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拒了穆重山又送过来的小菜,嘟嘴嗔道:“王爷这是要把我喂成猪吗?我哪有那么多能吃!”

楚琮步步紧逼:“凉国皇族涉及到一个巨大宝藏的秘密。凉国灭后,凉国皇族也消失无踪。多少人费尽心思寻找这个宝藏而未得。如今凉国皇族重现的消息传了出去,势必又会在天下搅动新的风云!有多少人会想尽办法寻找这批宝藏的下落你知道吗?”

宝淳两眼发光,看向那小厮:“灵儿,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我和他有缘?”

孟云衣呆呆看着穆重山大发神威,原来这才是镇魔刀法的真正威力!在镇南王府演练时穆重山真的已经很照顾她了。

宝淳不耐道:“也不是啦。除了爱逛青楼外,你这人还是不错的,我们也还算是投缘的朋友。”

顾远亭慵懒地说:“百花坊热闹,这里清雅点。你不肯陪我去百花坊,我心情不好,只能来这里喝闷酒。”

陈季楠露出猥琐的笑容说:“昨日我在云风楼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他在里面呆的时间可不短啊……果然是少年人,元气足!”

云衣心里想,以前没听过青蘅唱歌,原来青蘅唱歌这么好听啊。云衣这时才想起,兰妃是以歌技出众而受宠的,她的孩子怎么会唱不好歌呢。青蘅以往不唱,只是因为乃母出身的关系有所忌讳,不想唱而已。

穆重山也挺喜欢顾远亭这个幽默活泼、大大咧咧的年轻人。他幼年丧母,没有手足同胞。在父亲的影响下,他也渐渐变得严肃沉默起来。王府的人都对他尊敬有余,亲热不足。后来娶了王妃,也是夫妻相敬如宾,客客气气。云衣和顾远亭让他感到很亲切,很开心,就像两条游鱼进入死寂的水里,穆重山的世界里从此多了些鲜活的色彩。

楚琮站起身来有点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云逸遭遇家门大变,在东昊已无法立足,定是去北武投奔他的总角之交齐青蘅去了。因宝藏一事,他很快将成为天下人追逐的目标,会很危险!我得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

云衣大喜,也懒得去芷兰殿取月华剑,直接向旁边侍从那里要了一把剑,就向穆重山杀去。

听闻穆重山将自己从他身边调到云衣身边,许知秋的神色有着瞬间的委屈,旋即她就笑着应道:“尹公子救了王爷,对整个镇南王府都有再造之恩。王爷放心,婢女定会竭尽全力伺候好尹公子!”

彼时穆重山头转向孟云衣,正在介绍手抓羊肉,一手随意地去接切羊肉的尖刀。变故陡生!

顾远亭嬉皮笑脸地说:“跳舞可以,不过你得先唱首曲子给我听,我都唱过了,你不唱,我太吃亏了!”

顾远亭眼珠一转,扫了眼云衣,眯着眼笑说:“除非它像公子你那么漂亮可爱,那被咬我也心甘情愿!”

故此,当穆重山再次邀约孟云衣,孟云衣未再拒绝,笑着答应了。下午两拨人便合为一拨,拔营启程回荥阳。

云衣问穆重山:“王爷在天屏山下守候火凤花开花,守了几日?是什么时候出现中毒症状的?”

穆重山被安抚得安静了些,闭上了眼睛,却仍是抓住云衣的手不放。被毒素折磨,穆重山烧得通红的脸上汗水涔涔,难受得眉头紧蹙。

云衣表示喜欢自由自在,不喜约束,客气地拒绝了穆山的提议。

云衣伸手掏出贴身挂在胸口的挂坠,那是一枚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的柱状挂坠,比一般金属重,发着暗金色的光,表面有不规则的凹凸花纹。

陈清溪下了马,扔了刀,迎上前去。

孟云衣等人驰过垭口,不见陈氏夫妇跟来,便停下了马来。却见陈清溪策马跑了过来,古雁却驱马走到垭口停了下来。

王大锤扬了扬手中的刀后,又架回了胡崇礼脖子上:“既然你说我背信弃义,那你们呢?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个救了你们的人为你们而死么?如果你们就这么走了,你们也是自私自利卖友求生的胆小鬼,你们与我有何区别!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季老三一脚踢到王大锤身上:“然后顺便还能换来高官厚禄是吧!”

季老三也挺胸道:“我陪你去!你在北武人生地不熟的,营救二殿下之事又非同小可,太危险了!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

陈清溪盯着古雁,轻柔但坚定地说:“云衣父母已去,我们就是她最亲的亲人了。现在是云衣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能倒下!儿女可以软弱,为人父母者,没有资格软弱。我们得替她担起来,我们得保护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们才有力气好好保护她。”

古雁点头。

陈清溪送走尚云海后,转身回房。云衣又已坐在床头,握着古雁的手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衣。听着云衣焦急地和陈清溪交流,古雁心里无比紧张忐忑、也很是内疚羞愧。

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王大锤和两个侍卫猝不及防又寡不敌众,很快几个人都被打晕抓走了。

姜朝阳点头:“我即刻叫人去办。不过,这么说来,兰妃娘娘也离宫有段时间了。二殿下走后,兰妃娘娘便以为国祈福为名,常年在昊山后山的皇族家庙清修,很少回宫。年前更是去了东海蓬莱山上的法华寺,说是为了陛下的千秋寿诞祈福,连陛下的千秋节都没有回来过。”

楚琮伸出手想拍云衣的肩。堪堪举起手,停顿了一下,却改成了挥手,温言道:“今日云逸贤弟受惊了。赶紧进府泡个热水澡换上干衣吧,小心着凉了。小王也要赶紧回去换洗了。”

次日早晨,孟云衣早早地打扮停当到了四方馆等候楚琮。二人同坐一辆马车出了城。

他没有细思下去,只是亲热又恳切地说:“云逸这么说就见外了。我的性命都是云逸救的,区区虚名算什么。何况云逸乃堂堂定远侯之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定远侯乃昊国柱石,身份又何曾低了。”

楚琮冷哼道:“既然知道失责,就自己领罚去!当下要紧的就是吩咐老九他们揪出大殿下安排在东都的人手。如今东都步步危机,你等需加强戒备。再有疏忽,必不轻饶!”

孟云衣等人在庆国公府那里居然又碰到了楚玉宗,长身玉立,仍是一副优雅淡然的模样。楚玉宗的两个侍卫帮他拦住人群,使得他不至于被人群挤压。

云衣回过神,尴尬道:“瞎说什么,我只是好奇竟然有人比你还厉害。”

青蘅艰难地说:“今日是最后一日,我还得回宫陪伴母妃。我……我……我走了……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