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随着卢植的话,一名干瘦的中年汉子越众而出,冲卢植抱拳喝道。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简雍微笑着扶起了苏双,然后便进入了静室。

“有劳卢中郎相迎,宗员心中大愧啊!”宗员见了卢植后,心中顿时没了轻视之意,见卢植如此客气,他也不敢再托大,当即翻身下马,冲卢植还礼道。

卢植看着简雍如此不争气的模样,顿时心中大为气恼,顺手打了马屁股轻轻打了一下。马匹受了惊吓开始以牛二为中点呈圆圈奔跑,这下可苦了马背上的简雍,吓的抱着马脖子抱的更紧了,可是三颠两簸的瞬间还是将简雍给颠了下来。落马的简雍勃然大怒,指着卢植的鼻子一阵好骂,还说什么再让他骑马,他就去军营了,也不当这个狗屁随军司马了。卢植当然也不会再让他骑马了,就他那骑马的德行,去了军营让士兵一看,不用开打,士兵的气势便落了下来,那不是没事找抽?于是便同意让简雍坐着马车出行。

“幸个屁!没有黄巾怎么了?朝廷中该胡闹的还胡闹,给贪赃的还贪赃,该枉法的还枉法。老百姓该受罪的不还是一样受罪,那些达官贵人们哪一个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简雍在一旁闷声不响吃喝,心中却是对卢植等人的美好愿望嗤之以鼻。

“其实也没什么,乃是家父手书的一份《孟子》中的‘告子’篇,望君能刻苦努力早日成就大器。”杨彪继续含笑道。

“晚生简雍,见过两位中郎。”简雍见终于轮到他出场了,当即冲二人抱拳行礼道。

“那可不!”

曹操这时威风八面,手中的大棒,快时如霹雳雷动,稳时如岿然泰山,棒起处地上的尘土随之飞扬,同时还有一股肃然苍凉的气息笼罩着两人,以一敌二犹自杀的两人几乎无还手之力。曹操虽然没有用长槊,但是一根大棒的威力却也比之长槊差不到哪去。而且他的身形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正是曹操将他的兵法也融入进了他的槊法之中,而自创出的独门武学,这也是他以后仗之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败袁绍、深入塞北,直逼辽东,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定乱槊法’。平定四方,拨乱反正,谓之定乱!

卢植怔怔的看着简雍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良久仰天长叹道:“黄巾也是民!阿雍,先生不如你啊!”

“老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这是作弊啊?这不公平啊!”

“呃!”卢植被阿碧这突如其来的一吼,给震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呃了一声愣着不动了。

“唔!是谁叫我啊?”男子闻言应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个身长八尺二寸,面容清瘦有威仪,长须飘飘,面上尚有风尘之色,五十多岁的老者。这时老者左手握着一柄长剑,右手则抱着一套铠甲,正满脸欢喜的看着自己。

“这一个月的时间,皇子殿下胆子是大了不少,可是这礼仪却是欠缺了,就这样与陛下对视像什么话?”杨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灵机一动抱拳朗声道:“启禀陛下,月考时间已到,请陛下考校皇子辩课业!”

涿郡涿县县城中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院子中的灯火已经熄灭,但是阁上却是有影影绰绰的灯光。阁中的绣床边静静的坐在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孩,她那一张近乎无暇的玉脸,这时却微微敛着挂满了淡淡的忧伤。如同柳叶一样的弯眉,这时正微微的颦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挥之不去的思念。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这时各拿着一个做工粗糙的布偶。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两个娃娃,心头一暖,脸颊处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神经相当大条的简雍,一番自我安慰后,终于摆脱了心中的苦闷,然后脱了衣服栽倒在他的床上,不多时便安然睡去。

“哦!”曹操闻言不禁大感好奇,他也是一个学武的奇才,虽然未经名师指点,但是也经常有军中的将军指教,饶是如此也是到2o余岁的时候,经历了很多的磨练,看了太多的不幸,立志平定天下,成就不朽功业的时候,武道才更进一层,自创出气势凌若霹雳,稳如泰山的‘定乱槊法’。没想到刚才不过稍稍的施展,小小年纪,未经磨练的陈到居然能觉察到,这让曹操对陈到的资质更加欣赏了。

“恐怕不尽然是念叨在下!”

