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的拍脑门,这又是一个古族,这片雪域还真热闹。

来人语音飘渺不知来自何处,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刀光打断,却是高汉狠踏脚下粗枝拧身如猿弹出,由上而下一刀猛劈身前。

不管高汉继续在那恶心地胡说八道,大红开始围着高汉转悠,寻找高汉的弱点。距离始终不远不近,让高汉伺机偷袭的计划胎死腹中。

“简单?一条战獒便相当于一名苯教护法的实力,如果不小心应对,数十只战獒围攻之下,咱们一行六人不被撕成碎片那都算幸运。”胡勒根苦笑着说。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看到孙波人沐浴着朝阳兴高采烈地忙碌着,高汉很是感慨了一番:“这真的不错。”

孙波很穷,“由仓”这种在汉地称为“告身”的身份证明以前是没有的,因为没有足够的金玉银铜来制做。

天色将晚,光线幽暗,火堆中的松香正烧到旺处,黑烟滚滚大有遮天蔽日之势,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周围阴风阵阵。

在青烟缭绕中,桑珠俄巴身上缠以五色丝带象征彩虹,头戴狰狞的面具打起神鼓,口中唱念着歌颂天神、抚慰亡灵的经文。陆续赶来的孙波人匍匐在火堆周围齐声为枉死者颂经,并请天神降下神威灭尽一切外来妖魔鬼怪。

“啊——”伴随着惨绝人寰的痛叫,格杜被一只威武的金钢抓着脑袋提到了天上。

高汉一声大笑打破了场中的寂静,排开众人走到了里面,指着自己大声质问两方人员。

冯远和胡勒根各带人马分道而行,高汉骑着大白,悠悠地跟在勤王队伍后边去看热闹。

人家礼貌周全,高汉也不好绷着了,随意地拱拱手:“高汉。”

“小友匆急,有些事最好不要由着性子来,孙波再不济也曾是一个古国,暗藏的力量非同小可,为长远计,我看你还是主动解除主仆关系吧。”冯远好言相劝道。

高汉试探着说道:“老先生语蔫不祥,即让小子有所作为又不想让我大动干戈,这似乎前后矛盾好生令人费解。”

而道种慧也称道种智,是佛家三智之一,大智度论有言:初发心乃坐道场,于其中一切善法尽名为道;此道中分别思维而行,是名道智。就是说道智是获得一切智、一切种智的基础,它包括一切佛教的思想修养。佛家重在解脱,以今世之身得来世善果,但身具道种的行世大德却也能得天地之力从而身具神通。

“呵呵,说有也有,说无也无,令师并未对你明言想来是有所顾虑,就是怕让你的心绪走入定式,令师不说老朽何敢示之以拙?所谓修是必须的,修身修性皆可,终归于心。一层一层倒非必需,关键在于多思,破于一个‘悟’字。”冯远说完这些便闭目不言了。

“好。”冯远只赞了一个字,原来他还有顾忌,生怕高汉的这道契约有其他用处,见高汉主动要用契约救人冯远不禁老怀大慰又加了一句:“子曰:贵人贱物,公子此举方为正解。”

冯氏两代以“望归”为名,可见思汉之情何其迫切,这忙必须得帮。

“冯老,您也请受高汉一拜。”

走了不过二十里,五女实在是走不动了。高汉转悠了半天,砍了几棵树,捆巴捆巴扎成了一架爬犁,让五女坐了上去。怕大白再次脱力,高汉跟着大白一起往回拉。

“天神恕罪……伟大的天神原谅主人吧……”

“撇开你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你救了我们这一回,权利、财富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止雅再也忍不住了,惊恐地向高汉喊话。

见高汉不听劝,烛龙莽布支回手弯刀猛削大白的脑袋,“去死!”

因山岗上有马匹相隔,后面下方的六个骑兵,并未注意,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

“应该是回火山口闭关疗伤了。”高汉想起刚才师傅脸上那一抺不正常的潮红,内心有些担忧。

近年来更是多与安西都护田仁琬征伐异域,西北各族无不闻之丧胆,真真地好大威风呢。可偏偏对你母子看护不周,让那些异族人趁他出征在外之时坏了淑婉的性命,也几乎害了你!”

