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慢慢踱了过来,站在那先和王小白聊了一会,然后才看向那个人,看了一会,杨威忽然开口问道,“这位兄弟看起来很面生啊,不知何时入我们府的啊,怎么称呼啊。”

崔宁从另一侧跟了过去,果然发现一个穿着暗灰色紧身衣的男子,身量不高,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人回头看了一圈,病没有发现崔宁,便直奔后院门口而去,刚到后院门口往里张望了两眼,皱了皱眉,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镜一般的东西,口里念念有词,摇头晃脑了一会,便把铜镜挂在了后院门后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那铜镜晃了晃便反射出一道阳光照向后院深处。

崔宁也不生气,咧嘴呵呵一笑,又问,“威叔,咱不是好奇么,那俊秀榜到底评比些什么啊?”

崔宁可不相信他,“我才不信呢,受信任就发配到这里十几年啊,我听说别的地方护卫可都是轮换的,唯独咱们这里没有轮换,而且缺了还是只能外面招的。再说了,我听老王说过几次了,六小姐每次过年都不让进祠堂,这算看重?”

二月的时候天黑的还很快,崔宁和众人吃过晚饭没多久,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家便坐在一起在灯下闲聊,王小白见崔宁神色有些疲惫,随口问道,“阿宁昨晚可是没怎么睡觉?”

崔宁叹了口气,“这人没能入选就罢了,真不知怎想的,临走却要要暴起伤人,结果送了自己性命。再说就算他能跑了,就不怕被追查么?”

“那我们能反击么?”那红衣青年又问。

萧道士摇了摇头,“阿宁,此事与你无关,只是我自己没想通而已,你不必介怀。”说罢将手中的金钵抛给崔宁,“你我相逢一场,这个极乐钵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李老道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人鬼殊途,没有开过天眼是没法和阴魂交流的,你是如何和那聂嫣联系,更何况聂嫣死时,你尚未出生,你与她又如何相认你且仔细说来,老道再送你上路。”

萧道士冷冷一笑,“我还没听过不伤害过人命的鬼?那展武是如何死的,那刘厨子的婆娘又是怎么回事,不采阳补阴,单单靠吸取此处阴气,你能有如此浓郁的鬼气?”

说罢将皮囊随手一放,然后身体往后一倒,找个了舒服的姿势躺在那闭眼休息,“不过现在还早,先养好精神再说吧。”

萧道士微微点了点了头,转身走在前头。

萧道士白了一眼崔宁,“只要纯阳时开过天眼,以后无所谓了。”

不多时,大门被缓缓打开,里面出来一个护卫打扮的魁梧男子。带了两个穿着灰色下人服饰的男子,站在门口迎接。那马车却没有马上进去,反而掀开了前面的帘子,出来一个圆脸的姑娘,正是和崔宁有过一面之缘的喜儿。

萧道士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长认识一个叫展武的人?”

崔宁忽然心头一动,问道,“卢捕头,这曹家外院可是刑部的曹家?”

那卢捕头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和杨先生商量,杨先生也是无奈,“这死者被抬了出来,当时进去看热闹的人太多,证据已被破坏殆尽了。”

卢捕头转头问,“村里郎中可在?”见一个老者答应上前,便接着问道,“最近柳氏可有来取药?”

那女子尤未放开双手,仰头更正道,“是奴家的男人。”

说罢又取出一支看起来十分精致通体雪白的玉笔放到金钵一边,然后将崔宁的那块虎皮铺在地上,用剪刀裁成大小相似的七八块,挑了一块转身放在桌案上,回头对崔宁说道,“过来看着吧。”

崔宁见几个话题气氛都很尴尬,索性不再说话,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萧道士在那忙什么。

萧道士哈哈一笑,“阿宁,这个容易,道士我平日就住破庙,吃得更是简单,走路都是靠脚,衣服我包里就有,你自己拿件旧道袍穿上就是。”

老板听闻猛地一拍桌子,里面跑出两个的伙计,“今天开张的第一个客人就不想给钱啊,你们说该什么办?”

昨晚听到慕容老爷子和婆婆的话后,崔宁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管慕容老头是什么想法,老头心里的疙瘩已经埋下,因此虽然脚还没好利索,崔宁还是决定趁早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老爷子和婆婆会不会因为恐惧或者诱惑去出卖自己,他们救了自己,所以崔宁不想他们为难。

不一会,两人走到了崔宁跟前,小姑娘有些怕生,躲在老头背后偷偷的看崔宁,老头拎了一把柴刀,看着崔宁,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来着干嘛?”

又是小半个时辰,十多个牵着数条猎犬的黑衣人终于带着一队七八十人的官兵赶到了。李管事跑到为首的黑衣人跟前,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那领头的黑衣人听罢,转头吩咐后面的官兵穿戴整齐,排成一排进林搜查,内务司的黑衣人则跟在官兵后面,谨慎的慢慢向前挪动。

崔宁正懊恼自己太紧张了,没等他们靠近才射,让他们躲过一劫,就听当先的黑衣人在大声喊,“老七,老七,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