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则不说了,请细细品之罢。”

大家开始时也曾安静的顿在那儿,以为过了一会儿,就能听到这位大师大口道出精妙,可谁知时已过半,知幻还是未曾开口。于是众人便起开了哗喧一片,尹峻泉拂扇一笑,摇晃起了脑袋。

“说来也怪,你这家伙不是最恼火什么书院名家吗?今朝又何以有了兴致到这万松书院?”

“既然我老婆子都开口了,好吧,年轻人你们暂且在外等着,我就这为你们抓药。”

“我看未必吧?先是劫了我在这路上多以言论相抵,后是怂恿这些人把我团团围住,想要殴打于我。好在我自幼就与公子一起习武,还懂得一点‘防狗之术’才勉勉强强的挡下了他们。可怜我身上不知是受了多少的伤,挨了多少的打,最后还被这个小小的书僮以剑相搏,若不是公子及时赶来怕也是我要成这剑下冤魂了罢!”

“没有。不过总是能见着的。”尹峻泉又是一笑,“你也惦记起美人的相貌来吗?”

有一蝶飞来了。安安静静的却又落到了那块玉上,尹峻泉直觉着好奇,可正想打量着那只蝶时,它却又飞了起来。冥冥之中,尹峻泉觉着那只蝶像是在引着自己要去向何方似的。于是他系拢了衣带,轻轻曼妙的出了门。

他好笑的问道郑乾:“兄弟这么做怕是生分了些罢?”

花未焦

四人一句一接的拾阶继而上山,尹峻泉正走在前面,行在身后的付济宁埋着头,突然一看,见地上有一块通透的宝玉,呈着菊盛开之状,想应是尹公子之物于是拾了起来不由唤道:“尹公子,你的玉佩落下了。”

上了几碟素菜,尹峻泉还叫了一壶龙井茶,为大师沏上后,请茶入客,“以茶代酒,共品清春之雨薄风笑,与佛同座,真是妙矣。”“何敢佛,不过是寻佛之人矣。尚为比丘,不想成佛,只愿踏实作僧。”

“呶,我家公子最不擅长的就是比试对联的功夫了,净听些乡巴什么瞎传说他是什么聪明之人。”

在一旁的郑乾本就心里难过,被蓝天明这一气更是五脏不顺六气不通了,她一跺脚咧道:“你还真是个不谓道理之人,吾家公子都已经说清楚了,不想比试。只怕是赢了你呢,你又记仇多作纠缠。若输了你呢,你又多作鄙薄公子之举。我家公子是明白事理的人,不想与多作麻烦,请快起开。”郑乾可不管你是什么人物,老子是谁。只管一个心里痛快,口上直快,捅破了那层篓子,大家就都该明白事由。蓝天明却被他这一击,给击得是面红耳赤,“好你个书僮,是何身份敢与我如此说话,不过是个下人矣!闭上你的狗嘴!”

尹峻泉点了点头,“正是,老实说我一路上一直在思索着该不该让你掺和此事,这本是件危险的事,可转念一想,确实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呵呵,真是可笑,我们一族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就这么坏在了你的手里,好,我无话可说,可惜的是你们也太不自量了,区区几人就想拿下我们东瀛的中田家的精锐吗?滚开!”

“唉,将军莫急。”尹峻泉笑笑,缓和这一触即的险况,他走上前拉起了逢缘的手,“怕是这其中还有其他什么事儿,是我们不应该错的罢。”

“刺青!”

郑乾胀红了脸,气愤的提起拳头来就直准结艺的胸膛笔直挥去,“土混蛋!叫你再胡说!”

“哎,怎及你有兴致哪,郑兄看上了哪位姑娘尽管与我打声招呼。”尹峻泉其实心知郑乾其趟前来实是为了东瀛武士,可他还是有心戏弄郑乾一番。

“我一直不知道能你这个救命恩人做些什么,以后你随时想听我都会吹给你听。”

“无妨,不过是体力过支尔。想来可笑,幼年时恩师曾教我习文习武,可吾对于厮杀搏击一事特别厌烦,今日方才悔矣。”

对酒当歌共饮天地

义庄!

