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我怎么想?”

胡彦之见他俩一搭一唱调侃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故作不忿,心知此事撇得越清,仍陷于谷中的少女们就越安全,虎声道:“老子便说到这儿,你们好自为之,不用送啦,告辞!”

翠十九娘急怒交迸,拂袖击水,倒没忘了压低语声:“胡闹!快回去!”

胡彦之十指掐进她沃腴的绵股里,捧着轻如风柳的娇躯上下套弄,像串着一只香汗淋漓、精致绝伦的小玉葫芦,rou棒上的擦刮既清晰又强烈,连黏糯浆滑的淫蜜都掩不去膣里那细小绉折的触感。翠明端被他贯得昂颈酥颤,一口娇息悠悠断断,像要晕过去似的,却仍倔强还口:“哪……哪里错了?我决……啊啊啊啊……决计不会错的……啊啊啊啊……”

“一斛珠,你怎叫得这么清纯?”

“我……我头有点疼。”

要命的是:这种硬中带韧、偏又胀大至极的状态,最易捣中女子花心,无论花径深处如何曲折,却不能抵挡这般随形易质,一旦深入又卡紧不放的凶器。雌雄交媾本为延续宗嗣,she精的瞬间为求万无一失,造化早有妙着安排。

偏生明亮的眼睛狡黠灵动,时时带笑,褪去衣衫后露出修长结实的体态,年纪似又不大。那龟奴虽多见世面,“羡舟停”却罕有江湖客,又被水雾蒸得晕陶陶的,判断力大为消减,陪笑道:“大爷您是体面人,做不惯这种事的。出来玩图个开心,上了楼子揭了牌,姑娘们也好尽心尽力服侍,可比船上玩得欢。”

凑近一瞧,惊奇道:“红儿,你画得挺好啊!”

岂料耿照的脸垮得一塌糊涂,都快哭出来了。

“我头一个怀疑的便是你。”

生子如羊啊,独孤容。九泉之下,谅必你也难瞑目罢?

“昨天我教你的法子不管用?”

“喏,拿去!”

鬼先生手一扬,抛来一只小小的羊脂玉盒。“五帝窟独门疗伤圣品“蛇蓝封冻霜”,治疗伤疤极是对症。我拿去,你又要疑心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如你再走趟流影城,瞧瞧她也好。”

胡彦之没敢在险地验药,摇了摇玉盒不见有异,信手收入怀中,忽想起一事,又冲鬼先生伸手:“拿来!”

鬼先生笑道:“欸,你拿了还装傻,这是诈赌啊!”

胡彦之面色不善,沉声道:“我不说第二遍。信不信我揍你的脸?”

鬼先生举起双手。“别,我靠脸吃饭的。给你还不行么?”

点足跃出窗外,自梅树粗桠间取了只长布包袱,解开布裹露出一刀一剑,赫然是染红霞的“昆吾”与耿照的“藏锋”。

“你怎知这两件兵器在我手里?”

鬼先生将刀剑重新包好,运劲一抛,扔给了胡彦之。

胡彦之把包袱斜负在背,扛起孙自贞,冷道:“慕容柔挖穿莲觉寺的地面,没见尸体,只寻到这两口兵刃,谁都知他二人没死。要不是掘坑不知被哪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用火药硝石炸塌了,还赔上十几条谷城陷坑营的军汉,这会儿早知他们循何路径逃出,人又到了何处。”

他特别将“王八蛋”三个字咬得字正腔圆,以免王八蛋没听清。

“我知道你意有所指,可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王八蛋撇得一干二净。“指不定是慕容自己炸了,免得耿、染二人的残尸出土,染苍群少不得要兴兵东海,向他讨个公道。”

胡彦之冷哼一声。“慕容将这两件宝贝呈至栖凤馆,当作镇北将军千金生还的证据,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皇后娘娘扣下这副刀剑做什么呢?自是某个皇后娘娘言听计从的王八蛋唆使。东西不在主谋手里,难不成去了当铺?”

扛着孙自贞走向门廊,忽觉有些对他不住,毕竟平白拿了这些,也没见他推辞,犹豫一霎,回头大声道:“这回你给得干脆,阿兰山的事就算是两清啦。我找回耿照后,你若再打他的主意,休怪我翻脸无情!你若安分守己些,待她伤势痊愈,咱们兄妹三人再找时间聚聚。”

鬼先生忽然笑起来。

“我的好二弟,你净拿不给,当真吃定我了么?这样兄弟很难做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彦之闻言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一直在想,你的追踪术虽厉害得很,可为兄也不差,要说你看穿金环谷是本门暗桩、一路循迹至此,不止我不信,瞧你放开手脚大嫖特嫖的勇姿,大概连你自己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我。”

鬼先生笑道:“这么一想,事情就突然变明白啦。你既非为我而来,耿染的刀剑、妹妹的伤势,都不是你来“羡舟停”的目的,不过是见了我之后,随机应变的结果罢了——除了她以外。”

一指他肩上女子,慢条斯理道:“你收了忒厚的礼,我也不要别的,就拿那丫头来抵罢。”

“做梦!”

胡彦之踏出门廊,赫见两头乌霾翻涌,几不见光,糊纸门扇“砰砰砰”一路掀倒,数不清的黑衣“豺狗”挟着狞恶的兵器锐芒而至,不知是人数太多抑或速度太快。

他连环起脚,踢过所有能构着的物事,一阻追兵;在漫天杂物之中,与不知何处穿来的拳腿钩爪乒乒乓乓一阵乱打,相接不容片糸,打得血飞帛裂、伤人亦伤,一闪身退回房里,转头迳扑窗边。

鬼先生不知何时已离开窗棂,也无出手拦阻之意,他心中一阵不祥,在手指将碰窗前硬生生顿住,点足飞退;几乎在同时,飕飕的破空劲响射碎窗棂,在窗边的蔺草垫上插满了整排狼牙羽箭,羽簇兀自嗡嗡颤摇,宛若活物。

“他妈的!玩这么大?”

胡彦之狼狈避开,才发现袍角被几枝羽箭钉在地上,泼喇一声身转袍裂,肩上的孙自贞“啪!”

跌落蔺席,乱发散在约半寸深的酒水浮渣之上。胡彦之不顾得地上狼籍,拽着她的腕子拖近身畔,只恨兵器都缚在背上,但就算那对新铸的“狂歌”在手,他也没把握扛着昏迷的少女应付这铁桶般的层层包围。

“没办法,谁让你发现了这么紧要的秘密?”