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言感觉到他在身后一瘸一拐地跟着,稍稍放慢了脚步,湛子墨有些欣喜地追上她,与她并肩走着,几乎一天了,他们似乎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却在很多方面达成一种默契。

湛子墨爬得越来越高,好几次险些滑下来,她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想喊他下来,但始终只是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音,不是因为她真的稀罕这只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去说话?

乔心言走到陈旧的木橱边,打开橱柜,木制橱门出并不好听的“吱呀”声响,乔心言微蹲下身,准确地找到搁在柜格里的飞行棋。

服完药她依然迷迷糊糊地喊冷,湛子墨起身翻出橱柜里所有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然而她依然蜷缩着,瑟瑟抖,嘴里一直喊着冷。

湛子墨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了,咸咸涩涩的,却不知是雨还是泪?她这样在这里已经多久了?如果他不来,她是不是要在这里呆一夜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

湛子墨说了谢谢,挂上电话。也许这不是最好的方式,可却是个最快捷的途径。

他抚了抚头上的创口贴,想起方才她放下警惕,放下抗拒,为他专注地处理伤口,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陌生的温暖,带着些许甜蜜的回味,唇角不自禁地绽开一抹微微笑意。

湿嗒嗒的二人淌着水走进客厅,湛子墨环视一周,客厅清雅素淡,精致玲珑,却太过于安静,缺少一种热闹与生气。不似一个青春女孩该有的沉静。

二人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直到天空中下起了冰雹,豆大的冰雹一下下有力地砸落在她们的身上,乔心言终于松动了口齿,湛子墨将她将她揽护在自己的臂弯下,用蛮力拖抱起乔心言,向躲雨的屋檐下走去。

湛子墨站在不远处与一个客户周旋,见到围群中略显急躁无助的乔心言,对正在客套周旋的舒经理示以抱歉,踱步走了过来。

“谈得好吗?”湛子墨继续追问道,这完全过他关心的范围之外。

乔心言推了推她,夺过林夏抒手中的菜,“不用,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

湛楚非的目光跳过乔心言,拍了拍*的肩,谑笑道:“你小子,好样的,有女朋友也不说,这下被我逮到了吧!”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乔心言的脸上时,乔心言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他这是在演陌路人的戏码吗?

这个女人,真的要这样挑战他的极限吗?车子更加加大油门地向前驶去。而乔心言接下来的动作吓出了他一身冷汗,车子在急驰的度中,她竟然打开了车门,做出要跳车的姿势。

在他关上车门,走回到自己的驾驶座间,乔心言又打开了车门下车,湛子墨抬头深吸一口气,追上她,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臂,乔心言被翻转身迎向湛子墨森冷忿然的黑眸,同样倨傲不屈地迎眸望向他,内心无数压抑的怒火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都可以如此轻易地挑起,因为她美吗?因为她妩媚吗?因为她动人吗?是的,她有让人动心的美,能诱惑男人的妩媚,可是远比她漂亮,比她风华绝代,风姿妖绕的大有人在,那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唯一反抗他的女人吗?

湛子墨含笑道:“我输了。”

湛奶奶的目光游移在湛楚非和慌张的林夏抒脸上,最后定格在湛子墨的脸上,从小到大,她看着这个孩子最多的是冷静与睿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等到天塌下来前,他也会权衡利弊一番。可是最近无论是他所做的事,还是此时此刻细微的神情变化,以及他小心地窥察楚非的变化,他终于也有把握不了的东西了!可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媳妇?莫名地突然想到了垂眸低思的乔心言…湛子墨似是而非地含笑,问道:“林小姐,很怕我吗?”

“出去吧!”湛子墨并未抬眼看向慌乱的王副总,只淡淡说了一句。

苏菲菲抱住一脸漠然的湛子墨,颤颤地哭泣起来,“子墨,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