“真是可惜了。”逢缘的脸被那溪水一冲,倒是像个孩子一般露出了天真的本性。郑乾不由担心道:“你可得要小心,杜医师说你虽可以行动,伤骨去并谓全愈。”

案子搁在了那儿,并未有什么新进展,朝廷终于对这事有了裁决,限定在一月之内必须交出匪徒,也好像东瀛有个交代。若有延迟,就交摘去李浩颉的顶上乌纱。

“这可你下的誓,别忘了!”尹峻泉仍旧在笑着,直到真是全丧了气力,才肯闭上眼睛。只觉着是一阵一阵的颠簸着身体,耳边有大风呼呼作响。

月色逐渐的笼罩了山林夜晚,乌啼声阴沉得更加骇人了,尹峻泉与郑乾早已是饿得筋疲力尽。好在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就地搭枝栖宿也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郑乾负责逮捉野鸟,而尹峻泉则负责生火。

几经辛苦,郑乾终于是顺利的捉到了那乌巢,却在一个不留神之音,从那高桠之上直坠而落。

迂行崎岖峭,寒袭单薄身。

郑乾沉沉的低着头,冥想着,“不会那儿简单的。一来,这回峰山人的贼人虽说是胆大妄为,可就算是打家劫舍拦路勒索的勾当,也不见得会弄出人命来,所以本县的人才极少受到他们的刀刃之害。”

“非也,我看你不是贤能之士,而是软蛋之辈!”群结艺一出此言立马跳出丈远,为得就是躲下郑乾的“毒手”!“汝命就在这旦夕矣!群结艺你给我等着!”郑乾提拳就朝他奔去。在这人来人往的凤来轩门口,两个浑小子就这般的嘶叫了起来。

“呜~呼~哀~哉~哈哈哈。”那秀枝就像是疯了一般,又是大哭又是大笑,“是我太蠢了!我这样的人又哪配作那样的好梦呢?其实不瞒,自我被拐子骗卖到风来轩起,我就一心想着某日能从良。像那寻常女子一般,能找到个好人家嫁了。所以我才拼了命的攒钱,终于那好日子就要快要临了,眼见着愿意出重钱为我赎身的人被我找到了,眼见着我脱离不见天日的时候就快要到了。可清荷那个贱人,却硬生生的抢走了那个男人,只仗着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就诓骗走了那个人和我所有的希望!她不仅让我失去了自由,也让我失去了活下的盼望。对于这种人,我岂能原谅!我何堪原谅!”话到激奋之时,只见她竟是一个飞快箭步便扎进了深深的那渊碧波江中。

“一种来自西域的慢性毒药,由一种名叫九节枯的毒草而制,九斯镇这个地方本就鱼龙混杂,有这种稀世的毒药也并不奇怪。”既然这小差役有了兴致问,尹峻泉也就乐得施教,这也算是一种卖弄罢?

“不敢当,小弟不过一介莽夫,职任衙役里的捕快差事,哪胆高攀尹少爷的‘贤弟’。”换句话说,如果他尹少爷是个清洁高尚之人,郑乾自然不会这般矫情的推脱,不过,她实在是讨厌轻浮之辈,“小人家风紧,父勒令子时就要归门,就不于尹公子长话风月了,有幸再会。”

“强词夺理,不与你说了。”

唉,总算是也苦出头来了,想她郑安氏,本为良家子,娘家倒是富裕,亦有兄弟在朝任职。可命叹年幼不知事,芳华尚浅时便因为倾慕当时吡咤的郑年更,而不顾家人反对委身下嫁俗夫,从此便与娘家断了关系。惜万事随转烛,在怀下郑乾不久之后郑年更却遇了劫难,自他断臂之后终日萎靡宿醉,毫不搭理当时正要临盆的安氏,见夫如此,安氏只得借到友人家中生下郑乾。

他的身上着下不少露珠的痕迹,折射灿烂的阳光,让他整个人就好似披了一道金纱似的,让郑乾在那一刹那只想到“美仑美奂”这四个字,虽然有些概不搭调。尹峻泉依旧是笑着,那深有涵养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永远不值得被责难。但郑乾努力的收回放在他身上过久的目光,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与美人共度良夜真是好哦。”

“她是很美,与她远播的盛名十分相似。”尹峻泉说这话时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可钟头的光芒,那样的光芒让郑乾不由自主的感觉恐慌。

“但愿你说得可不是奉承话,如果是,就不必对我说了。”不知为何,郑乾对于他这样的称赞颇为抵触。

“不,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夸赞她,如同晨曦,星光,那是她明亮的双眸;如同今日温暖无力的阳光,那是她的温柔;我们俩就好像是双生儿一般,思想与言论几乎一致,我如此感激,老天能让我遇上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尹峻泉边换着身上的衣服,边用激昂的话语同郑乾说道。心里却在窃笑个不停!

“哦?”郑乾不知怎的,心里觉得特别不是滋味,于是她没好气的说道:“真是恭喜尹兄了,不是每个人都是好福气能找到红颜知已,你们听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般。”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罢?你放心,你的那位天仙姐姐我是绝计不会对她动心的。因为我可是你和她的媒人,我还等着领你那份媒谢钱哩!”尹峻泉还是笑,可一等他话音落下,却响起了学院里的警铃声,那声音郑乾在学校的演习中听到过,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人拉响它的。于是她立马警觉了起来,“生了什么事?”

尹峻泉握着白扇,也微皱起了眉头,“希望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