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何小姣才缓缓睁开双眼,苦笑了下:“秋生你说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

坐下来海阔天空的聊着,天马行空的憧憬遐想着俩人的理想与未来。

林秋生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爸爸在与自已说话,依旧低着头贪婪地品尝着美味。

“是!张师傅我叫林秋生,是师大班的,不信你看我这张英俊的脸全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果能找到就说明那个肯定是假的。”林秋生对广播员张海点着头开着玩笑而又做着幽默地动作呵呵笑着回答。

哈哈!

“你小子还挺风趣的嘛,过来在这上面签个字或者摁下手印就可以将你的物品领走啦。”广播员张海边说边拿过领物登记簿,然后又边指着旁边台子上放着的包裹笑笑。

“好的,谢谢张师傅!”林秋生随手接过领物登记薄,边签着字边很客气的恭维着。

林秋生签好字之后,他拿起包裹看,只见上面写着:湖北武汉师范大学班年级的林秋生收,下面是他家乡的邮寄地址。

此时林秋生心里不由得产生阵窃喜,但窃喜中又流露出种愕然与感叹。因为那些字迹对他来说就是种在瞬间能使他放松心情和获得安慰的东西,那种看似隐形又非隐形的东西是完美的纯粹的毫无置疑的。就像他脑海里所记忆的那样完美无缺而又毫无瑕疵。

那字是何小姣写的,字体小巧玲珑而清秀,运笔流畅而悠远,手起笔落之后,字体中透露出种感性成熟温柔和韵味。那样的字体那样的运笔方式又都是那样的独特与唯美,恰如她本人又是那样显得逼真和相得益彰。

林秋生小心翼翼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是件崭新的柔软的红白相间手织毛衣,里面还附有封何小姣写来的信,但信里的文字不是很多,可是却每字句中都流露着她心中那种热烈的思念与渴望。

秋生:

现在还好吗?大学里生活快乐吗?学习上有没有太大压力,那边的天气是不是很冷你能适应吗?虽然我未有去过那里,但我能感觉到那里定很冷,也能感觉到你的孤独与寂寞。就像我样每天都会对着那个遥远的方向无尽地守望,期盼等待着。但每次的守望与期盼又都是那样渺茫和飘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时常总会在这种无形的痛苦中挣扎徘徊犹豫着。你走的那天我看着你踯躅的脚步和忧郁的眼神,我的心真的好难受,无法掩饰的情绪还是被懂事的晓梅发现了,她拉着我的手像个快乐的小天使在我面前调皮地逗我开心,给我讲童话故事。

也许她单纯的心灵里不会知道我们之间所发生过的切事情,也不会将我们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情想得那么复杂和多元素化。她还太小,也许不理解“感情和亲密”这两个词语真正含义上所存在的那些美妙与唯美是什么东西。

第九章深秋之静夜

那刻,我望着晓梅天真灿烂的笑脸,于是我笑了,笑的似乎有些虚伪和不真实。

知道吗秋生?自你走后我真的感到有种无比的失落和怅然,好端间总会想起你想起我俩那晚,跳动的心无法平静,我多想回到从前手牵手漫步在校园里,起共赏每个晨羲初升的美景和徜徉夕阳之下浪漫的日子,可是这些浪漫而温馨的时光现在已不属于我了。

张舒月与夏洁也给我写信过来了,他们说在学校里切都很好,另外还问我你在那里怎样,想不想家?这件毛衣是我新织的,愿它能抵挡些寒冷给你增加点温暖,个人在那里要注意身体,好了就写到这里。

望你早日回来,我等你。

你爱的:姣

刚刚从惆怅中回到乐观的林秋生,此时又被何小姣写来的那封信好端端地带了回去,因为那字里行间里流露和表达着的都是那样真实和无可置疑。

信中的情感没有任何丝毫的掩饰和虚假包括在里面,林秋生神情恍惚而怅惘地慢慢看着,默默读着,又轻轻触摸着那件柔软新织的毛衣。这些呈现在林秋生眼前真实的东西,就像潜伏在脑海中的只蛀虫,蛀空了林秋生的正常思维,使林秋生变得心神不定和忐忑不安,林秋生的身体也像重了蛊毒似的那样难受,他飘忽摇晃着双腿如灌铅似的每行步,都是显得那么沉重与疲惫。

林秋生的心情再次黯然神伤,无形的灰暗将他又重重包围起来,仿佛从光明亮丽的天堂在刹那间跌入黑暗阴森而又不见日光的地狱。是那么可怕和恐怖。两眼迷离思绪万千而又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向那遥远的方,沉默着无语,艰难的行走着,去往哪里林秋生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只知道那个下午的第二节课和接下来的晚自习他都再没有进入教室。

