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其他四老一颗心砰砰乱跳,均想:“那小鱼不知道被冰封了多久,竟然未死,想来这江成也未必死了。”

马长老右掌一挥,一道劲气拍出,驱散鼎口的白雾,一见之下,心中更是冰冷冰冷的,灰心到了极点。白雾之下,是一层白茫茫的冰霜,无一点杂色,哪里还看得见江成的影子。

刘长老伸指搭在江成的手腕上,过了片刻,才站起身来,说道:“督脉,行于背部正中,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脉交会,能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脉之海’。督脉贯通,体内的真气顿时如火焰一般炽热,在体内翻腾。随着冲撞第二条经脉开始,到冲撞任脉之前,他的体温会上升。杨老头,快将水倒进鼎中,倒半鼎,准备给他降温。”

六位长老走出各自的山洞,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广场上,众丐帮弟子一齐躬身行礼。马长老抬了抬手,朗声道:“诸位弟子,现在下山,七天以内,没有长老的召唤,谁也不可以私自上山。”

“无相劫指”讲的是无声无息、无我无相。是以极强的内力将真气从指端出,伤敌于无形。由于江成内力太弱,所以姬长老只教他使用方法,以及人体穴位的辨认,如何点穴、解穴。

江成又点了点头,寻思:“马长老说得极好,我要在六道中行走,没有几样保命的功夫是不行的。看来得好好的练功,便是不替大哥报仇,也得为以后行走着想。”

刘长老来到一张石桌旁坐下,招手道:“小江成,我看你也累了,先来这里吃些东西再练吧!”说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来,打开放在桌上,一股油香顿时飘洒开来,竟然是一只烧烤的叫花鸡。

江成白日曾看见过那山洞,距离这面石台广场足有百米。距离看起来虽然不远,但之间尽是巨石横行。或陡峭如垂直,或凹进去如山洞,之间绝无道路。看着那山洞里灯光如豆,江成不禁有些呆。

原来六老一心想将江成培养成武林高手,又恐江成意志不坚,所以谎言说乔风已遭不测,来欺骗江成。江成不见乔风,心中一乱,还哪里分辨得出真假,只道乔风已为烈火所害,心中大悲,一个气不顺,就昏了过去。

刘长老扬了扬眉,反问道:“怎么不行?别人不行,但这小子一定行。别忘了,他的身体异于常人。”

刘长老本就是医国高手,一阵检查之后,六老都是目瞪口呆,江成胸前原先断了数根肋骨,现在居然有隐隐愈合之势。原先内脏被震得一片糜烂,现在也好了许多。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江成只觉得一团火焰迎面扑来,心中大惊,急忙站起身来,想要逃走,恰逢烈火掌力已到。

烈火叫道:“再来。”双掌平推,一股如火炉般炽热劲气向乔风推去。烈火修炼“烈火掌”三十余年,早已十分纯熟。现在以性命相搏,一套“烈火掌”使得淋漓尽致。每一掌挥出,便如将一团火焰推向对方。他的掌力虽然怪异,但乔风却是天纵奇才,功力深厚,加上“飞龙在天十八式”乃是天下第一刚猛的掌力。两厢一接,竟然能斗得个平手。

其时场面喧哗,群丐先为死去的四名弟子心痛,后为乔风所出的一掌心折,对侯、姬二老的话语却全然没有听清。个个心中热血激扬,恨不能与乔风携手一战。

江成瞅得无人注意,急忙轻声道:“大哥张嘴。”乔风一呆,但看到江成神色严峻,心知其中定有古怪,急忙张口了嘴。江成手掌一扬,数点鲜血向乔风飞去。飞溅到乔风面部都是,几滴落入口中。

乔风又道:“兄弟,我中毒了,有人在暗中放毒。我现在四肢乏力,手脚动不了半分。想必一会儿便有分晓。等会儿若有什么意外,你不必管哥哥,要快快逃走,去找七绝山庄的风中啸,便说是乔风介绍你找他的,他定会协助你去寻找五彩石。”

立时便有四名红袍壮汉从后面转出,一起躬身道:“弟子在。”

乔风又道:“就在乔某将那匪擒住时,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在下情急之下,与那黑衣人斗了起来,那黑衣人左手中剑,右手被我的内力损了经脉。虽然受伤,但终究还是被他跑了,而那匪也是中了暗器身亡。哼哼!宋舵主,你敢撩起衣袖,让众人查看吗?你敢说,当时那黑衣人不是你吗?”

那马长老点了点头,道:“罪大恶极,非三刀六洞之刑不可。”

乔风低声道:“杜大哥,这位是小弟新结拜的兄弟,叫做‘江成’,并非丐帮弟子。”

群丐都是张口结舌,痴痴地看着乔风,不做声响。须知,丐帮帮主早就死去多年,而玄冰右使也是失踪多年。执法六长老常年隐居在怪石山,这帮中大小事务,都是烈火一手操办。早有不少帮众心中认定,这次丐帮大会,烈火一定会坐上帮主之位,统领丐帮。而乔风丝毫不给烈火面子,不仅拒绝舵主之位,还直言烈火越权。群丐之中,既有人不解,也有人惊叹,也有人惋惜,更有人愤怒,这乔风不通清理,左使提拔他,他却指责左使越权。

群丐听了,俱都眉开眼笑,早有人叫道:“是烈火左使和其他舵主到了。”

乔风对着杜迁一拱手,笑道:“杜大哥,一切都好?”

杜迁笑道:“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