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继续怪异地道:“倘若江氏姐妹反目,定然有趣!”

多留妹妹呆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她一个人受苦就罢了,她绝不要拖纤云也身处险境。道:“将军是想挽留婢妾的妹妹在府上小住么?只是她离家太久了,父兄实在挂念,待她回京见过父兄,我再……”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小径上,小芬不希望看到她们姐妹反目,即便三小姐真的毁了大小姐的幸福,姐妹连心,不该是这样啊,若是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难过的。“大小姐,你应该相信三小姐。三小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与夫人、大小姐亲近,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她一个从不出门的千金小姐,又哪有胆子逃婚出走,而且一走就是三个多月。我们江府派了多少人去寻找,可连轿夫的踪影都没找到,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纤云是高贵的,同时也更是孤傲的。她的高贵,在那冷漠的眼神,她的孤傲又表现在她的淡然。可是高贵的她,有朝一日居然因为妹妹抗旨逃婚沦为别人的妾。别人家的妾进门,还能得拜花堂、吹吹打打,而她什么也没有,就如同从一家走到另一家窜门的亲戚一般,不,比亲戚更不堪,若是亲友必会从正门而入,而她抵达将军府那天,却是从下人进出的小门而入。

两名家丁拦住去路,妇人道:“我是云夫人,难道连我也不能进去?”

“住嘴!”皇甫曜厉喝一声,用手指点着她:“听好了,如果你再敢对本将军……不敬,本将军就满足你,让你做营妓……”

纤云笑,她们订婚有多久,如果不是担心纤柔未长大,他们的婚事不会拖延至今,倘若在两年前就嫁与柴逍,他们的儿女都有了吧。

“可恶――”皇甫曜意乱智更乱,怒骂一声,这是仇人的女儿,他怎可待她温柔。很快收起怜惜般的缠绵,复回最初的残忍辱,贝齿咬住她的唇舌,一点一点地用力。

“本将军的话,只说一次。”皇甫曜移开阴冷的眸子,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下身子。

祥管家进入房中,看看一身酒气的皇甫曜,又看着坐在地上的纤云,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陪笑道:“云夫人切莫难过,大将军昨夜多喝了两杯,尚未醒酒。”停顿片刻,又对皇甫曜道:“大将军,你昨儿与张将军喝了一宿的酒,回房歇着吧。”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纤云扒在地上,浑身疼痛难耐,鼻子酸,却硬是没有让眼泪留下来,将目光直直的锁定在墙角:他是喝醉了?还是本就是这副模样。

“嗯――”纤云淡淡地在应承着。

不穿红嫁衣就不是新娘,反正那个新郎也不在府中,她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当母亲病逝之后,除了纤柔,她已经再也找不到在乎的东西。

这就是江府,一个永远都自私,一个永远没有亲情的地方。

纤云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来想清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嫁给柴逍为妻。她厌恶男子三妻四妾,如果注定了最终的神伤,现在放弃又有何不可。

“逍哥哥请入席吧!”纤云移到桌前,斟了两杯酒,一杯给他,另一杯给自己,她端起酒杯:“纤云敬逍哥哥一杯酒,愿逍哥哥遂心如意!”

“好,明日我按照父亲所言去做便是。”纤云独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