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人每亲一回嘴儿,新房里围观的人便会出一阵哄笑,且马上有人坏坏的喊着:“再来一回!再来一回!”

“你管人家用了什么手段,总之这杜六娘有本事勾到张四郎、嫁到张家来,这辈子可就不愁吃、不愁穿了!”大婶丁这话说得也有些不是味儿。

妙儿最终也只能抱着这样的想法,期望张祖能早一点看清杜月儿的真面目,把他和杜月儿的那段私情当做是逢场作戏。哪知就在妙儿以为事情已经暂时平息时,才离家不到一个月的张祖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且一回到家就直接把张老爷子以及几位兄嫂请到了堂屋,郑重的向大家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于是妙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八卦的竖起小耳朵偷听,心里一边把这现场版的ooxx同前世电视里的香艳镜头做比较,一边忍不住感慨宋人真是胆大奔放,同时妙儿还下意识的替自己掬了一把泪水———这年头伪奶娃还真是不好当,不但日日夜夜都要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来,还得小心提防着、别一不小心被迫长针眼什么的,真不容易啊!

杜月儿那声诱人的呻yin声,以及张祖出手时的姿势、度和准确度,立时把妙儿惊得目瞪口呆,小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古人不都是十分含蓄、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这小娘子和小子搭个话不就得捂着脸跑开吗?怎地张祖和杜月儿眼下看起来倒像是穿过来的?!

虽然张祖的举动在宋人眼里算是大胆,但妙儿可是从一个风气开放的大时代穿过来的,什么场面、什么风浪没见过?

这张祖毕竟抱妙儿抱得少,因此妙儿虽然闭了眼但却睡得不熟,期间还能隐约的听到张祖同人告辞,说是妙儿困了要带妙儿家去了。随后妙儿便感觉张祖换了手抱她,心想他大概要抱她回家了,哪知过了一会儿、妙儿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嗔骂声:“你这个死鬼,还晓得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在张祖怀里的妙儿悄悄的探了探小脑袋,满心好奇的扫了张三郎手里的物事一眼,很快就现张三郎口中的“磨喝乐”、其实是对精巧的泥娃娃。妙儿初看后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并暗自腹诽张三郎选玩具的“品味”有点低,但当她把那泥娃娃看仔细、再见张三郎玩了一会儿后,不但马上改变了看法、还忍不住出了惊叹……

难不成北宋的小娘子都不喜欢帅哥?

老道说着便甩了甩拂尘直指妙儿,道:“贫道本以为这小女娃只有一大一小两灾,没想到竟是两场大灾!贫道先前掐算出来的小灾没如期来临,乃是因此灾已酿成大灾,女施主若是想破解此灾……”

于是张家老二既没随着老大继续读书、将来好走仕途之路,也没随着张家老二、老四去跑船赚钱学点生意经,而是天天夹着一本《齐民要术》往自家田里跑,不但似模似样的指点家里的佃农种田,还经常亲自下田动手,气得马氏一见他往田里跑,回来就定要数落他一顿、骂他是几兄弟里头最没出息的。

刘婶闻言没好气的瞪了禾花一眼,道:“那米糊都让三夫人给收了去了,二少爷哪还有机会吃?我那时正巧在屋檐下挂准备风干的腊肉,一扭头就透过窗子、看到三夫人劈头盖脸的把二少爷训了一顿,随后三夫人就顺手把那碗米糊吃了当是解渴了。”

“夫人你放心,那老道长不是说了会帮我们四娘一把吗?要是到时四娘真有了小灾验证了老道长的话,那回头老道长再上门时夫人多给他些香油钱就是,或是事后再请他帮着做场法事,一定能彻彻底底的把四娘的灾难都给除了去。”

这也是有可能生的事,因此妙儿见马氏端了碗迷糊进来后也没多想,只睁着一双小眼睛看着马氏的一举一动,这一看妙儿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马氏端着迷糊进屋后,也不急着喂妙儿吃迷糊、而是把那碗迷糊搁在了矮桌上,随后妙儿见马氏先是四下张望了下,见屋外没人才鬼鬼祟祟的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黄纸包来。

这老道常年同那些信女打交道,说话很有一套故弄玄虚的本事,只见他十分聪明的把话掐在了“恕贫道实话实说”这个节骨眼上,这话一掐断他就不接着往下说了,脸上更是挂着“施主你信、贫道就接着往下说,不信就当贫道什么都没说过”的神色,不急不躁的立在门前等尤氏话。

