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我努着嘴指示小男孩的方向给她看,她还不明就里。

女子一时被他赏心悦目的笑勾去了魂,煞红着脸,眨巴着眼睛忘记了动作。

这娘娘腔的公子哥看来是他们的主子,衣裳穿得最为光鲜亮丽,脸蛋虽长得还不错,可惜比起李家那几兄弟来可还差得远了。

“芸妹……弟弟,我们那家绸缎庄的布匹如何?”玲珑姐姐指着“聚亨酒楼”隔壁的绸缎铺开心地说。

正想着,李玄霸在一旁突然怪闹起来:“咿——!朝廷如果真要征兵讨伐反民,大哥不如干脆请辞回来,不要去淌那趟浑水,免惹那一身腥……”

“芸姐姐!”南几高叫一声,欢喜地将门大开,让出位置迎我们进去,“快请进……公子才说无聊让我去拿棋盘,现在你们来了可好了……”

“夫人……”

那几张纸我再熟悉不过,正是我在忘书斋做过的怪题。

雨点像倾盆的豆子从空中撒落,水雾并着昏黄的烛火,院外骤然成了一片诡异的迷蒙白。

李玄霸听说母亲生病,还以为连进去问个早安保重都不行,正着急担忧,听他娘一在里屋叫唤,忙跑了进去。李元吉倒没流露出多少关怀,悻悻地跟了进去。

我心疼地问:“海子,怎么样,做护院辛苦吗?”

建成听了,眯着眼睛竟仰天狂笑起来,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其实你也觉得,他比我好吧?”他的笑声中满是悲怆……

李世民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三弟……”李世民像是赧于他的褒奖,脸竟然微微红了。他绯红色的嫩滑肌肤在阳光的映下,很是迷人可爱,我一时看得晃了神,很有一股扑上去咬他两口的冲动。

我咬唇摇头。

“平阳你别着急,他会没事的……”玄色男子亲密地揽着李平阳的肩膀,神色忧虑,“我们不能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拔箭,那对他太危险了。况且血到刚才才止住,箭一拔他势必又要大量失血,现在我们身边连草药都没有,要是止不住血,也许他就会……”

“李大人不愧为武官出身,府中连女子都身怀‘绝技’。”苏威酸溜溜地说,也知道顽劣不受教的女子不适合送进去,“既是如此,本官只能请出大人的其他几位姑娘了……”

小芳把衣衫上扯下拉:“让我穿这个,太别扭了……”

随便他怎么说,我招呼了他一声,直接先进了书房。李世民背对着门靠在凉椅上,很平静。他正在翻阅一本书,是从今年开始他便一直反复在读的孙子兵法。

每次出去一趟回来,都会觉得神清气爽,无甚烦恼,这次也不例外,很快的,我就把突厥人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几天后在晋学居抄书,南几的突然提起,唤回了我的记忆。

“不好吧,公子没说我们可以离开啊,况且我们不是才吃过饭吗?”南几皱着眉头说。

孝恭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说:“我们要过去了,堂弟有意要一起来吗?”

“平时做人不用太严谨,这是我一贯的想法……”我换了一张纸,端正地写起来,“你看吧,谁说好好写的时候就写不好了?”

“段碧芸!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我家小姐说话!”献仁终于停止了她异样的静默,开口叱道:“你以为有姑爷给你撑腰,你就可以目无尊上?”

“你饿太久了,不能吃块,还是先吃点清淡的粥吧……”建成亲自把粥舀到我唇边,我心里翻腾似的激起一波感动的浪花。想他在国公府里众星捧月,处于千百人之上的地位,几时这般体贴温柔地对待过什么人了?而他在我面前那么小心翼翼低声说话,生怕我不愉快,就像对待最重要的宝贝,怎能叫我不触动不感动?

“是我……”糟啊,我不能把海子说出来,那样对他来说太危险了,而且这件事可大可小,弄不好还会牵涉到整个段家。

小芳“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嗔道:“你该不会想过去跟公子要猫吧?”

