握住冰玉雁,看它们在自己手上奇迹般地合二为一,合得那样的巧妙,合得那样的天丝无缝。“列祖列宗,请您们保佑曜儿早日找到云姑娘……”

皇甫曜跳出书房,看着月色那抹伧促逃走倩影,轻灵得如同一只云中春燕,暗道:“真没想到,江湖之中还有轻功如此厉害的人物。”若是追击,怕是追赶不上,对方的拳脚功夫也不错,可是轻功远在他之上。

她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探秘者,没有探到秘密,居然被两本珍本《权谋》、《君论》给吸引,这两本书纤云只听柴逍提及过,柴逍说:最不喜就是此两书。还以为是两本庸俗之书,越看越喜欢。

直至小芬回转来寻纤云,穴道才得以解开。

她与他萍水相逢,“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替我保守秘密?”

柴运一阵心乱,道:“你……想知道什么秘密?”

“没说什么,只闲聊了几句。洛阳的夏天比京城热多了……”

癸水未至,还有纤柔胃口不好,唯爱饮酸梅汤,种种迹象,“难不成……”纤云的话虽未所完,姐妹二人依旧明白话意。

纤云看着身着轻纱的纤柔:衣衫薄如蝉翼,薄得能清晰地看到她洁白如玉的肌肤,看到纤柔里面穿着的粉色肚兜,*半露,这……完全就是标准的青楼女子装扮。此念一闪,纤云在心里狠狠地骂起自己,妹妹沦落风尘非己所愿,她怎能嫌弃于她。妹妹还是她的妹妹,无论纤柔做了什么,永远都是她的妹妹。透过薄衫,纤云未再看到妹妹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瘀痕,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如此看来,皇甫曜近来并未折磨妹妹。

纤云口含易声丹,用舌头一压,道:“多谢小哥相问,唉,还是去晚一步,说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留口信给邻里,托他们帮忙打听。”

饭好了,纤云在正屋里摆上三样菜,又盛了一大钵米饭。

随仆应了一声,出了东屋,站在西屋门口,越想瞧清里面,却越是瞧不清楚。随后一想,屋子里看不清,院子里正好瞧个明白。出了正屋,小心翼翼地近了西屋窗下,悄悄地探出眼睛:屋内,江纤云手捧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但见她全神贯注,似已忘却所有的痛苦悲愁。看上良久,便在棋盘之上走上一粒,时执白子,时执黑子。

纤云倏然起身,大树后面出现两个男子。心中一惊,弯腰拾起篮子,转身就奔,相隔较远,来人应该看不清她的容貌,而她也辩不清来者长相。

一屋旖旎,一室春光。

确定了离开的日子,纤云携小芬来到东院。纤云不想出现在皇甫曜的面前,他烦她,亦她厌他一般。

“好!走吧!”皇甫曜一手拉着柴运,一手握着**,纤云半俯腰身立于门侧:“恭送将军!恭送小王爷!恭送张将军……”

皇甫曜笑道:“小王爷,夏夫人很会侍候男人。若是喜欢,今儿本将军令她侍寝如何。”

小芬突然明白了纤云的真实用意,她不希望纤柔再受将军的要胁。下人们动不动就说,夏夫人是将军用一千两黄金买回来的,而现在夏夫人却有出千两黄金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