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瑶笑道:“那你就多喝一点儿!你忙吧,我回去睡一觉。”金碧煌点头道:“好,有事我会叫你的!”南宫瑶盈盈转身,带着满身疲倦和一心欢喜,离开了书房。透过眼前缭绕的雾气看去,她清雅的身影仿佛一枝袅袅婷婷的烟环点翠菊,金碧煌不由一呆。他双手轻轻捧着那碗烫手的鸡汤,目光却深邃而寒冷。

“胡闹,你去做什么?”南宫威满含深意地望着女儿,叹息道,“你姐姐已经不在了,你是南宫家唯一的血脉啊!虽然是女儿之身,可也要勇敢地承担起责任来!你留在家里,好好协助你表哥,等我回来!”南宫瑶泪如雨下,凄声道:“可是,女儿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凤冲霄揉着通红的耳朵,望着南宫瑶梨花带雨般的容颜,心中一痛,忍不住脱口道:“你别哭了好不好,还有我在嘛!”南宫瑶望了他一眼,抽泣着道:“有你在又怎么样?”凤冲霄一拍胸脯,笑道:“有我小凤凰在,天大的事情也不要紧!”他转身冲南宫威一抱拳,朗声道,“老爷子若不嫌弃,在下愿做您的开路先锋!”

南宫瑶闻言脸色不由一变,强自笑道:“定南王府远在开封,龙潭虎穴高手如云,恐怕……不好对付!”

完颜德一摆手,道:“若真的只是报恩,那还罢了,怕只怕仆散忠义在背后捣鬼,暗地里出本王的洋相!”

南宫赐轻轻抚摩着手上的锥心刺,悠然道:“你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毕竟寡不敌众!为了防止你不战而逃,我只好打阿瑶的主意了!”

剩余的两名死士急忙护着金碧煌夺路猛冲,乱马惊嘶声中,一道飞爪闪电般抓向金碧煌的肩膀,一名死士舍身飞扑挡在金碧煌面前,那钢爪顿时深深刺入他胸膛,马上骑士用力回扯,钢钩直撕扯下他胸口一大片皮肉,血雨纷飞中,那死士竟一把抓住铁索,纵身跳起,一头撞在骑士的头上,砰地一声,两人头颅对撞,齐声惨叫着摔落下来。那死士头骨爆裂,眼见活不成了,仍拼尽全身力气喊道:“公子……上马!”

凤冲霄轻轻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你爹爹毕竟是一家之主,武功盖世,暂时不会有危险。倒是咱们俩,应该小心才是!”南宫瑶抬起脸来望着他,眼中已是泪光盈动。凤冲霄笑道:“你才是你爹爹的心病啊!南宫赐如果决心翻脸,一定会打你这张王牌,逼迫你爹爹就范!所以,只要你不落在他的手上,他就奈何不了你爹爹!咱们哪,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先!”

南宫威紧紧盯着沙盘上刘记木行的标记,目光忽然锐利起来,寒声道:“知道这次行动的人没有几个,金碧煌和童煞都有份,你也算一个!”

可惜,他如此匪夷所思的应变招数竟似早被对方料到一样,三个人盾牌飞舞风雨不透,将银镯尽数撞落,同时身形迅交错,童煞那必杀一剑顿时走空。刀光大盛,这三人反击之快实在出人意料,童煞还来不及换气转身,左腿和右肋同时一痛,鲜血激飞!童煞惊骇欲绝,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路数早已被对方算到,就连最后的一线生机,也已经被无情斩断!

完颜德哼了一声,道:“这龙眼明珠本是一对,一分为二又是何意?难道……南宫威就是这么打本王的?”

南宫瑶满脸惊骇地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啊!你的眉毛……怎么是倒着长的?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如假包换!”凤冲霄嘻嘻一笑,跳了下来,拍打着身上碎叶草屑。

童煞答应一声,迫不及待地大步离去。

南宫威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如今鼎足三分,我们不能同时和两强硬碰!据我所知,那完颜德目空四海,到开封已经三天了,居然与坐镇元帅府的仆散忠义毫无往来!看来,他们俩也是各怀鬼胎,这恰恰就是我们必须抓住的一线生机了!”他皱了皱眉,道,“武志堂兵威正盛,暂时不宜硬碰,只有用缓兵之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