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也有着作为杀手的忍耐能力,忍世间常人所不能忍。

不,她用力甩甩头,强迫自己艰难地移着步子朝前走。

“王爷,王爷如何会看上宁儿?”半睁着一双迷离的星眸,婴宁蛇一般缠了上去。

啊!

满室的婚色,红木圆桌上两根红烛也早已燃起,摇曳着一室的奢华和喜气。

既然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定要珍惜,前世只是杀人的工具,这世一定要为自己活过。

因为原本自己左手腕上有一显眼的蝶形胎记,位置在手肘下面一点,可如今在那个位子却是没有了,只有一小粒朱红的砂痣——守宫砂。

开心极了,满含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她疯了一样跑回家。

二楼的一间雅阁内,一身着镏金黑袍的男子倚案而坐,只见他剑眉长飞、皓月薄唇、不羁的墨漫肩散落。

世上竟真有蛊这种东西?她还毫不知觉地吃了下去。

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让这个男人宁愿自己食蛊来控制她?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你只需要记住,永远都别妄想逃脱!”绝艳的脸上噙着冰冷的笑容,西陵殇拾步朝她走了过来,在距她一步的地方停住,倾身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还有,雄蛊控制着雌蛊,本王死,你也别想活,但是你死,本王却依然能活,所以,你最好祈祷本王每天好好的!”

“我不是什么公主。”吴昕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与她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无论你信与不信,我的确不是陈落衣。”

她要怎样解释这种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灵魂穿越?

西陵殇半眯着凤眸,幽深的视线紧紧锁在她的黑瞳上,一瞬不瞬,似要将她看穿。

半响,却“嗤”然一声冷笑了出来,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走,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腕上两处伤虽然已经结痂,却还没全好,被他用力一抓,痛得吴昕大汗直冒:“喂,放开我!这么晚了,你带我去哪里?”

西陵殇不语,手中却是攥得更紧了几分,拉着她疾走,一边厉声喊着:“牵马来!”

立即就有人拉了一匹白色良驹过来。

他抱起她,将她重重地扔在马背上,自己跟着也跃了上来,双腿一夹,马儿嘶鸣一声,就狂奔出了王府。

吴昕紧紧地抓住马的鬓毛,神经绷紧,细密的汗自额头渗出。

在现代,汽车、摩托、汽艇各式交通工具没有她不会的,却独独没有骑过马。

所幸她有功夫,知道怎样维持身体的平衡。

望着她绷直的背脊,西陵殇讥诮地勾起唇角:“看来,失忆失得甚是彻底,公主连平日最擅长的运动也一并忘了。”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一个能让你记起自己是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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