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子墨接过解约书,快地阅看一眼,屏了屏气,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走出办公室时,回头对王副总说道:“通知下各部门,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

清晨,湛子墨洗漱穿戴好,下楼,意外地现今天一家人全都到齐,个个笑意盈盈地吃着早饭。

乔心言没有抬眸看他,只是夹起碗中的鸡翅,咬了一口,自然没有湛奶奶的“味道”,而且她也已经忘了湛奶奶做的菜的味道。是不是真有她曾经说的那么好吃?其实无论再美味的食物,也要带着幸福去品尝,那才是完美一餐。那时候的乔心言是幸福快乐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再也品尝不到幸福的味道了。

说着提步先走出了屋子,湛子墨有些吃力地跟上她,那句“我跟你一起去。”在她淡然转身后快脚步中也被吞了回去,只是加紧脚步跟着她。

湛子墨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喜悦,从裤袋里掏出梨递给她,乔心言看了看他温煦的笑意,那汩汩流情的眸光,有一阵的恍惚,他到底是什么人?

湛子墨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目光陷入沉思,带着轻荡的笑意,再看看这些成长的痕迹,一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展现在眼前,她曾经有个多快乐幸福的家,可是却因为他的不小心,因为他的无意毁掉了她的美满幸福的家庭。心口被狠狠地划破,一阵阵地刺疼。

这一夜,他依旧一夜无眠,在配合她的睡姿同时,时时刻刻都留意她的烧是否退了?乔心言被身上盖的厚沉的棉被捂得透不过气了,不安份地伸出手,湛子墨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再摸了摸她的背梁,全是汗液,捂了一夜,出了汗,应该没事了。撑起身拿掉盖在他们身上的几床被子,只留一床薄被还披盖在身上,因为湛子墨刚起身,乔心言觉得被抽离了枕头,微微惊醒,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湛子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湛子墨加大脚步,几乎是冲跑过去,蹲下身,伸出略略颤抖的手指拨开依连在她脸上的几缕头,她的目光空洞得毫无生气,就好像这张毫无血色的脸,浑身淌水的身体细细颤抖着,他终于明白有一种痛叫作撕心裂肺,叫作痛入骨髓。抱起她软绵无力的身体,她没有一丝反抗,或许她根本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她那么轻,身体毫无力度,像一个布娃娃般。

乔心言低低回道:“没事。”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有多少次为她失控?为她做反常的举动?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揪起他的心,激起他的火?

即使她不对他说一句话,但这些细微的动作让他的心一下觉得温暖而激动,他也不说话,走过去,坐在桌前的位置上。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俯下头猛然地撕咬住他坚实的臂肉,下一秒加大力度地狠咬下去,即使隔着衬衫布料,也似能感觉到唇舌中的血腥味,他忍着痛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却是更紧地抓着她,随着她咬下去的力度,他抓着她的手也加大力,雷声依然轰隆隆地划破寂静的夜空,每一声都如震迫耳膜,震动人心。

湛子墨知道就算他否认,这些人也不会笔下留情,那么唯有似是而非的浅笑沉默着。没想到乔心言突然大声开口否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