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六个女人都睡眼惺忪的站到了屋里,定军抓住保镖的衣领不高兴的说:“你们的不对,我的听说还有一个中国姑娘,大大的漂亮,为何不给我一同的叫来。”

一群凶蛮的日本士兵,在一个少尉的带领下,将所长在内的所有人堵在了餐厅。那少尉看来同所长很熟,他用日语告诉所长,他带来的二十六名士兵,都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最轻的也在通化街的关东军后勤医院住了两个月以上的院,刚归队回来,为此,岛田队长特殊关照一定要让这些帝国的勇士,在这里开心快乐的玩一天。说完,从衣兜里取出一把大洋递到所长的手里说:“这是岛田队长预付的饭资,如果不够,明天您可以去守备队找岛田队长。”

古峻岭推了云燕一下说:“拾掇一下穿衣服吧。”自己取出烟荷包,挖了一锅烟叼到嘴上,吧嗒吧嗒抽着。“叔,您?”云燕抱着膀,身子卷缩成一团,胆怯的问。“你穿上吧,我吸两袋烟咱就走。”云燕听出古峻岭话里的意思,立马跪倒炕上磕头说:“叔,您是好人,孩儿这辈子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啥好人,当了汉奸,都他妈一样。”古峻岭没好气的说。

晚上岛田带着军医官来了,他见云燕醒来,心里放松一些,但看见云燕的脸上还是那种木讷的表情,火又不打一处来,他压着内心的怒火,强装痛悔的握住云燕的手,轻揉着说:“白小姐,前晚我心情不好,喝醉了酒,对您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请您原谅。”

夜里,云燕睡梦中又有男人压到了身上,她以为是梦,奋力推了几次没有推动,她完全清醒过来,窗口透进的夜光,让她看到了在自己身上拱动的岛田,她虚脱似的停止了挣扎,任由岛田在自己身上随意的蹂躏。

云燕见鬼子现了木牌,一定会找到楼里,她马上离开窗口,躺倒床上,擦干脸上的泪水,合眼装睡。果然,不一会走廊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上的方孔就被外面的鬼子打开了。云燕一动不动的睡着,她听见外面说:“她睡着了,看样子那牌子不是给她看的,走,下去吧。”

“小样,怎么软了?”春花捏着刘长录的下巴说:“从我这次来找你报信那天起,我就下决心不再当被人支来使去的下人,要找个契机,个大财,争个头脸,将来也做个人上人,你看你现在是保安团的一个头目,哪一天老娘穿上军装时,也许还高出你半个头,你好好等着看吧。”

特讯室按字面理解就是特别审讯室,位置在二楼走廊最西侧的把头房间。里面一张双人床,被褥是军用的黄色布料,有床头柜,地桌和四把椅子。山墙的一人多高处和下面离地面十五公分处有四只相对应的铁环,云燕蹲下身子又站到凳子上,拉了几下那两只铁环,是固定在墙里面的。她看不出这间屋子与旅店的客房有什么不同,特讯室应该与审讯室、刑讯室是相似的,甚至内部设置和装备应有独到之处,这里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那四只铁环。

“哼哼,你要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奖罚严明的,你的表现好了,奖励的大大的,表现不好,惩罚也是严厉的,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岛田的汉语令云燕吃惊,就是他的大学同学伊藤雄助,在华五六年了,而且专修中国语言文学专业,讲出汉语,也没有他这样纯正。

“你个小**,就得我收拾你是不?”刘长录幸灾乐祸的叫道。“是呀,俺就欠收拾了,就得你这情叔叔收拾才舒坦。”春花的骚性加上她二十三四岁的身子,令刘长录痴狂。他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激荡,将春花本就火热的身子送上了飘飘欲仙的境地,她不住的轻叫:“飞了,叔,这次侄女儿可真飞了。”

“春花,妈妈是告诉我们去松江么?”云燕带有疑虑的低声问。“她只说把东西给你,没说具体去哪里,现在东西叫驼叔拿走了,你又不说老屋在什么地方,我哪知道刘叔这是拉咱去哪里啊?”

“咱背去那女尸是啥意思呀?”晓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扑闪着稀奇与探寻。“那女尸就是顶替你师姐啊,我们烧了慰安所,鬼子查出少了一具女尸,一定会怀疑是有人有意救出了你师姐,他们会紧追不放的到处通缉,不仅镇上的百姓遭殃,将来你师姐也会在鬼子的追杀中过不安生。有了这具女尸,鬼子就会认定她也已经死了,不会再去追查。”

“等师姐的伤治好了,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生活,这叫什么?”晓亮摸一下后脑勺问自己,突然恍然大悟道:“借尸还魂。”“呵呵,这就对了,我的徒儿蛮聪明么,驾。”程传贵扬鞭催马。“师父,马歇过来了。”晓亮也给消下汗的马加上一鞭。

东安城是他们的老家,在这个城里生活几十年的师徒俩,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每道街巷岔口。“师父,您看咱先去哪一家?”在城外的一个拐弯处,晓亮勒住马缰问。

程传贵看一眼泛白的东方天际,说:“眼瞅着天就亮了,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只能选准一家下手,大医院人多眼杂,我看咱就找日本诊所下手吧。”程传贵看晓亮没有来得及换下的军服说:“走,去横渡诊所。”

师徒俩在城外树林里拴好马匹,绕过城门口的岗哨,快步扑向城北二道街的横渡诊所,晓亮举手要去敲门。程传贵拉住他的手,头向墙上扬了一下,晓亮会意得翻上墙头,见里面静静的没有异常,向师父挥了一下手。程传贵也翻上去说:“前屋是诊室,咱俩不认识那药,得去后屋喊起横渡。”

晓亮试着拉了一下横渡居室的房门,里面插的。时间紧,没时间考虑,程传贵曲臂用肘击碎窗玻璃,身体随着玻璃的碎裂声飘进了室内。炕上睡得正香的横渡,跳起身子就去取墙壁上挂着的武士刀。

晓亮飞身抢在横渡的前面摘下武士刀,按到横渡的脖子上说:“要想保命就乖乖的拿药出来。”“什么药,我拿,我拿。”横渡觉着刀锋刺得脖子冷嗖嗖的难受。

“盘尼西林。”“哦,那可是皇军控制的禁药啊,我这小诊所怎么会有?”“没有是吧?”晓亮的刀尖转向了蜷缩在炕里抖索的女人说:“那就让她先去吧。”随着刀的刺入,那女人尖叫一声停止了抖索,瘫死在被子里面。

“怎么样?有没有呀?”晓亮的刀尖滴着血对准了横渡的鼻尖。“有,有,我领你们去拿。”横渡战兢兢的在前面引路。

在诊所药柜的最下头,有一个锁着的拉门,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摆放整齐的药品。横渡取出一盒说:“那,给,就这一盒了。”

彭晓亮咬着牙说:“你的女人太孤单了,喊你去陪他呢。”扬手结束了横渡的狗命。“你也太急了。”程传贵埋怨晓亮说。“我从看见姐姐叫鬼子欺负折腾的那个样子,就恨不得将所有的日本人都杀了为姐还债。”他说完,摘下墙上挂的白色大褂,将那柜里的贵重药品一盒不留,全兜进了衣服里,系成包袱挎到肩上说:“师父,走吧”。

“你得换了衣服呀。”“呵呵,急忘了,就把这套狼皮留给鬼子吧,给他们唱一出窝里反的好戏。”彭晓亮嬉笑的回应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