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能踏出去的,都是生死之交了。李宗泫听到噗通一声,心里那个感慨万千,连忙说,不要动,我过去就行。于是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照着路,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脚。

李宗泫叼着紫光灯,啪啪啪,拿着工兵铲一顿乱拍,把那颗人头拍的稀巴烂,吓得钱教授、谷俊艺、韩翰林心惊肉跳。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会困死在这里吧?”

康靖皱着眉头想不通。

康靖赫然,他倒不怎么害怕写报告,他更害怕的是一大堆人马带着各种救援工具救援的同时,电台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菜鸟警探随考古学家进入古墓,误踩机关被困其中,市长带领救援队全力救援,绝不放弃的新闻。

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脸,康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他更知道自己的脸色为什么不好看,那一张狰狞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脸他见过。

李宗泫打头阵,王肖阳断后,走了几步,康靖终于安定下心来,回头问。

“兄弟们,我出去找人救你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谁让她是我外甥女,这不无论她说什么,我们所里的人都不当真不是。”

“这样说辞我倒从来没听说过,你该不会是给里面盗墓的人通风报信吧?”

那海昏候刘贺的墓岂不是就是发现一个盗洞从而揭开一块神秘的面纱,里面的好东西海了去了,极具考古价值,所以这一次不去也得去,去了说不定就功成名就,扬名四海了。

方洋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脸得意的讽刺。

钱教授一脸期冀的看着康靖,紧接着又说道:“放心,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三天时间,这对我们考古界来说绝对是件大事啊。”

“好。”

王肖阳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不想吃。”

“年轻人不但缺少锻炼,酒量也不行,你得跟酒鬼多学学。”

“我爷爷在那里,就在那里,爷爷啊,孙子让人家欺负了,你可得为孙子做主啊……”

“呜呜呜,我想回家,可是回不了家了……”

于是受害人的父母带了一帮子亲戚加入进来,剩下王肖阳留在队里审问裴涛这个嫌疑人,毕竟犯人的口供也很重要,他若招了,更省的自己带着人满世界的挖坑了。

一个胡子拉碴,很颓废的青年正拿着一瓶红酒对着瓶吹,康靖起身,终于在人影瞳瞳中找到一个熟人……

“这个地方漏水,还是下雨啦?”

方洋不管什么夜叉不夜叉,她就是感觉有水滴一滴一滴的滴在脖子上,黏糊糊的还冰冷的渗人,用手一摸,立刻闻到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方洋一问,康靖也觉得脖子上有水滴滴下来,三个人举着安全帽上的灯抬头往上看,这一看,三个人的脑袋开始发蒙,头皮发麻。

灯的光亮很暗,但是足够看清楚上面影影绰绰的倒挂着很多尸体,像挂腊肠一样,一排排,整齐有规律的挂满了整个墓室。

方洋吓得想要尖叫,被李宗泫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不想惊扰这里的亡灵,紧咬住牙,要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洋这个时候也害怕自己把什么东西给招来,惊恐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顿时瘫软在地上,恶心的呕吐,那些尸体不仅仅只是尸体,而且还是被人剥了皮,捆在上面,就好像一块块腊肉挂在那里风干了一样,肌肉青筋清晰可见,狰狞可怖的很。

“上面有老吊爷,下面是挂腊肠,这是个大活啊,回头一定要让钱老头加钱,要不然对不起爷这条命,我告诉你康靖,这里面绝对有宝贝,你们要立功啦,发了奖金可要请我喝酒。”

李宗泫松开吓傻了的方洋,咧嘴一笑,可怜那笑比哭还难看,李宗泫啊李宗泫你说你闲着没事就算算命,捉捉妖,发点小财,不愁吃不愁喝也就算了,跟人家进什么古墓,依照这种阵仗,这一进来指不定就出不去了,可怜他李宗泫光棍一条,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让人唏嘘,五万块根本就不值啊。

“这又是什么说法?”康靖看着干尸群,恶心的胃只抽抽,看这些没皮的尸体似乎有年月了,风干的地方有一些已经漆黑干瘪,有些还淌着浓浓的,恶臭的粘液,康靖心里阴影越来越大,这些倒挂着的尸体是什么意思?单纯的殉葬吗,单纯殉葬又何必那么残忍的把人皮给剥下来?假如上面那个墓室是祭天仪式,那么下面这个墓室到底又是什么仪式?

康靖越看越觉得诡谲可怖,感觉就好像走进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邪教组织,可是造墓者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不会是单纯的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了殉葬而殉葬吧?

“这个哥们我还真不知道,通常被剥皮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这在历史上就是酷刑之一,没听说过殉葬还要剥人皮,更没听说过有哪些部落,国家喜欢让罪大恶极之人殉葬,要知道在古代殉葬是件很光荣的事,通常都是童男童女,死者的侍妾、奴仆之类的人,那要是皇帝还喜欢让自己的妃子、宫人殉葬,谁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是仇人到了阴间还跟着自己?这不符合逻辑。”

满清十大酷刑之一,剥皮。只剥人皮的时候手艺精湛的刽子手在脊椎处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这样被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另外还有一种剥法,不知道可信度多少。方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明朝阉人魏忠贤喜欢在受刑人的身上浇上沥青,冷凝后,使用锤子敲打。沥青和人皮一同脱落,洗掉沥青便得到一张完整人皮。

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当然最早的剥皮是死后才剥,后来发展成活剥。当然这在历史上,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享受的了这样的酷刑,比如图谋造反。

李宗泫眉头皱成一团,这个墓实在是诡异到脱离了他知识范围,他真的不该下墓,他就是一看风水的,不是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