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微眯着她湛蓝的双眼,眼中一道厉芒一闪而过。转而又和煦地对凰绯说:“我怎么会忘了哈利斯小姐呢。只是想来有教养的贵族小姐是不会在深夜闯入别人家的,怕是自己一时认错了人。”

霓洁安马上接道:“我们这里面就属玛丽薇莎的声音最好,你别看她说起话来软软的,歌声却很有磁性。”

“爱蒂丝,麻烦你记得闭上眼睛。要是你想看到莲伽耶的表情,就等到电影播放时,不是现在。”

凰绯看了看艾伯特和雪丽,说道:“鉴于你们演的是伯爵夫妇,不用换衣服了。”她又指着众人叫道:“你们穿成这样怎么演仆人?全部都去换掉。”

“到底是怎么了?”出帝都的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堵了个严严实实,三辆车停了下来,豪华大巴上的贵族公子小姐们派出苏伊家的仆人克里前去打探。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再看一次。”依丝妲顿了顿,说:“我现在很矛盾。我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我即希望安德烈能继承你的一切,又希望凰绯能得到更多,我们欠她的太多太多。如果凰绯继承了爵位,那么她的一生都得埋在家族中。对于一名女子来说,那真是太可悲了。”

凰绯那种“你当我是白痴啊。”的嘲讽的目光,刺得艾里密欧眉毛挑了挑,心里暗骂:我就知道这趟任务不好跑,半大的孩子最难对付。想到那位正在苦修的长老,艾里密欧压下心中的不满,说:“这个你的姐弟都已试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先起个头。”

爱德华八世走下马车,朝着围观的人群挥手致意,引一片欢呼声,无数的鲜花抛向爱德华八世。在所有人的行礼下,爱德华八世迈着威严的步伐来到皇室专用包厢。那些大贵族跟在爱德华八世身后,也开始入场。

别说,这些丰衣足食又从小接受礼仪、艺术培养的贵族公子和小姐们,都还有那么几分艺术素养,虽不可能成为伟大的游吟诗人,但照搬一些前人的作品来应应景还是干得不错的。他们每人都还精通一两样乐器,录音都能亲自上阵。花了几天时间,一部像模像样的电影还真给他们做出来了。

那些轻视、嘲讽的目光莎琳拉瑟尔气得直跳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猛地一个转身,想要离开,却不想她宽大的裙子扫到了旁边端着酒的女仆,那女仆一下子被绊倒在地上。她手中捧着的酒杯掉到地板上,碎了一地,而杯中的酒却全泼到了莎琳的裙子上。

既然是做新样式的礼服,自然就得凰绯自己动手了。想当年,凰绯就爱那些世界顶级名牌的晚礼服,只可惜,她根本买不起,只能过过眼瘾,数数价格标签上的零。考虑到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凰绯没有选择或庄重、或神秘、或性感的晚礼服,而是选了略带俏皮活泼的小礼服。颜色也不是万能黑,而是从粉红渐变为深红的亮绸,显得热情而独特。及膝的裙子由简洁大方的上束胸和密密皱褶构成的饱满式花苞形裙身组成。凰绯又找出一些依丝妲给她当玩具玩的粉色小珍珠和细碎的白水晶,串出一条宽五厘米的贴颈项链。无序不规则排列的珍珠和水晶犹如夜空中迷人的星带。

凰绯在心里暗骂——你这只老狐狸难道还会不明白?我又不是继承人,有必要层层考验吗?

“这样效果好。”凰绯一边说,一边将吉赛尔拉起的窗帘又拉下。

大小两只狐狸相视而笑。

霓洁安摊摊手,撇了一下嘴,说:“算了吧,我才没兴趣过那种了无生趣的日子。家族荣耀这种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她了。”

剧痛的风狼王用力将凰绯甩了出去,颈上的伤口迸出一股血箭。凰绯却如一片轻飘飘的柳絮一般荡了出去,月白暗绣兰花纹的小旗袍上没沾染上一点红晕。

爱德华八世站起来,大声宣布:“凰绯哈利斯获胜!”

马尔斯的魔法再次完成,一团团雷光在威震天身旁爆开,附在威震天的钢铁巨躯上游走。他身前的风狼也不甘落后,对着威震天喷出不可计数的风刃,击在威震天身上出“叮叮当当”的的脆声。

各帝国的钱币上浮雕着他们的国王头像是传统,用金币在贵族决斗中炫技也是传统。以前爱德华八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今天,他第一次对此有了不满。一想到自己的头像已被人蹂躏了无数次,爱德华八世面色愈不善。他不喜地瞥了雷道夫一眼。这次不单单马尔斯面色铁青,雷道夫更是惊恐万状。他慌乱地向爱德华八世表忠心,心里则恨透了赫顿——瞧瞧,别看赫顿平时一副忠厚老实样,他要真是个忠厚老实人,能生养出这种妖孽?

“也是哦,肯定是我误会了,我们两家一向友好,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呢。”凰绯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不信任和鄙夷。

“是,是。”赫顿摆摆手,转向凰绯说:“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他还会些什么?”

“小姐才刚睡下。”

“本来我想着由我替霓洁安去的,虽然不会赢,但多少会比她好些。”吉赛尔不自然地笑笑。霓洁安可能是丧命,她可能是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