岁月的脚步总是那样匆忙和仓促,日子就这样在完全没有梳理清的过程中悄然流逝。

深秋的夜晚在武汉这座城市的上空弥漫着阴冷逼仄的潮湿,昏黄柔和的路灯下那些服务于性行业和不道德场所的红尘烟花女子,全然不顾这种潮冷气流的入侵,然而她们个个却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生姿。像守猎者似的到处捕捉目标。

社会的开放给她们提供了妖冶的舞台,文明与道德是几千年那些圣人给人们留下的束缚,如今却在这样尔虞我诈,物欲横流浮华的社会里似乎被风雨卷走,冲洗的不太是那么光鲜了,搅和的有些混乱与混淆。

深秋静夜赶路的行人寥寥无几,时而出现的也都是迈着匆忙地脚步,这时,股奇怪的味道随风扑面而来,那是种让林秋生说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高级香水和化妆品散发的味道,如此静谧的夜晚,那味道在气流的空间里弥漫着无形的狂野与动荡,渗透着激烈的气息,充斥着迷乱,释放着无穷的热烈和张扬与奔放。那酽酽的味道在深静地夜色里犹如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给颠覆似的,这样的静悄之夜,这样浓稠的气流没谁会拒绝它沁入心田与鼻息的侵袭。林秋生猛抽下鼻息,觉得那奇怪地味道里还有着种淡雅的体香,那只有女人身上才可以散发出的。

林秋生抬眼遁去,发现正前方不远处个浓妆艳抹装扮十分妖娆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妙龄女子正缓缓朝着他这边走来。渐渐地,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似乎有种使人窒息的感觉。

然而那面容也越来越清晰,虽是深秋之夜晚,但那女子身上单薄的衣衫显然与这个季节不太搭配,那曼妙玲珑的身段在完美中掩饰不住那种妖冶。那着装与打扮使人看就知道是个风花雪月不守清规的红尘女子。

林秋生原本从那女子身边经过不打算说什么话的,但是就在双方失之交臂的刹那,林秋生猛然止住前移的脚步,转眼回身看向那妖娆妩媚的女子。

咦,太美了!有种使人思想迷乱和呼吸急促的感觉,说是风情万种回眸笑百媚生,这样的语句形容似乎点也不显得过分。

在彼此目光交融的同时,那女子倒先开了口,她笑而轻声柔语的用种撩拨和不文明之语句:“小哥!这么晚出来是找女人寻乐子的吧?”说着还边挑衅似的挺起丰腴饱满耸立的胸部,做着极不道德的动作。这样个如花似锦而又有着风情的女子,无论从某个方面讲;那妩媚的笑,妖冶成形的身体,还有挑逗放浪的声音都能在刹那间勾起男人生理上的反应和冲动。尤其是在这昏黄暗淡路灯映衬之下静谧地夜晚。

林秋生不屑地又多瞄了她眼,心里暗自嘲笑:“靠!做夜女开口讲话也知道仿古,仿佛来自悠远古老的时代,还小哥呢?真他妈的让人听着肉麻。呵!看样子还真把我当作那种出入红灯绿区寻乐的货色了!看来我他妈的还真不该在这么晚的夜里出来瞎逛。”

林秋生暗自嘲骂着又不由得多看了她下,但这看不由得又产生种怜惜,这样个美妙如鲜花绽放般的年龄,轻盈的女子。应该有着美好的梦想和未来,竟不知是什么样的生活迫使她们任怨放肆自己如诗的年华?竟然会如此无度挥霍自己的青春,而又能够坦然无所畏惧地毫无羞耻的面对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联,又未曾介入自己生活的陌生男人说出那样令人热血的话语。林秋生不能不佩服那女子的胆量和生存方式。

看来几千年前那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孔夫子,孔小老头给人类制约的三重四德与三刚五常”那条捆绑文明和禁锢道德的无形小绳真是被解锢了,而且毫无余留。

看来社会真是开放的有点混乱和浑浊,让人有种不太相信与飘忽的感觉。

林秋生再次看向那个还在与自己搭讪嬉笑说些不文明之语的女子,而自己却张口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只好转身断然朝自己归去的方向走去。

第十章节日里没有喜庆

林秋生从那个妖冶女子身边走过,继续缓缓迈着前移的脚步,昏黄的路灯在星空夜幕下依旧眨着破碎柔和的光芒,林秋生的脑海里会出现的是那个妖艳女子妩媚的笑语和撩拨轻浮的动作,会又浮现的是何小姣那恬静俊俏的笑脸和优美的拨发手势和身影。

此时,林秋生被这梦幻般地画面搞得有些思想混乱和蠢蠢欲动的渺茫,情绪也时而高涨兴奋,时而低落消沉。他不能确定自己现在的思维是否属于正常还是出现了某些问题,但有种明了的事情他还是认定的——那就是自己真的思亲想家了!

