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婢女刚准备上前掀起她的裤管,就被她手一扬,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

她窝在轮椅上,微微扬着小脸,闭着眼睛,深嗅着这被雨水洗涤过,清新中夹杂着淡淡琼花香的空气。

前厅一袭镏金黑袍的西陵殇负手立于窗前,漆黑如墨的眸子遥望着院子里一棵琼花,心中隐隐透着不安。

当一切事情都了了,他们打道回府,已是多日之后。

“就凭你也敢威胁本王?”他紧抿着薄唇,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吴昕闭着眼睛用尽全力,狠狠地,死死地咬住,直到牙根麻,却依旧不放。

吴昕抬眼就看到了对面梳妆台上方的那副五虎下山图,她勾唇,缓缓将龙痕放倒在旁边,起身单脚跳着上前。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还是一个陌生男人,吴昕说不出来的别扭,她俯在他的肩上,身子绷直,眸光却是禁不住四下望去。

西陵殇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的女子脸蛋红扑扑地扶门而立,清新淡雅,却不失娇俏妩媚。

一行三人扮成普通商贾模样,避开官道,绕小路骑马而行,到达金洲已是五日之后的黄昏。

西陵殇微微拧眉,“刚刚太医不是说要多休息。”

吴昕一听,马上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脸颊烫,羞愧得不能自己,应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红着脸不语。

轿子在王府前面停了下来,吴昕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她套上褴褛的衣衫,看到旁边的西陵殇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目光依旧迷离。

他抬眼,凤眸中一层迷雾,勾起唇角,他绝艳地笑着:“呵,母妃胖了,或许这样的日子更适合她。”

“她是被人一针毙命,然后再强行灌入毒药,做出服毒自杀的假象。可死人不能吞咽,所以她只有唇齿间有毒汁,其它地方并未中毒。”华安双手托着一块棉帛上前,棉帛上一枚细小如同丝的银针闪着寒光。

“对!”西陵殇手上一转,原本的墙壁又归了位,他觊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她,接着说到,“送去宫里的那个是假的,被劫走的那个也是假的,陈敬斋一直就在本王的手里。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通过许多面铜镜辗转传递过来的影像,他正在本王的药庐替本王炼药。”

虽染上鲜血,可白布上面用朱砂写的小字却依旧清晰能辨。

彩霞正在试图替昏迷的吴昕将身上破烂的衣衫换下来。

“你做什么?”

门在这个时候猛地被踢开,吴昕回头,就看到西陵殇怒气满盈的脸,他紧抿着薄唇,眸子里蓄满风暴,就那样站在门口凛凛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流芳阁

待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婢女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到侧王妃。”

“可知何人所为?”

中间的是西隅盛宠一时的兰氏,此时的她昔日的嚣张气息全无,披头散、衣衫褴褛,如一片破败的树叶挂在囚车里。

吴昕自是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托词,只见她垂眸思忖片刻,微微弯唇,“王爷无所不能,何须抬举?我不就是王爷救下的吗?否则这名单里面怎会没有我?”

于是,这个名叫彩霞的侍女就被强行安在了吴昕的那里。

原则上比起现代那么多高科技,古代杀人应该更加容易,可毕竟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第一次,她还是有些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