“你你你……想干什么?告知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年轻人看到简雍如此模样,满脸的不可思议,指着简雍声音略显颤抖的道。

“宅子已经买好了,小到在那里看着修饰,公子要去看的话,属下带您去看看!”苏双急忙笑着道。

“好的,那就麻烦非单了。”

“不行!不行!就曹某这几下子怎么能教别人呢?”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只有自己读出书中的味道,那才书中的真谛才是自己的,这样才能牢牢的记在心间。而不是当时记住了,一转身就都忘记了。”

“在下是殿下的伴读,又不是张公公的伴读,在下告诉他干什么啊?”

“原来是卢子干公的弟子的啊!失敬!失敬!”杨彪当即冲简雍拱手行礼。

“那就请殿下出题!简雍一定尽力而为。”

“公公先行,在下随后。”

“公子之言在理!如今这些士人们多滥用职权积敛钱财,挥金如土,沉溺声色犬马、荣华富贵之中,买百姓之贫女教她们唱歌跳舞,挥霍无度。一个个纵情声色,放纵,意志消沉,安逸而放荡,朝野上下一片奢靡的亡国之相。”田丰大点其头出言附和道。

“瞧把你给乐的,咱家不是说过吗?在这雒阳城中还没有咱家办不到的事,现在你相信了!你只要好好的为咱家做事,这以后啊!荣华富贵你是享之不尽的。”张让瞄了一眼激动万分的简雍淡淡的道,心中却无比得意的笑道:“咱家就说么!这世界上哪有不啃麦苗的小羊?那有没有弱点的男人?你既然不爱财不爱色,果然逃不过这对于权力的追逐。只要你有弱点,那就会被咱家牢牢的捏在手心中。”

“既然本宫很美,那陛下怎么一个月也不曾到本宫这里来一次呢?”

“不喜欢?为什么啊?人家不是也没招惹你吗?”简雍闻言大惊,急忙问道,心中却在想着:“这小子的危机感倒是挺强的,居然能觉察到曹操日后会成为头号强敌。不过既然我来了,那还会让曹操成为汉贼吗?他还能强大到左右天下吗?我们真的会成为敌人吗?”

“其实先生早就明白这其中的事,只是先生不愿意相信而已。世家横行之患,犹如病在腠理。外戚专政之患,如同病在肌肤。宦官无忌之患,犹如病在肠胃。而天子糊涂之患,却是病在骨髓。如今大汉朝四患俱在,便是周公、尹伊这样的济世之才复生,恐怕也难以挽救!”

“如此说来,倒是老夫落在那小丫头的后面了!”

“姐姐!这可怎么好?”看着远去的简雍,两侍女顿时欲哭无泪,简雍身后的侍女焦急的问着张让身后的侍女。

“只要公公不怪罪小子,那小子便心安多了。”

简雍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大屋子走去。苏双和张管家也勾肩搭背的向一侧的院子走去。

“某就喜欢你这爽快劲,一点不作假!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某有什么不敢的?蹇硕的叔叔某都棒杀了,太常的儿子某难道就不敢打吗?”曹操冷声问道,说着还慢慢的举起了手掌。

“府上不是有那么多人吗?”

三人闻言都是气上心头,就在壮汉刚要作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苏双那冷冷的声音:“公子,让你们坐,你们没听到吗?一个个都聋了是不是?”说话间苏双寒着脸走了进来。

“老爷,真没有啊!那简雍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既未加冠,何来的表字啊?”郭立苦着脸,十分委屈的道。

苏双这时郁闷的都快哭了,这小爷也太难伺候了!心情刚没好点,这不怎么又来事了?

“那本官治你个诬告诽谤之罪,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