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母“嗯”了一声:“就是嘛,琪琪的字写得不好,连自己的小名都不会写,就是因为花童做多了,把心做野了,没有心思学习了。我们家洛洛懂事,从现在开始,就要比琪琪强。”

洛洛抬起头:“爸爸,奶奶的意思是叫我以后不要做花童了,是吗?”

甄父若有所思:“嘉雨,现在有个原则性的问题,就是洛洛适合不适合去做花童?合同究竟要不要违约?或者,直接降低洛洛出场的次数?”

公交站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沈嘉雨不忍心叫醒洛洛,一直抱着她,直到家门口。甄母耳朵尖,听见沈嘉雨的走路声,就知道洛洛回来了。

沈嘉铭伸出食指,轻轻地刮我的鼻子:“老六怎么了?”

司沁宁丢下筷子,看了看大家,然后,对老爸说:“房产证和结婚证是两码事,我就想不通,你们怎么会把两码事弄成一码事的?我们今天上门提亲,是谈结婚的事情,不是来谈房产证的。让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在我们家连户口还没有落上,就谈房产证上加名字的事情,是不是太荒唐了?嘉铭是我儿子,房产证上写不写他的名字,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席间,司沁宁不停地使唤沈嘉铭给大家夹菜。和睦的气氛只维持了几分钟,不知道谁又把话题引到房子上面去了。

大姨“哎呦”了一声:“亲家,急什么啊?结婚是人生大事,也不是赶鸭子上架,朝窝里一撵就完事了。婚事当然是你们操办了,不过,这个房产证的名字不解决,结婚证就不大好领吧?”

司沁宁疑问道:“那说明什么?”

沈嘉铭拎着东西走在前面:“妈,快到了,少说两句行吗?不然你们自己上去,我在楼下等你们!”

沈飞丽经常用抽烟的方式,麻痹自己的神经。她闭起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竭力忘却。

对方“嗯”了一声,很快挂断电话。

沈飞丽手握方向盘,把头低了下去:“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口袋掏完了,奶奶的眼睛盯上了里面的抽屉,抽屉没有上锁,锁头挂着,她一把拉开抽屉。

沈飞歌说完,司沁宁立即起身拉开门。沈嘉铭进门后,叫了声“爸、妈、奶奶,我回来了。”

我可以控制自己,但是,左右不了别人。司沁宁的犀利我知道,那天她5o岁生日我就领教过她的厉害。

洛洛说完,把一双手伸给琪琪看。琪琪一边看,一边给妈妈拽走了:“你的手真漂亮,我爸叫我学书法,以后做个书法家。我去化妆了,等我啊。”

我左右为难,心里烦躁极了。从理论上来讲,大姨和小姨没有错,世界上没有一个长辈不希望自己的后辈有一个幸福稳定的婚姻,而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并且在这个家放心地住上一辈子。

沈嘉雨反过来一句:“不回就不回!今天的话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找你个愚孝男人做老公,真是霉到家了,连我都要受你妈的管!”

一个钟头后,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沈嘉铭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坐在一群长辈堆里,感觉很孤单。

我接过果汁,喝了起来。三伏天,我的嗓子早就给太阳晒冒烟了,奶奶的果汁像雨露,像甘泉,瞬间滋润了我。

对方继续说:“沈医生,门诊部来了一个重伤病人,需要立即做开颅手术,你现在哪儿?”

转眼间,奶奶跟着沈嘉铭上了车。上车后,奶奶的气还没有消,坐在后座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你妈没安好心,我每次吃她两个破面包,就是这个态度!生怕我把她吃穷了。”

奶奶连连点头:“嗯,就好,就好,奶奶给你媳妇准备了一个大红包,晚上她来了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