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功略的命令传达,西城所以能被点着的物品都被点燃了,噗噗拉拉的声音中,西城四处燃烧起来,王功略的这把火很是时机的放缓了尼堪追击的度,下城的清兵开始四处劫掠。在大火把房屋烧成废墟前,这些清兵得搜刮足够的钱物。

调动起大家的情绪后,刘辉赶紧安排各部兵力,除守城必须的队伍外,其他人全部往东城赶。

“准备战斗!”吴魁连忙翻身起来,大声的催促着自己手下的士兵。

“哦!”博洛了一个长音,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那你告诉我现在带兵守着城门的人都是谁?”

知道周顺想说的是:就不回城,可是虽然是乘夜偷袭,可是以周顺的区区一百多人,面对数万清军,又能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而且出城的路线一旦被清军现,原样照搬回来,江阴城又能有多少力量来反击?

听了刘辉的话季从孝无奈的一探,指着内城墙后的几间屋子,“那几件屋子是停尸间,城上的火药再后移,只能放那里了!”

南城的战况更加激烈,因为南城的城墙受损严重,清兵已经杀到城下,朱文海带兵苦苦支撑,“人死早晚鸟朝天,鞑子多杀一个赚一个啊!”身穿铁叶甲,头戴铁盔的朱文海确实有些武将的风范,跟在身边的朱六也是同样的打扮。

不一会,那士兵灰头土脸的又跑了回来,从打开的内城门跑进来后,见到刘辉就急忙说道,“守备大人,城墙的外面全塌了,把护城河都填上了!”

“什么事情?不是让你们好好训练,不准随便出来吗?”刘辉把奴籍文书交给刘福,走向娄东水问。

“不行,生石灰是守城的重要物资,现在博洛围城刚刚开始怎么就能仓促使用?”刘辉就是不松口,从来没见过刘辉这么固执过的几个人,暗暗的都有了火气。

“为费扬塔浑将军报仇!杀进江阴城为费扬塔浑将军报仇!”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口号,让刘辉一愣,不知道刘良佐这是要唱什么戏。

城上的局势不妙啊!陈明遇见到刘辉被逼的连连后退,心中也暗自焦急,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现在必须要做出沉稳的样子,才能让也在围观战况的百姓们安心。

“有弓手和步兵良好的配合,有悍不畏死的猛士杀到城头,只要解决了在云梯附近阻拦的江阴城卫军士兵,清军很容易把城墙夺占下来!”把已经插了四五支长箭的盾牌举在头顶,看着爬上云梯的亲兵不断被刺落,刘辉开始总结作战时的经验。

刘良佐在远处看得心中大急,自己的兵自己心中清楚,江阴城如此强烈的抵抗下,最先放弃的肯定是自己的兵。现在满清的贝勒博洛可正盯着自己呢,身边来助战的满将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所谓来给自己助战,看他兵排的位置来看,督战还差不多少。

“开弓!”陈兵城外的清军步弓手正准备开弓房间,就见到江阴城后突然飞出一片乌云来。清军百户来没来及下令,箭支落下的簌簌声,已经把数十名清军弓手钉倒。

博洛走神的时间有些长,被憋得缺氧的女人,在身下开始用力挣扎起来,可这更给博洛带来了充满征服的快感。

“费扬塔浑,你领本部五千人入刘良佐军,后天助他攻城!”叫过手下一名统领,博洛吩咐到。

听刘辉要给安排任务,姚鸣和李天庆都停下来。

陈明遇这遇事便犹犹豫豫的毛病,让刘辉全身都感觉不舒服,出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都出头了,干嘛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在战术布置和应对上有问题,赶快总结经验以后好有经验补救,可这陈明遇动不动就在自省其身,却不知道怎么总结经验。7788小说网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城墙是清军的了,再不打他们,咱们的形势就糟糕了!城墙毁了可以再修,城丢了,你我可就没了性命了!”刘辉焦急的说了一串。

跟着刘辉进了火炮局的陈三娃,一见到院子中的红夷火炮,一改往日总是像酒鬼一样迷惘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三娃叔,要像你那样,我们可是抬不动这炮!”抬炮的三个年轻人,全身都绷紧了,青铜的弗朗机火炮可不轻。

“不错,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即使敌人把我们的级割去,也消灭不了我们的斗志!我们要让更多的敌人来祭奠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们!”刘辉在城头上即兴演讲了一番,终于把士兵们的斗志引到城外的清军身上,随着江阴城内阵亡的士兵越多,对于城外清军的恨就会越浓。

“嗖嗖”城下清兵又射过一片箭雨,城头的江阴城卫军和少数爬在前头的清兵都被射下城头。

陈明遇看着程璧点点头,“当初是顾元泌把他关进去的,确实是冤枉他了,不过徇私还是有的!此事稍后再办,先让刘小哥继续吧!”

“步幅控制好了!第二排,第八个的大个子,你的步子太大了!三排那个,你没吃饭吗?跟上节奏!”距离东城最近的方阵,领队的军官大声喊着,其他几个军官把手中的长枪横放,形成了一个矩阵,把练习行进的城防军新兵都框在里边,像是规矩一样来限制士兵们保持好方阵的队形。

拍脑袋想着自己曾经有过的一些知识,刘辉突然感觉燧枪上夹着的燧石条,有些类似现代的磨砂齿轮一类的东西,便联想起来,这燧石条是不是像陶瓷一样烧出来的?

