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云心中一惊,失声道:“金笔千鼎……史……史老前辈?前辈夜上终南,不知……所为何事?”

“凤冲霄百般羞辱于你,你竟然还听从他的吩咐,真是……不可理喻!”“史寰星”看着这曾经大打出手的两个毛头小子如今竟然联起手来对付自己,只觉不可思议。

凤冲霄凝视着他的眼睛,只觉他目光清澈灵动,与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极为不符,脑中飞快地转了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豁然开朗,长期苦思不解的最后一个疑问也有了合理的答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柳柔云被他说中心事,脸色更红,不由嗔道:“吕承天,你胡说什么!”

南宫瑶望着唐秋那诡异的笑容,心里忽然感到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凤冲霄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声道:“贺兰黑狐粉。”

“你……你口口声声帮着那吕承天说话,究竟是何用心?”冷面王母怫然不悦,语气转冷。

那为黑衣人侥幸逃脱,指着吕承天颤声问:“你……你居然还能……还能出七星金箭?”

“你只剩下一口气而已,还敢这么猖狂?”

吕承天凝立当地,一动不动!浓浓的杀气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吕承天紧锁双眉,眼神冷厉,默察着十七个史家虎卫的方位与角度,嘴角翘起一丝冷笑。这十七个虎卫都占据了有利地形,封锁了各个路口,正慢慢合围过来,其中一人已经逼近到面前五步之地!

南宫瑶见他难过,心下过意不去,不由走上前轻声劝解道:“二公子,你……没事吧?”

“我看你是别有图谋!你对拙荆一直怀恨在心,练成定血神弩后,便伺机复仇!”史寰星见吕承天一言不满脸厌倦之色,不由冷笑道,“怎么,做贼心虚了?男子汉敢做敢当,我看你就承认了吧!”

“唉,真够幼稚的!”凤冲霄语中带刺,充满挖苦,“你以为孤鹰吕承天是你这种货色哪,那么容易被打败?别忘了,人家夜闯史府来去自如,而你们一百多处明暗哨卡却都跟睁眼瞎似的!二公子,吕承天可是身经百战,不像你养尊处优只知道纸上谈兵啊!”

南宫瑶把头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只是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凤冲霄满意地一笑,又问道:“那么史家的内功怎么样?”

史忠道:“当日我随大公子到洛阳迎亲,吕承天大闹婚礼之时,我也在场。若不是大喜之日不便大开杀戒,只怕大公子和我也要出手教训一下那个狂徒了!吕承天这一走,销声匿迹了整整一年。直到前不久,他才重出江湖,以一只雕玉金弩和七枝定血神箭横行天下,迄今为止,还从未败过!”

史寰星一怔,随口道:“那是自然。”史家众人心中纷纷暗骂:废话!

小凤一拍手掌,笑道:“一点没错!这毒就是无色无味,借助树叶散的沉香雾!”

“一凤冲霄?江湖后起之秀中,没听说有这么一号呀!”那二小姐显然有些失望。

老妪一瞪眼睛,气得又是一阵咳嗽,冷笑道:“闹了半天你是初来乍到啊!长安城就那么一条朱雀大街,靠近大街的十八坊称作内十八坊,住的都是公侯将相大户人家,兰陵坊就是内十八坊其中之一!”

凤冲霄自幼随叔叔阿姨们隐居山谷,虽然也博览群书颇多涉猎,但终究是缺乏经验和阅历,也不知道采花是什么意思,望文生义,以为不过是私自摘了些禁苑花草,算不得什么大罪过,当下怒气冲冲地问道:“只是采花而已,有这么大的罪孽吗?谁下手这么狠,居然把你打了个半死?”

6青元喝道:“多嘴!”脸色一沉,6一鹤顿时低头不语。

凤冲霄饶有兴趣地问:“少主何出此言啊?”

6一鹤看了爹爹一眼,将心一横,道:“我向师叔号称铁掌霸王,掌上功夫虽然厉害,但却是不会轻功的,怎么可能是柳姑娘看到的那个轻功高绝之人?”

6青元叹了口气,道:“鹤儿,十年时间,人是会变的。向山以前确实不会轻功,但现在嘛……可就不好说了!”

6一鹤争辩道:“可是,孩儿知道向师叔这辈子根本就练不成轻功的!”

“什么?”6青元着实吃了一惊,忙问,“你如何知道?”

6一鹤沉默了片刻,垂着头道:“向师叔离山之时,曾来看过我。那时我刚刚十岁,还不知道他被爹爹逐出师门了。他对我说,他要离开终南,再也不回来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却只是叹气。后来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脚,才现……他的脚筋已经被人挑断了。他还笑着说,他一辈子也跑不快了,那些仇家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有些嘶哑,“各位,一个脚筋已断的人,怎么可能练成高绝的轻功?”

众人无不呆住,一时间难以置信。6青元也出了会儿神,喃喃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向山他……从来没对我说过。”

史文长叹道:“难道铁掌霸王并非凶手?那……凶手又是何人?”

凤冲霄端起茶杯呵了呵气,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的水迹,笑道:“不用疑神疑鬼那么伤脑筋啦,我来告诉你们答案吧!”

“你……”众人无不注目小凤,大感惊奇。史家众人知道他思维敏捷分析判断从无差错,听他这么说想必定是有所现,不由纷纷翘以待。6青元看了小凤一眼,淡淡地道:“凤少侠尽管直言。”

凤冲霄放下茶盅,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一指6青元,道:“凶手嘛……就是6掌门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