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神色淡定的少年脸上终于出现了些微的犹豫,似乎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困扰而难以说出口的事,但最终，他还是握紧了拳，语气平淡：“我只是把您的舞蹈全部强记下来了而已，并不是说我的舞蹈功底有多好，并不是这样，我……只能完完全全重现别人的东西。如果没有您在我面前先跳一遍，纯粹让我自己来跳的话,我的水准绝不是刚才在您面前展示的那样子。”
明秋本来还气得满脸怒容，看闵凤琦一副气得快青蛙蹬腿上天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吐槽了句：“小凤儿,说了多少遍了，说话文明点……野鸡这种词你还用上瘾了是不是？吔屎这种字眼儿是偶像应该说的吗？”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抢他话，还让不让人说了！
“你有这个认知,我还真的蛮欣慰的……”
“好了，都连续跳了两个小时了，你多少也替你的腿考虑一下……”林溯雨看罗筱还有再来一遍的意思，按着他在地板上躺下，“我给你捶两下，你休息会儿。”
这比起她这个导师都不遑多让了，这还只自学了三个月？她手底下那些一年年苦熬过来的练习生岂不是可以直接撞墙自尽了？
此刻神情格外恍惚的林溯雨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有些迟钝地问道：“筱筱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文季不放心地又问了几次，得到林溯雨肯定的“要坚持把节目录完”的回答，他才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先公布罗筱的等级评定结果。”
没关系的罗筱，没关系的，冷静，冷静。
看罗筱在听自己说话，林溯雨慢吞吞道：“五个评定等级，abcdf……e去哪里了？”
…………
：河泽你到了跟哥说一声，哥下来接你，现在我去和老秦一起锤人了。
罗筱努力睁大了自己血红的眼睛，用地方语回道：“有用倒是有用，但我凌晨一点就醒了，然后之后就再也没睡着……没事，我现在精神还好，待会儿车上再眯会就行了。”
“啪”的一声脆响，那块眼看就要被收入碗中的冬瓜便掉回了锅里，溅起一小片无声无息的水花。
其实林溯雨的言行已经够隐晦了，之前也只是单纯地拿超市这个点试探了一下。一般正常人在听到他说“路远”，“怕迷路”的时候，都会主动提出来陪他们一起去超市了，但陆正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甚至在那会儿他都没有吭声。等到后面林溯雨又提出要帮忙带东西时，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虽然两个人私底下吐槽归吐槽，但以普通观众的身份看璀璨和以练习生的身份看璀璨那绝对是两样心情。对目前的二人来说，能进璀璨那也算是人生赢家了，至少比无依无靠地在外头漂泊靠谱得多。
——最后是哭天抢地地被她的老娘强行抱回去的。
罗筱那还未说出的半截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头，这完全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让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这个女音正是电话里听过的“李姐”的声音，下意识鞠躬道：“李姐您好，我们是……”
罗筱沉默了会儿，迟疑道：“你先说？”
两个人哭笑不得地把灯打开，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干脆把要表演的内容再排练几次。就这样，他们一直排演到将近四点，还没睡几个小时，就又爬起来赶去环贸大楼去参加面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