就在妙儿被宋人这有趣的风俗惊得目瞪口呆时,先前被抢红枣的妇人挤在外围的尤氏已急忙忙的挤到了妙儿面前,一边伸手把妙儿抱了起来,一边满脸焦急的对身边的刘婶说道:“妙儿怎么哭了?可是这水变凉了?禾花这个死丫头,我不是让她把水烧热一些吗?还是是被那几个抢红枣的媳妇子给吓坏了?那几个媳妇子也真是的,心急成那样……”

妙儿这厢正猜想着尤氏是不是要把她放到那个铜盆里时,尤氏那厢已经在禾花的协助下、动作麻利的将她的包被揭了,没等妙儿反应过来就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铜盆里,待妙儿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浸泡在温水里了。

只见那徐五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话多,也没觉得这样评价一个“女孩子”不太合适,只见他依旧一个劲的出言嫌弃妙儿:“我真的没看到过这么丑的妹妹,真的!娘亲不是说妹妹都比我们这些小子长得好看吗?娘亲还说只要是妹妹,就一定长得比我好看……”

虽然妙儿才穿越到这个家一个月,但因张家四房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的缘故,妙儿和马氏也有过几次接触,那几次接触让妙儿对这个三婶娘有了一定的了解,并在短短一个月内迅的总结出马氏为人处事的特点———自私自利、厚颜无耻,凡事都只会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

张妙儿只记得当时她玩得正欢、随后接了通电话,和对方通话时闪电正巧划过黑漆漆的天际,紧接着张妙儿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她就成了张家刚出生的闺女了。

张妙儿心中所想一旁的两个小哥哥自是不知,只见张三郎一见张大郎得了妹妹的香吻,当下就急了起来了,拼命的扭动着短小的身子,想学着张大郎的样子把张妙儿抱起来。无奈张三郎的手实在是短得可怜,让他一连努力了几次、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已经昏昏欲睡的妙儿,马上被这突状况给惊醒,和众人一起侧耳倾听新房里的动静,心里竟还鬼使神差的浮现起了一个荒谬的猜测———该不会是杜月儿的相好,连夜冲进张家抢新娘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太狗血、太言情、太让人感到震惊了!

而就在妙儿坏心的猜测是有人来抢新娘子时,新房里已被欲火缠身、差一点就要欲仙欲死的张祖夫妇,却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一脸郁闷的瞪着那被拍得快散架的房门。

随后张祖那带着浓浓不满的声音便在屋里响起:“谁在外头敲门?洞房都已经闹过了,别玩得太过火了!”

屋外的妙儿闻言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心想张祖是想说“别玩得太过火、把我吓得不举”吧?

而这张祖一话,屋外的敲门声还真就停了下来,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了一个略显幽怨的男声:“四郎,是我,难道你已经忘了我?”

此幽怨的男声一响起,屋外听房的众人再一次面面相窥,而妙儿则觉得那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幽怨、太委屈、太小受了!

疑是小受的男人拼命的敲新房的房门,看样子还和张祖是认识的……于是妙儿再一次闻到了奸*情的味道,随后调动全身的感官来捕捉屋里的最新八卦!

只听得张祖听了屋外那人幽怨的询问后,当下便有些不自在的对杜月儿说道:“是一个先前和我有些过节的人前来捣乱,你且先裹着被子在床上躺好,我出去把他打了去!”

张祖说着便胡乱披了件外衣下了新床,开了门后先语带责备的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乖乖的呆在城里吗?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妙儿只听得那前来闹场的男人委屈的答道:“你都要成亲了,我能不来吗?我……”

“好了,和我到那边说去!”

妙儿还想多听些八卦呢,却被张祖一句话给终结了,随后张祖似乎把那个男人给拉到了新房外,并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那样子倒像是在哄一个十分依赖他的美娇*娘,让只听了个大概的妙儿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没想到突然狂敲新房门、破坏新人洞房的竟是个“断袖”,他一定是来控诉张祖始乱终弃、抛弃他娶了杜月儿!否则如何解释他那充满幽怨和委屈的指责呢?

一定是这样!

听说北宋男子也有不少好男风的,指不定张祖和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就都好这一口!

11号第一更,晚上8点还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