“谋杀亲子啊!”

晶儿一手揪着高汉的小耳朵,一手握着一张空空如也的白卷,高汉怎么瞅怎么觉得晶儿这是恼羞成怒的架式。可是,你小人家写不出来遭罪的为什么是我的耳朵?

饱经催残的不只是高汉,晶儿也没跑了。就在高汉认全字以后,两个苦命的师姐、师弟就苦到一快去了。一样的训练程序,一样的读书进度,时不时地还安排两人进行对抗性练习,当然基本上都是高汉挨揍。晶儿不敢对师傅有意见,高汉就成了一个很好的出气桶。

“一般情况下我不管。”白古经淡淡地回了一句,这内涵可就宽泛了,足够晶儿和高汉自己琢磨的,看来她也不想是一味纵容门下恣意妄为。

“笨死啦!”

墙壁上全是画,画的是人物,从造形上看有正用简陋工具生产的古人、衣裙飘飘的飞天、仙风道骨的道人、庄严肃穆的佛陀……整个一个大杂烩。

“可不敢小看古人啊。”高汉一面赞叹着古人的智慧,一面吃的满嘴流油。

心思转了又转,高汉回到了现实:师傅的祖上是鸠摩罗什?不对呀!如果没记错的话,鸠摩罗什是生于公元344年,死于413年,那离现在得有三百多年呢,跟师傅只隔了四代?

“真好吃,所谓龙髓凤脑也就这样了。”晶儿一边吃一边气高汉。

晶儿没继续往下说,但那语气中的寒意让高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跑,玩命地跑。跌跌撞撞中,高汉被晶儿拉着一口气跑出十几里。

“以后我叫高汉。”

“嗯?动物?”这时的人只知道禽兽不知道什么叫动物。

“真是好宝贝啊!怎么才能再弄来点吃吃呢?”高汉两眼不禁大放光芒。

没等他高兴起来,液体忽然变得刺骨般的阴冷。头也被按到了液体里,无孔不入的液体瞬间冲进他的口鼻,通过食道贯进了胃肠里。这下好,冰火两重天,所有正面的、负面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身体麻麻的就象是块木头。

看着一排排高科通讯技装备高汉的眼睛直犯晕,半调子大本水平连个使用说明书都看不太懂。好不容易混了两月,让他送交团部一份文件,从连里到团部徒步两小时的路程他游山玩水地走了一天,急得全连出动找他。末儿了,发现他拿的那个文件袋里装的是本不知从哪淘弄来的武侠小说。

可儒家一直是尊黄鄙尤的,冯远虽不是纯粹的儒者,但对儒家的学说也是一向推崇,这不与祖先之道有冲突了吗?三危、三苗、冯氏……这帝尤后裔究竟有多少,如今都是什么种族?这要把这些部族串联起来,那对东方世界的冲击会有多大……

一时间,高汉浮想联翩,却总觉得没抓住问题的梗要。

“儒学,呵呵,孔夫子可是殷人……”

冯远显然没打算多解释,说了半截话就撇开胡思乱想的高汉,拉着戎戈和止雅谈起了合并事宜。

也许是戎族、九黎本出于炎系羌族,使得冯远对戎戈有种天生的亲近感,两人谈的相当愉快。高汉几次想问冯远有关蚩尤神的故事都让冯远给瞪了回去,抓心挠肝的好不难受。

“这事就这么定了,止雅就再辛苦一趟,陪戎戈回婼羌找允歌大萨满当面商议吧。”冯远最后拍板决定道,随后一拉高汉:“小友陪着一起去见识一下婼羌风情。”

“嗯?”高汉一愣,没想到自己又被分配了任务:“允歌大萨满是……”

戎戈淡笑道:“我娘。”

“我婆婆。”止雅大大方方地加了一句,得尝所愿,止雅笑的相当的甜。。

“卖糕的……”

高汉觉得脑袋真不太够用了,才走了一会儿神儿,怎么连止雅和戎戈成亲的事都定下来呢?这也太快了点吧?吐蕃和象雄为了止雅好悬没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最后反倒让戎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得了便宜,这事儿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