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钻进马车刚坐定,正欲打下车幔,一身白衣的岳篱却是走到车前,对着西陵殇微微一鞠,面色清冷:“叨扰二位,让在下检查一下王爷右腰上的伤口,以防感染!”

婴宁不是会武功吗?怎么像毫无察觉一般?难道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西陵殇,再也顾不上其它?

“不会,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了!”吴昕一脸笃定,指挥着众人沿京师北郊的一条山路前进。

“你拿着这个去墨羽军的军营挑几个身手不错的将士,人不要太多,太多容易暴露目标,我们一起去北国,我身上的雌蛊会牵引正确的方向。”

北国?

“解药!”

就在她微微怔愣之际,婴宁却是骤然抡起了另一只胳膊。

她窝在轮椅上,微微扬着小脸,闭着眼睛,深嗅着这被雨水洗涤过,清新中夹杂着淡淡琼花香的空气。

“不是伤口的问题,无心姑娘是中了一种叫寒冰颠的毒。”

当一切事情都了了,他们打道回府,已是多日之后。

这个男人岂会听她的?

吴昕闭着眼睛用尽全力,狠狠地,死死地咬住,直到牙根麻,却依旧不放。

被催眠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除非他根本就没有被催着。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还是一个陌生男人,吴昕说不出来的别扭,她俯在他的肩上,身子绷直,眸光却是禁不住四下望去。

突然,街中心冲出一个年轻女子,双手提着裙裾,惊慌失措地奔跑,边跑边回头张望,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一行三人扮成普通商贾模样,避开官道,绕小路骑马而行,到达金洲已是五日之后的黄昏。

王爷有交代,要他们寸步不离地伺候侧王妃,可侧王妃却说想静心求佛,执意让他们等在门外。

吴昕一听,马上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脸颊烫,羞愧得不能自己,应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红着脸不语。

垂下眉眼,吴昕捂着褴褛的衣衫,快步往自己的流芳阁而去。

他抬眼,凤眸中一层迷雾,勾起唇角,他绝艳地笑着:“呵,母妃胖了,或许这样的日子更适合她。”

吴昕重新做起了她的右统领,每日跟着华安练功、巡视,日子倒也无波无澜;

“对!”西陵殇手上一转,原本的墙壁又归了位,他觊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她,接着说到,“送去宫里的那个是假的,被劫走的那个也是假的,陈敬斋一直就在本王的手里。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通过许多面铜镜辗转传递过来的影像,他正在本王的药庐替本王炼药。”

男人唇边的冷笑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嘴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彩霞正在试图替昏迷的吴昕将身上破烂的衣衫换下来。

华安低叹一声,回身抱拳:“王爷息怒,华安自知自身轻重,等华安将无心姑娘带回王府,任凭王爷落!”

门在这个时候猛地被踢开,吴昕回头,就看到西陵殇怒气满盈的脸,他紧抿着薄唇,眸子里蓄满风暴,就那样站在门口凛凛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可是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几个,那天还有人故意引开她,造成她的嫌疑,莫非这个人就在王府,是他们身边的人?

待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婢女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到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