不知因何,林秋生走了很远又不自觉得回眸转身望着那个在夜色中继续猎取目标的女子,同时也喃喃自语地嘲讽谩骂著自己,“林秋生你他妈的还看什么看!人都走远了,你看你现在这个熊样真他妈的活像个变态偷窥狂徒,这不是明摆着犯贱和犯罪吗?”

“唉!”林秋生暗自骂完后轻轻摇头笑了下,喟然长叹声,又接着向自己归去的方向怅然地走去。

深秋的落叶飘满了世界,又个秋天离开,初冬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迈着,咋暖还寒的时刻,有些许的伤感。

飘飞的红叶,像也留恋这个季节,在落地的刹那,回望了那已枯的树干,回归了自然,也许,像回归了昨天。用片诚心,遥望天际,用份祝福,看向遥远,这个秋叶飘零的季末,有点茫然,就这么,季节在规律中成未变的循环着,秋去冬来,时间和生活就这样在伧促和匆忙中依然继续着。

那天,武汉这座城市的上空片苍茫与朦胧,冰冷潮湿的空气在寒风中夹带着零星的雪花打在人们的脸上,如同针刺般地疼痛。林秋生大早起床和所有寒假归家过年的同学样,忙碌地收拾着简单的行囊匆匆赶往归家的那趟上午十点半的列车。

此时此刻的林秋生,心情有着无比的舒畅和轻松,这些日子直来的忐忑不安与怅惘也都无形的消失了,在武汉这座城市的上空和每处角落。因为他久思盼想的何小姣很快就会出现在眼界里。他会把在大学里这些所感受到的快乐和浪漫的时光与故事带回去与何小姣起分享,讲给她听。同样也会将那些愉快中的不愉快和所有的感伤说给她听。林秋生就是这样个人,个还没有学会撒谎和隐瞒任何事情装作虚伪的人。

呜!——列车鸣着嘹亮的响笛缓缓移动了!哐哐当当沿着延伸的铁轨徐徐前移。

车轮每转动圈,林秋生的心情就兴奋点,和家的距离就靠近了点,情绪也就点点激动起来。

林秋生回到家当他见到何小姣的时候,原本兴奋的心情又不经意地黯淡起来,现在映入眼帘里的何小姣真是叫人看着既心疼又怜惜,如今,她不仅人又黑又瘦,就连神情也恍恍惚惚,面容憔悴不堪。向来开朗的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巨大的反差和从前判若两样。

不用多问什么林秋生就能知道何小姣家里发生的事情,因为他走的时候就知道何小姣爸爸被病魔缠得已是卧床不起了。所以林秋生会是知道在不久后的某天何小姣的爸爸就会离开人世。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残酷与恐怖,林秋生走后不多久不幸的灾难就降临了,病魔无情地带走了何小姣爸爸不堪击脆弱的生命。她的妈妈也因此大病场,巨大的生活压力和惨痛使她们家从此陷入了窘迫和艰难之中。向来都很坚强的何小姣整天望着她妈妈难以承受的压力,自己心里也为之悲伤起来。她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毅力去忘却眼前不幸的现实与将要崩溃的家庭。

那个寒风刺骨的下午,何小姣带林秋生来到她爸爸的坟墓前,两眼凄楚地望着她爸爸坟墓上干枯而被冷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乱草,怔怔发着呆。林秋生弯下身躯捧了把冷冰的泥土撒在坟墓上面,喃喃自语地说道:“何叔叔你安息吧!愿你的灵魂在另个极乐的世界里快乐幸福。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小姣永远快乐和安康。”

之后,林秋生回过头来望着忧伤的何小姣,停了会用种感伤的语气安慰说:“其实你爸爸的离开对他和你们家来说也许是种解脱,你不必有太多的难过。”

何小姣将目光从她爸爸坟墓上缓缓移开,然后转向那苍凉的天空轻轻捋着被寒风吹乱的头发微微苦笑了下,说:“事情都过去了,伤心又有什么用呢?”

何小姣的话听着有些轻松和无关紧要,但那言语里和眼神里都流露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和不真实。

“唉!”林秋生轻柔地拍着何小姣柔弱的肩头,喟然长叹了声,说:“小姣!其实我心里知道你很痛苦,很伤心也很委屈,如果你感觉心里堵得慌,那你就哭吧!哭出来也许就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