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姑娘点头,“成,总不能客人帮咱们找人,咱们自己坐着不动。”她说着亲昵地拍了拍王三姑娘的肩。

王菁觉得三老太太余氏必定是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才对,但并不是很在意。水来土掩,兵来将当,总之不会因噎废食。

王菁笑道:“我不是来讨红包的,我是送王五爷回来的,是贵府的恩人,要给也是给我谢礼才行。”

看到王菁睡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小懒猫,也不知道盖件衣裳,回头冻着了又该讹诈人了。”

“那你也太小看菁菁了,一天要赚十两呢?”

刘氏讪讪地道:“我也是一番好意,怕你出事了。”

估计也是没办法了,不然怎么会把主意打到松香上面。真能赚钱吗?张氏很是怀疑,但她又是个热心的人,何况帮了乔朝阳就等于帮了刘成方,让她实着很难拒绝。

本朝官制分中央政权和地方政权,地方政权下设行中书省、宣慰使司、诸路万户府、诸路总管府、散府、诸州、诸县和诸军。由四品的知府升到三品的总管,只怕是个人都会同意的。

很多妇人来这山顶,本就是为知府夫人而来,如今张氏要下山,自然呼呼拉拉一下子走了一大群。

“这就是做给宝哥儿吃的啊。”王菁说道,“一共做了五个,给公主送过去一个,三位伯娘那儿也各送一个吧。”

湖边也有那做生意的小贩,摊摆得比兴隆街上还全。更有聚在岸边的游人,围坐在露天的桌子旁吃酒赏月。

王菁专门请她过来,帮着招待赵嫣然的。

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帮他一把。

刘永安摆摆手,“在夸你呢。”

刘成方看着停在动物死尸上的苍蝇,才知道自己交待下来的事陆知县一件也没干,而本县的县丞早在地动的时候已经失踪了。

别说她们了,就是靖海侯都觉得这父子俩太会收买人心,别人不说就是他自己仿佛也被刘家给收买了,觉得单凭这些水果,可以给刘家父子记上一笔大大的功劳。

乔心妍为着这件事,不知叹息了多少回。

越往前行,人越多了起来,路也越来越挤。刘永辉怕小白不听他使唤,已经从马上下来开始步行。

“你们在干什么?”有人大声尖叫道。

话是这么说,偏她表现出来的气度半点跟身为庄子上丫头自觉也没有,让众人都猜不出她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装模做样。

“你们这么抬举那小姑娘,不就是想让她出嫁的时候,身份好听一些?行!等阳哥儿成了亲,我保证会让他收房。”

到了这地步,还想着人家的东西,本来还有些同情她的刘永安,只觉得她活该!

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好色,见了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了,若说真做些什么,他也没那个贼胆。也很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主动跟丹姐说起这事,主要还是为了讨好张氏。这会儿想到事情可能对刘成方家不利,不由忐忑起来。

这种沮丧,等到王菁生日的时候则变得更为明显。

刘成方想了想,带着刘永禄去了李家,路上交待侄子,“等下就看你的啦!给我脑袋放灵活点,别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不是有哥哥了?哥哥保护你不是正好?”

都怪这个野丫头!

周氏心里正得意,“她最恨只怕不是嫂子你,该是我才对。”

“个见钱眼开的,谁的钱的她都想要,也不想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她以为我跟她一起来就会跟着她起哄么。”房氏说完,又指指堂屋,“那就是徐清啊,小时候皮得不行,现在老成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名符其实。

大红底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周氏居然对她说是“鸭子”,明显的想利用自己年幼无知,来达到私相授受的目的。

“你叫杨七是不是?”刘成方说着,叹了口气,“有些事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过不去的,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你还小,好好活着孝顺你娘。”

“不都说善有善报。”小团子笑眯眯地说道。

小斗鸡已经有一斤多重。人常说“斗败的公鸡”,这说明公鸡在一起,容易发生战斗。这时就要把它们分开喂养了,避免战斗而影响生长。

一两百两银子而己,还真就把人逼到绝地了?

王菁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怜悯,却不觉得自己需要,“不用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男孩子才带这个,我要它没甚什么用。”

说起乔氏,那可是濠州几十里外闻名的人物,她的父亲是太康六年的进士,被皇帝选为庶吉士在翰林院观政三年,放到南阳穰县做了知县。

肖氏见丈夫来拉,仍是不愿意,直到男人踢了她两脚,才哭哭泣泣地半推半就地起来了,“里正又怎么样,他家那捡来的娃黑心肝,让牛把咱们家的秧全祸害完了,还不许我说一声!不许我在这儿说,我明儿天天站在田埂上骂。”

张氏看王菁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们若是不想给,滁州有这么多家族,我找别人也是一样。我就不相信,什么样的帐房能将三万两的陪嫁亏损到十几万。做不下去,难道不会把铺子给关了?师公接手之后,不如把这些贪了主子财产的奴才全部送官。”她笑眯眯地说道,“滁州知府本是春天才上任的,本来就根基不稳,若他真敢为这点银子包庇恶奴,不等别人怎样只怕单是御史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她已经料定余氏没想到王卫平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就算假帐是之前做的,她们来之后又补过,但官府那里肯定没有打点过。姜知府新官上任,必定要点几把火烧一烧才行,若有本地大户王氏犯事在前,岂不刚好杀鸡儆猴?

余老太太本就是精明人,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在威胁她!

一个十三岁的黄毛小丫头,竟然威胁她!

她怎么敢?

可就是这小姑娘,昨天才让家里弄了一出丑闻出来,另外将她半路埋人截杀的主意也打乱了。

王卫平回来的时候可是被刘成方的侄子刘永辉送回来的,这小子是个练家子,又有官身,她吃饱了才请人去杀她。

若对方真是个不解世事的小姑娘,刘知府怎么会让他们来王家!

只怪自己这些年一直太过平遂,大意轻敌了!

若背上夺人嫁妆这种恶名,岂不是连儿孙都要被人嘲笑?大不了只有舍弃这部分财产,半夜将帐本换成真的就是了。反正那些铺子全换成了她的人,就算文氏接手,他们又怎么会听她的?

“真是个小丫头,随便一句玩笑就恼了。”余老太太笑起来,“哪里就亏了十几万,年轻人做事要慢慢来,有不懂的问掌柜的就是了。老身虽然不才,再怎么也不至于亏了赵姐姐的嫁妆,不然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故人。”

王菁听到这儿,也就不在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是老太太高风亮节,让晚辈佩服得紧。”她说道:“明天我跟着文先生一起,边对帐边巡察铺子。”

凡事过犹不及。

王菁也不愿意把她逼得太紧,免得狗急跳墙。

余老太太脸已经笑僵了,却不得不继续笑道:“你这实心眼的孩子,这么一心为老五媳妇着想,我是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

她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恨极了刘氏兄妹!暗暗发誓道:信不信,这一次老身要把你老子一起拉下马,让皇帝诛了你九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