如果白丫头没有事,那么我会生气,必定要会好好教训它一顿,然后把它锁起来杜绝它再乱跑;如果它出了什么事,我就……我还未想过要怎么办。白丫头是海子在我生日时候送我的,即使无视那个我应该珍视的它的存在意义,我和它相伴几年培养出来的情谊也不是容易割舍得掉的。

“你真的觉得那戏好看吗?”孝恭稳稳地站住不动,话说得很生硬。房檐下的灯火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难以知道他的心情,随意回答:“大家不都看得津津有味吗,怎么会不好看呢?我可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婚礼啊,可惜没见到郑国公……”

听了他的话,我的耳旁就忽然回响起露茜曾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这人是一犯窘话就变少的。”

“……是啊。”面对海子,我有点难做,毕竟鸾莺儿是他的亲生母亲。

“好的。”女孩的声音娇娇脆脆的,让我产生了熟悉之感,对了,是那天清心园里听到的女音啊!那她就是郑国公留在李府的女儿玓瓅了名嬛嬛?

“好。”我不等他说完就脚底抹油一般开溜了。没想到小世民还有善解人意的一面,肯让我回去睡觉,之前对他的不满这会儿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其实他的书早就搬到书房去了,我是知道的。

“你就是芸儿?”他绕到我面前,要昂着头才看得到我的脸,让我心里产生了小小的胜利感,不过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他刚才问我是不是芸儿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听过我名字了?

“呃……”他回答得吞吞吐吐的,“是……府里在燃鞭。”

“不用等一个月,很快就能见面的……”说完就一溜烟追着建成跑去了,连我的一句“什么意思?”都没时间问出口。

我动身预备下树,却见孝恭的身后,还跟来了一个少年,一个浑身紫衣,早已是风度怡人、风神俊朗的出众少年郎——李建成,三年,他又添了几分成熟,眉宇间已显露非凡的气质。

幸好雪是软的,亡羊补牢尚未晚矣,我把建成的小雪团子合并在一块儿,一起粑在我的大雪球上,把尖的削平了,平的铺圆了——一个还算勉强看得的成功的“身体”告成了!

“噢?他会怎么后悔?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他好像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一脸兴味。

“叔父说叫他‘二郎’。”

“嘿嘿,是第二名啊,笨蛋!”我得意地取笑他。

唐公又吩咐家丁不可以出外生事,和在寺中骚扰。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眼车子,竟走过来把我抱起放回车上,让我登时傻眼了,这家伙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你就动腹部这儿,用力,到时候就不会紧张了……”我把手按到孝恭的腹部上,并轻轻挤压着,意在告诉他具体位置。这个方法还是我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来的,原版是让我们步上舞台之前,用头撞墙,因为人在撞墙的时候会扯动腹部的肌,肌收缩了,紧张感也会随之减淡不少,掌握得好的人可以用意念去想象自己撞墙的情形,只要肌收缩起来达到效果就行,过程不在撞墙。

“你能不能不问我为什么?”

“我可以带她到我家去吗?”他牵起我的手问娘亲,态度比初次见面好了许多,至少没有傲慢姿态露出。

不过我知道李渊这时候是没有危险的,隋灭陈的时候李渊立有大功,隋文帝暂时还没把梦和他联系到一起,李渊真正有危险的时刻还在几年后……

“真有其事!”爹把我抱起来端详着,我故意眯了眼不瞅他,他倒叹息一声:“奈何不是男儿?”

“啊?”我着实吃了一惊,我好像不过才见了他哥哥三次面吧……

“与何人在一起?”长孙无忌问。

“玲珑。”

“她说卯时便与你分了,后来你在哪。”

“我说了,在长相街。”讨厌被审讯,也讨厌被怀疑,我怒极道:“几位公子,不必费事审我了,就算那人就是我又如何?大不了你们将我交出去啊,反正也是我惹出来的祸。”

===========

作者:呼,总算有空来更文,来。

今天登录来看,发现收藏增多了好几个,好开心呢~~~

青云榜推荐,只剩今明两天了,要抓紧时间多多更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