“大人这是改进的阕张弩了!不过此物同样生产不易,而且射程仍然不能同弓相比!”陈佳和确实是熟悉武备,对于刘辉的设想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还能提出自己的意见。

没想到这黄明江口吃,而且口音也含糊,刘辉看看陈珠儿,这泼辣女正在黄明江的身后对自己吐舌头。

“满清蛮虏凶残成性,江阴城的百姓们绝对不会低头的!头可断,绝无降!”陈明遇坚定的说,这也是江阴城百姓的态度了。

得了消息的季丛孝连忙扶着城垛向远方看,果然像通报的情况一样,远处刘良佐的军营似乎有什么事情生,但是在夜色的掩护下,并不能看清楚。

这时冯厚敦的提议再也不会有人反对,众人的话题重新被引回主题,围绕着冯厚敦的提议,众人纷纷附和。

“我去寻些同年来!”许用也走了。

“姐姐!”眼看清将的刀就要砍在毫无防护的陈珠儿身上,同来的几个少年也是大呼,可是偏偏无能为力。

“大人,有人散布谣言,说是城塌是遭了天谴!”王功略上来插了句话。

“周顺,你马上派人通知各位员外、家长,动员丁壮准备战斗!城北必定受到袭扰,但是也要防止清军攻城!肖丁,你去通知程员外,要他同北城守城乡兵协调。顾志茂,你带兵候命,等我的消息。娄东水,你带几个人跟我走!”

“肖二,你这就随仲家大郎去吧!薛员外铁铺临着的两个宅子便是你们兵备制造的地点了,院子改造由仲家完成,我还正愁拆下来的这些东西没地方处理呢!”程璧对着肖二说过几句后,便让肖二带着仲家大郎走了。

刘辉记得历史上满清攻克扬州城、江阴城等等城市时,依靠的无一不是红夷火炮,那么现在想要守卫江阴城,并且有效的反击城外的清军,也必须铸造红夷火炮才行。

听肖二一说,刘辉也明白现在肖二是投在程璧的门下了,听到肖二是来请自己去组织各家的兵备人员,刘辉连忙向着四个方队长交待过几句,便跟着肖二走了。

“刘小哥的话应该不假,刘良佐从领兵十余万,到现在领兵不过三万,对他自己来说实力可谓锐减,自他开始围城起的种种表现,我也感觉他是存了保存实力的打算。”程璧点点头,算是认同刘辉的猜测了。

“弟兄们,我叫刘辉,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简单的训话后,刘辉开始进行练兵的实务。按照刘辉的打算,这练兵采用的是现代部队教导队的方式,就是刘辉先训练出一批骨干来,然后再由这些人训练其他人。

“那城内物价应该如何?”有人问到。

“对啊,既然是争领兵的权利,我们还是按照战场上的规矩来!”朱文海连忙附和起来,自己家的这个护院的功夫,朱文海清楚的很,虽然现在改名叫朱六了,但是在投靠自己前,可是在西北独来独往的刀客。也就是独脚大盗。

商人对于调度管理物资自然有完备的方法,但是对于兵事可就陌生许多了,听过朱文海的话,众人难得的都感到认同。

“老爷,你说城外的清军真会杀进来吗?”没注意到刘辉快要掉到自己胸前的眼神,毫无觉悟的小莲突然问了刘辉一句。

“既然如此,还请刘小哥听我慢慢道来!”示意刘辉吃菜后,程璧开始一五一十的把请刘辉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这个陈三娃说的很随意,刘辉又把这个炮长打量了一番,这陈三娃一脸皱纹挂着苦相,里边的黑灰像是浓墨画出来的,寻常的麻布衣服斜穿在身上,走起路来又飘又晃,怎么看都是个乡间的老无赖。可偏偏这个陈三娃说的这句话,应该是个火炮的行家。

“城内的乡兵数量是多少?兵、饷的来源都是哪里?”刘辉向许用询问到。

“刘小哥安然而回,我就放心了!此行艰险,刘小哥受惊了!”

“大帅,事不宜迟,我还是马上进城去联络顾守备吧!”

“回大帅的话,小人朱浩,是常州知府宗灏大人派在江阴城内的探子。”刘辉把自己的身份做了介绍。说话中清晰的条理让刘良佐点点头。

听到刘辉说自己是猪,少女脸上气急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在地上狠跺了一下后,指着刘辉吼了声,“你才是猪呢!你,你,你等着……”

“大人,你听见外边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了吧?”肖二的话像是向着刘辉卖关子,“江阴城里各家的乡兵众多,各有各的地头,刀枪、甲胄自有人筹备!”

“呵呵,陈明遇,识相的话,还是快叫你的人让出路来!现在城外大军云集,破城不过指日可待,你还是务实些吧!”觉脱身不易,顾元泌色厉内荏的回答,不断看向四周的头,已经暴露出他的焦躁来。

“刘小哥,你既然有心,那就跟在我身边可好?当前危局之下,还需要小哥这一身武艺!”陈明遇的话中已经明显透露出对刘辉的招揽之意。

“家没了,你还在不在?人在就有家!人在就有希望!不光为了你,还有剩下的士兵呢!我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我们还得带着他们给江阴城的父老乡亲们报仇!”听着王功略的大嗓门,刘辉也瞪着眼睛吼起来,看过的穿越小说里,哪个主角不是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怎么偏偏是自己无力回天。

“君父……”王功略一张嘴,君父又出来了。

“君父个屁!”刘辉这话在古代可是大不敬,程璧和王功略都是目瞪口呆,刘辉这是失心疯了!

“什么君父,哪里的君父?君为轻、民为贵,这大明是万民百姓的大明,不是那个什么君父的大明,没有百姓,这大明早就不是什么狗屁君父的大明了!”刘辉高声吼着,屋外的娄东水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为了那个狗屁的君父,要让这满城的百姓都白送了性命吗?拼死不过名节,换了鞑子们的满清天下,又有哪个百姓会记得这个名节?都是那些辫子的奴才了!”

对着两个人吼过后,刘辉像是斗气的公牛,喘着粗气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